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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茗舒了口氣,他要搬走,那最好不過。不然以後讓他看見孩子,只會徒惹麻煩。
這麼多年過去,她對他早就放下了,不會再心存幻想。
覃戈給助理打完電話,他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看,對面門已經關上。
他進浴室對著鏡子查看傷口,剛才是被紙片給劃傷了,他皮實,流一點血不要緊。
但是,覃戈的心按耐不住了,那姦夫跟章茗一起,也住對面?
他開始時時刻刻留意對門的動靜。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他敏銳的聽力,聽見了細細的敲門聲,他從沙發上跳起來,通過貓眼,看到一個男子站在門口,手裡提著披薩店的外賣。
那男子個頭不算高,起碼沒他高,身材瘦削,沒他健壯,就這樣的男人,在床上能跟他比?
覃戈憤憤然守在門口,想知道那男的晚上走不走。
章茗回到家裡,回想剛才覃戈態度,她不由得嘆了口氣,任何男人以為自己被綠了,都會像他這樣耿耿於懷吧。
收拾好後,她打開電腦準備加班,翻開郵件看林內發過來的需求單,這是萬德地產在蘇州的一個大型項目,競標方案只需要做概念性建築設計。
她在網上搜項目所在片區的資料,拿出小本子做筆記。
林內下班很晚,他帶了宵夜過來,邊吃邊討論方案的方向。
章茗說要去實地考察,不然做出來的設計可能最終都沒辦法落地。而她工作日要上班,只有周末有空,林內說具體出差事宜他來安排。
合上電腦,章茗拈起一個香炸蝦球,問他:“這房子你已經買下來了嗎?”
林內長著一張小鮮肉的臉,這在商務談判中會很吃虧,為了顯得成熟,他刻意蓄了鬍子,他吃著披薩,說:“跟我樓上那套一起買的。買的時候不到一萬,現在都八萬多一平方了。”
章茗無比羨慕,無奈感慨,“看著這房價搜搜搜往上躥,我這輩子是買不起房了。”
“你有沒有考慮出來跟我干,我給你乾股。一定比你在海大設計院掙得多。”
章茗笑,她給林內扯了一張紙巾,“別了,我有孩子要養,可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我還是老老實實等設計院的內部福利房吧,祈禱這個福利房早點建起來。沒有房子就沒有學位,我孩子只能跟著我爸媽一起生活。”
林內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低頭喝著章茗給他倒的溫開水,“你爸媽家那條街,位置那麼好,是不是準備拆遷了?”
“傳好幾年了,我前一陣還響應組織號召參加了政府搞的青檸街舊改設計大賽,應該快拆遷了吧。”
章茗收拾桌面,讓林內走的時候把垃圾帶走,她準備洗澡,明天一早還得上班。
覃戈坐在門廳的換鞋凳上閉目養神,聽到門響,忙撥開貓眼蓋子,林內開著門在換鞋,而室內燈光昏暗,顯然章茗已經睡了。
覃戈氣得想衝出去把姓林的揍一頓,以報當年給他戴綠帽之仇。
小白臉,蓄了鬍子也改不了小白臉的油膩樣子。
不對啊,為什麼他們不住一起呢?他聽媽媽說,章茗給姓林的生了個女兒,按道理應該結婚了呀。他一時想不明白,難道男的是臨時出去有事?
第6章 車禍
林內當晚沒再回來,不過覃戈為了蹲點這個“姦夫”,一晚上沒有睡好。
之後幾日,林內每天下班後過來,十一點多離開,從未在章茗這邊留宿,這讓覃戈更是好奇萬分。
有一日覃戈故意在電梯口等他,想跟蹤他,看看他去哪兒,但那日林內比平時晚了半小時都沒出來。
覃戈在部隊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站在窗戶邊上,一邊抽菸,一邊在手機上跟老隊友聯網下棋,可惜林內沒等來,卻等來了保安。
保安在監控里盯了他半小時,因為對面小區上個月有一男子經濟壓力太大跳樓自殺,保安怕出問題,跑上來問他是哪一戶的?
覃戈甩出門禁卡,然後側了側頭,冷淡地說:“2902。”
那保安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這是個新住戶,半夜跟老婆慪氣了?
“快回去吧,很晚了。”保安站在離覃戈兩米遠的地方,不敢離去,在他的地界,不能有意外發生。
覃戈敷衍:“把煙抽完。”
這個時候走道里傳來門響,覃戈沒回頭看,他猜是林內出來了。
林內提著一個紙袋,走前來,他看見保安在盤問陌生人,頓時提高了警惕。
林內是老住戶,跟小區保安都挺熟,他問:“怎麼了,濤哥。”
濤哥笑道:“沒事沒事。還忙呢?”說著已經幫他在電梯上按了向上的箭頭。
“剛忙完。”
覃戈抽著煙,假裝不在意地看著林內進了電梯,電梯最後停在30樓。
在垃圾桶上方的小石子裡擰滅菸頭,覃戈掏出煙盒又抽出一根,並把香菸盒子給濤哥遞過去,這是黃鶴樓,濤哥知道這煙死貴,從來沒抽過。
“不用不用!”濤哥連忙推辭。
覃戈從他的手和牙齒就看出來,這是個老菸民,便直接把煙盒塞進對方手裡。
濤哥看著那金燦燦的黃鶴樓,沒忍住,抽了一根出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