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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覃戈的意思。
章茗喝著蓮藕排骨湯,說:“我知道了。”
“你那邊大概什麼時候出院?”
“還有兩三天就能出院……”
方芳給章茗鼓勁,希望她不要退卻,“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出院後在家再休息兩天。我們開會研究了你們另外一套沒有匯報的方案,我們都認為幾乎沒有弱點,我讓安萩迪在排版上換一種方式,下次匯報,我會去給你撐場。”
“謝謝方總。”
掛了電話,章茗把剩下的湯喝完。
張姐削好蘋果遞過來,笑道:“覃先生這人真挺好的……”
張姐很想知道覃戈和章茗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但又不好意思問,她站起身收拾桌面,這是覃戈親手做的飯,親自熬的湯,“現在會做飯,知冷知熱的好男人,太少了。”
章茗微笑著,她默默吃著蘋果,沒有作聲。
張姐又嘆道:“還是這vip病房裡好,樓下現在可亂了。”
“樓下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上午有幾個恐怖份子在大街上拿刀砍人,見人就砍,死傷無數,樓下一層樓都住滿了傷員。”
這件事本來跟章茗沒啥關係,但第二天下午覃戈借了輪椅,推她去樓下b超室檢查,剛巧碰見市裡的領導來慰問傷員,跟著領導來了不少記者,覃戈和章茗就在無意間,被拍進了新聞畫面里。
那天湯月坐在沙發上跟麻將好友聊微信,大廳的電視開著,她也沒看。
反而是家裡的傭人小芸邊給湯月按摩肩膀邊看電視。
“大少爺……”小芸突然叫了一聲。
湯月以為覃戈回來了,抬頭看向大門處,並無人影,“幹什麼呀,小芸?。”
“太太,您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上電視了。”
他們家曾經聘請過一個台灣管家,把家裡傭人訓練出了一種民國風範,覃家恐怕是這海安城裡,少有保留著這“封建”稱呼的人家。以前章茗剛嫁過來的時候,就極度不喜歡這種氛圍。
“什麼呀……”湯月撐起身,往前看,電視畫面里,一名女記者站在醫院大廳報導新聞,而背景里一男一女漸漸消失走遠……
覃老爺子的妹妹從北京來作客,今天晚上覃老爺子那邊設了家宴,湯月上午還給覃戈打過電話,問他回不回來,覃戈說工作很忙,就不回來了,她不禁疑問,“你看錯了吧?”
“沒看錯,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小芸彎腰撿起遙控器,“我給您找回放。”
湯月對於小芸稱呼章茗為大少奶奶很不滿意,“小芸啊,章茗已經不是我們覃家的人了,以後稱呼上,要注意點。”
小芸唯唯點頭,她找到新聞的回放點,“太太,您看這不是大少爺和……那個女人嗎?”
……
將晚時分,章茗半躺在病床上,看手機里葉子靜發過來的工作安排表。
聽見門口有聲響,她以為是覃戈買飯回來了,她也沒抬頭,繼續編輯微信回複葉子靜。
“高級vip病房,呵,我兒子可真捨得為你花錢啊。”
打字的手指兀地停頓,章茗抬眼看向前方,幾年不見,覃母還是那副養尊處優,自以為優雅的尊容。
湯月見章茗不接話,以為她心虛,再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虛弱樣子,一時更是氣惱,說話難免刻薄了幾分,“我聽人說,你帶著個拖油瓶一直沒再婚,怎麼,想回來找我兒子接盤呀?”
第17章 碰撞
甫一見面,湯月就連連說了幾句刺耳的話,她見章茗始終沒搭理,更為氣憤。
湯月眼刀刮過來,“說話呀!”
“這個vip病房確實是覃戈安排的,”章茗打開手機支付寶,翻開轉帳明細的頁面,把手機扔在床邊,“但費用是我自己掏的,我昨晚已經把住院費轉帳給他了,這是轉帳記錄。請您查看。”
湯月盯著她,低下她高貴的身姿,拾起手機來看,心裡冷哼,聲音不高不低:“做給誰看呢?你纏著他,不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嗎?”
章茗微微昂起頭,她以前害怕湯月,聽見她的聲音,她就想躲開,但是隔了那麼四五年不見,反倒覺得這不過是個普通的老太太。
她聲音冷靜,不卑不亢,“阿姨,有一點你可能沒搞明白,現在是你兒子非要纏著我,不是我纏著他……”
湯月聽章茗那說話的語氣,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她努力壓低了嗓音,叱問:“我兒子纏著你?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說句不好聽的,你這就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我要不是念著你媽媽的面子,我早該把你軍婚出軌的醜事宣揚出去。”
“那就請您現在馬上去宣揚,”章茗盯著湯月,“在乎這些所謂名聲的,不是我。”
“你!”湯月仿佛被捏了軟肋,氣得一時接不上話來。
“還有,您要是那麼在乎,那就請您讓你兒子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唉,你的意思是我兒子還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