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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沒有夫妻生活的他們,可謂久旱逢甘霖,運動激烈綿長。
軍人出身的覃戈,在只有兩個人的這個戰場上,驍勇善戰,每一個撞擊都直擊要害,讓她忍不住輕嘆出聲。
章茗因為有自己的“不良”如意算盤,在床上很配合他,嬌羞而又熱情,覃戈差點沒忍住,死在她身上。
他放慢了步伐,慢慢地研磨,折磨得身下的小妖精咬破嘴唇,眼神惺忪迷離,嚶嚶哼唧。
就在他準備發起總攻的時候,不識相的手機鈴聲突然大作。
作為軍人,因為怕有突發任務,手機都必須全天候開機。
“啵”的一聲,他毫不猶豫離開了她的身體,伸出手去床頭櫃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章茗弓起背,下意識不滿地嬌喘,突然的空虛讓她在幾近昏厥的迷離中清醒過來,忙拉過被子蓋住了關鍵部位。
電話那頭是喬馨,她生病了,要覃戈送她去醫務室……
第2章 釋放
室內燈光如晦,覃戈穿衣的身影被拉長,影子蓋在了她身上。
章茗縮在一角,最開始的第一反應是他要出任務。
但出任務是要穿軍裝的,他穿的是便服。
回想起剛才他話筒里,隱約傳來的女聲,章茗緊了緊被子,沒忍住問:“你去哪兒?”
“大喬生病了,我送她去醫務室。”大喬是喬馨的小名,覃戈穿衣動作極快,聲音是慣常的冷靜。
章茗想問要不要她去幫忙,但終究沒開口。
或許,人家並不喜歡她摻和。
身體愉悅,兩廂激揚之時,被突然打斷,覃戈渾身沉重緊繃,一時難以紓解。
他想讓她等他回來,低頭看表已經十點多,還是心疼她旅途勞頓,不忍讓她等待,他微微抬頜,說:“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說完,他拿起手機開門離去。
章茗窩在被子裡,整個心空蕩蕩的。
軍隊裡那麼多同僚,宿舍也有左右鄰居,大半夜的,對方也知道自己今天來了,偏偏打電話讓覃戈送她去醫務室,是什麼居心?
或者不是居心,而是他們平常就是如此親密,習慣了對彼此的依賴。
腦海里又閃現了覃母跟她說的話。
喬馨跟覃戈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覃喬兩家又是門當戶對,若不是覃戈那突如其來的病,他們遲早是要成為一對的。
現在,覃母以抓住了她的把柄為籍口,想回歸本源了。
章茗第二天醒來,已經將近九點,屋裡沒有覃戈的身影。
她起身刷牙,經過大廳的時候,看見餐桌上放著一個煎好的雞蛋和一碟拌麵。
原來覃戈昨晚回來過,今天是周五,他一早去上班了。
桌上留了一張字條:早餐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中午等我回來做飯。
他的鋼筆字,蒼勁有力,跟他人一樣。
章茗微微抿唇,心底勾起絲絲的甜蜜,覃戈除了冰冷不愛說話外,其實他對她不算差。
比她爸對她媽媽要好,在她印象中,爸爸無論是對妻子還是對女兒,都及其冷漠自私。在爸爸的世界裡,只有畫畫和雕刻才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妻女都只是身外之人。
她至今猶記得八歲那年,媽媽不在家她被餓了幾天的經歷。那時馬上要放寒假了,媽媽被舅媽拉去幫忙賣春聯,臨走前媽媽留了二十元,讓她自己一個人買飯吃。
二十元對於小時候的她來說,是筆大錢,吃一碗麵也就兩元錢。小章茗把錢夾在自己心愛的漫畫書里,小心翼翼地保管著,誰知放學路上,連書帶錢都弄丟了。
她回到家坐在陽台邊上像泄了氣的皮球,彷徨無措,不敢跟爸爸說錢丟了的事。
爸爸在工作間自顧自出版畫,餓了自己一人穿著木屐出去吃飯,也不問女兒吃了沒。
飢腸轆轆的她,壯著膽子跟在爸爸屁股後面,去了隔壁的麵館,結果爸爸只點了一份牛肉麵,還及其不耐煩地問她跟過來做什麼,作業寫完沒有。
小章茗膽子小,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爸爸,我餓了。”
她音量太小,章爸爸壓根沒聽見她說的話,也不關心她說了什麼,只是趕她回去寫作業,不要在跟前閒晃。
小女孩委屈地撅起嘴,哭著說餓了,想媽媽,可惜爸爸只聽進去後半句,白了她一眼,自顧低頭吃麵。
小章茗餓著肚子,莘莘地往家裡走。
媽媽不在的幾天,她餓的前胸貼後背,幸好家裡有餅乾和方便麵,同桌每天還給她帶水煮雞蛋,她才不至於餓出毛病。
章茗把覃戈留下的字條折好,收起來,夾進了床頭的一本書里。
吃了早點後,章茗拿出筆記本電腦和手繪板開始工作,她跟進了一年多的項目馬上要完工了,組長要求她在近期把總結報告做出來,以便交給開發商驗收。
工作到十一點鐘,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陽台上放風。
陽台對著後山,山上樹木紅黃綠三色相間,層層疊疊,煞是好看。
樓下陽台有人說話,那是林英的聲音,她在陽台打電話。章茗想起托盤和碗還沒還給人家,約摸等了十來分鐘,林英那邊大概也已經掛了電話,她才轉身回廚房拿了林英家的東西,下樓去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