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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覃震桓和湯月第三次登門了,家裡跟來的保母和司機把幾大袋的衣服和禮品放到了門店裡的樓梯旁。
動靜有點大了,在休息室里小憩的章建柯探出頭來,覃震桓夫婦忙笑著跟他點了點頭,章建柯面無表情地把頭縮了回去,並沒有出來招呼客人。
難得把章父逮個正著,覃震桓給湯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打招呼。
湯月只好厚著臉皮走到休息室門口,笑道:“章茗爸爸……”
休息室不大,章建柯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湯月又叫了一聲:“親家……”
良久,章建柯坐起身,語氣里有些厭煩,“有什麼事,你們直接找章茗談,不用來找我。”
湯月臉上有點擱不住:“我們也沒什麼事,就是路過,買了點衣服和零食給孩子送來。”
正在這時,林美香從樓上下來了,因這幾次覃家態度還挺誠懇,她對湯月的怨氣也消了不少。
“湯月,你們來了?樓上喝茶吧。”
林美香把覃震桓和湯月讓到樓上喝茶,又到樓下來叫章建柯。
“人家來這麼多次了,禮數也挺好,為了孩子,你就‘屈尊’一下招待招待他們,行不行啊?”
“有什麼可招待的?當年覃戈章茗結婚的時候,他們家來登門了嗎?你以為是為你女兒來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是為了三個孫子來的。”
“何必擰巴這個呢,只要他們願意低這個頭就行了,何必又去想是為了咱女兒還是為了三個孫子呢?”
章建柯異常固執,“這不一樣。如果是為了我女兒來的,我可以跟他們好好聊一聊。但他們是為了孫子來的,那沒什麼好聊的。”
“你就倔吧,跟頭倔牛似的。”林美香拿丈夫沒辦法,只好自己一人上樓去。
覃震桓和湯月兩人在二樓客廳面面相覷,在他們的看來,三個孩子的居住環境太差了,他們著急想改變這一切。
林美香切了蘋果端過來。
湯月說:“你不用客氣,我們又不是外人。馬上要入冬了,我給孩子買了冬天穿的衣服,還在港貨行買了些適合小朋友吃的零食。上次聽見覃戈說章茗想吃禿黃油,剛好有人給我送了幾瓶,都是正宗陽澄湖大閘蟹做的,我都拿了過來。”
對於湯月的盛情,林美香有點不習慣,她給他們添茶:“喝茶……”
覃震桓點了點頭,“謝謝,不用客氣,我們自己來。”
湯月問:“大寶二寶小寶快要放學了吧?”
林美香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鐘,將近四點半了,“應該快到家了。”
“是他們四姨姥姥去接嗎?”
“是啊,一早就去排隊了,一定要排第一個去接他們,排不到第一,小寶不高興。”
覃震桓給湯月使了個眼色,湯月笑道:“那個,美香啊,什麼時候我們兩家坐下來,談一談覃戈和章茗的婚事呢?之前那次太匆忙了,沒給他們辦婚禮,那這一次,我們可以好好操辦起來。”
林美香:“這個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我沒意見。”
覃震桓放下茶杯,“我們的意思呢,婚禮和酒席都要好好操辦,這個我們交給婚慶公司去做就行。聘禮方面……”
林美香擺手說:“我們不要聘禮……”
湯月忙說:“要的,要的。聘禮方面我問了最近有孩子結婚的幾個親戚朋友,拿了他們的作為參考,禮金九百九十九萬取長長久久的意思,外加市中心的店鋪三間,首飾讓覃戈帶著章茗去選,我們買單就行。你看成嗎?”
湯月想用貴重的聘禮直接堵住章家人的嘴,實際上林美香並不在乎這個。
林美香:“湯月啊,他們年齡不小了,很多事都輪不到我們做主了。辦不辦婚禮,他們拿主意。聘禮你們以前給過了,沒有收兩次聘禮的道理。”
湯月:“以前那次時間匆忙,太草率了。你們要是沒意見,我就讓覃戈去問章茗的意思,最重要是皆大歡喜嘛。”
“我們沒意見的。”
“我是想催著他們在過年之前讓把婚事辦了,今年過年好過一個團圓年。”
林美香又說了一句,“我們沒意見的。”
“那,那那個,等他們復婚後去遷戶口,孩子的姓也一起改了吧。”湯月終於還是忍不住,把他們最在乎的事說出了口。
林美香為難地笑道:“這個這事我做不了主。”
湯月臉色微沉,“你們不會不同意讓孩子改姓吧?這本來就是我們覃家的孫子,本該姓覃。”湯月說著,想起了之前在新江賓館她和林美香爭執時說的話,“哎呀,你還生我氣嗎?我那次就是氣糊塗了,胡說八道。我跟你認個錯,行嗎?美香。”
“這事我說了不算,孩子們的戶口隨著他們姥爺的,姥爺是戶主,戶口本也不在我手上。”
“那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吧?或者你們要什麼條件,總得要提出來,我們大家商量呀。”
覃震桓看出來林美香做不了主,他給湯月偏了偏頭,示意她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