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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寒假,章茗回到覃家,湯月早沒了之前的熱情,對她也漸漸端起了做婆婆的姿態。
那天小年夜,吃晚飯的時候,覃震桓問:“覃戈過年確定不回來了嗎?”
章茗知道是問她,忙輕聲說:“好像是吧。”
湯月:“我聽喬馨她媽媽說,喬馨要回來過年,不知道覃戈能不能跟她一起回來。你還不如讓老爺子去打聲招呼,他是大病初癒,看能不能申請多休點假期。”
覃震桓擺了擺手中筷子:“得了,少為了這種小事去動用關係,到了年限,趕緊讓他退伍。”
湯月:“還有好幾年呢,我慢慢勸他吧。”
晚飯後,湯月到章茗房裡來。
湯月:“我看覃戈多半是不能回來過年了,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邊過年很可憐,你不如去陪他吧?”
章茗當然樂意,眼裡多了些許的亮光,“這個要寫申請嗎?”
“讓覃戈去寫申請。”湯月看著章茗那期待的眼神,心裡有些不痛快,她也不好直說,只道:“你們不要避孕啊,最好能趁這個機會,懷個孩子回來。”
章茗搖頭小聲說:“我們沒避孕。”
“你快跟覃戈說吧,我去準備東西讓你帶去。”
等湯月出去,章茗拿起手機給覃戈發微信,結果他直接回了一句,“這邊冷,不要過來,而且現在申請也來不及了。”
章茗拿著手機發呆,不知道要怎麼回復了,失望仿佛潮水一般,一層疊一層,把她整個淹沒。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開始高燒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渾身難受。
湯月也沒怎麼管她,照常出去打牌,只是叫小芸給她拿了退燒藥。
章茗吃了藥,喉嚨像火燒似的,更是難受,然後上吐下瀉,整個人再沒半點精氣神。
阿娥上來看她,擔心出事,忙打電話給湯月,“太太,大少奶奶不太對勁,上瀉下吐,高燒不退,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啊?”
“哎呀,感冒發燒是這樣的,藥給她吃了嗎?過兩天就好了。”
阿娥看湯月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躊躇著要不要給章茗媽媽打電話。
阿娥正沒了主意的時候,聽見大門口傳來汽車聲,她站在落地窗戶前往門口看,驚喜地大叫:“大少爺回來了!”
醫院急診處,章茗半躺在病床上打吊針,人漸漸有了些精神。
她從窗戶往外看,覃戈正在外面邊抽菸邊打電話。
“章茗的爸媽把她託付給我們家,她生病了你不管,只顧去打麻將,還讓小芸拿不合適的藥給她吃,她要真出了事,你要怎麼負責,怎麼對得起人爸媽!”
從來沒被兒子凶過的湯月,氣得大聲嚷嚷,“你凶什麼呀,一回來就對我這麼凶,娶了媳婦忘了娘是吧?小小感冒,死得了人嗎?”
面對母親的無理取鬧,覃戈撂下狠話,“媽你要是這樣,我跟章茗以後搬出去住。”
“你敢!”
覃戈把電話掛了,本來是要給家裡給章茗一個驚喜的,結果一回來就遇到這樣的事。
打了針吃了藥,章茗病情逐漸好轉,醫生建議回家繼續觀察。
覃戈攔腰把她抱起,章茗看了眼周圍人投來的好奇目光,忙小聲說:“快點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站都站不穩,怎麼走?”
他走得既快又穩,章茗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中午的時候,我以為我要死掉了。”
“你這是著涼了,才讓病毒有了入侵的機會,以後我不在家,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想給你一個驚喜。”
“結果回來看到了一個驚嚇。”從看到他回來那一刻起,在心理上,她的病已經好了大半了,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
“以後可別給我驚嚇了。”
“嗯,我乖乖的。”
覃戈把她放進了車裡,拿了一塊毛毯給她蓋章。
晚上睡覺之前,湯月又不敲門直接進來,覃戈正在洗手間刷牙,她站在洗手間門口,“覃戈,你晚上到客房睡吧。”
“為什麼?”
“病毒性感冒會傳染的。”
覃戈漱了口,“我身體好,沒事。”
“你這孩子。”
“媽你以後進來再不敲門,我進門直接上鎖了。”
“知道了,一時忘了,又不是故意的。”湯月拿覃戈沒轍,她看了眼床上的章茗,過來拿手貼向她的額頭,“退燒了,早點休息吧。”
等覃戈出來,章茗也勸他,“你還是去客房睡吧,我怕我真傳染你了。”
“醫生給你開的抗病毒口服液,我也喝了一支,沒事。”
日思夜想的人兒,終於就在眼前了,他怎麼可能去睡客房,他沒有別的渴望,唯一的渴望就是晚上要摟著她睡。
當然他的渴望成真了,他摟著她睡,她睡著了,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那股勁沒緩解過來,像被千斤頂壓著似的,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