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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鏡頭,她馬上變了一副面孔,“章茗,你上次推了我,我不怪你,你心裏面恨我是不是?”
這女人又開始演戲了,簡直戲精附體,臉色說變就變,章茗不想糾纏,她倒退著往回走,想先回到辦公室再說。
章茗倒退著走了兩步,剛想放下手機,手上一麻,安?迪撲了過來,糾纏之間,章茗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章茗憤怒大叫:“你究竟想幹什麼?我救不了覃盾!就算救得了,我也不會救。”
“不,”安?迪鬆了手,撿起了章茗的手機,她說得很平靜,“我現在不想救覃盾了,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我就想讓你一輩子都受到道德的譴責,一輩子不得安寧。”
說著,安?迪把手橫在了通往負一樓的樓梯口上空,她的手一松,“咚咚”兩聲,鐵皮樓梯與手機碰撞的聲響。
她的手機摔裂了,或者已經碎了。
章茗想下去把手機撿起來,結果安?迪借她走過來的力道,往她身上一推,安?迪整個人往後一倒,滾了下去。
章茗拉住她,但只拉到她的手指尖,她趕忙跟著下去,見到安?迪痛苦地捂著肚子,深紅色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裙子。
安?迪肚子裡的胎兒沒保住,她一口咬定是章茗推她下樓的。
而章茗指甲上還有安?迪的皮屑殘留,她有口難辨,派出所把她帶回去做詳細調查。
通過內部關係,覃戈帶著秦律師到派出所見到了章茗,她把事情經過跟他們詳細說了一遍。
章茗有些疲倦,她今天說了太多的話,覃戈摩挲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別太擔心,等會兒先保你出來。”
秦律師不是很樂觀,“現在警察手上有上一次糾紛的調解協議和監控,警方現有的證據,對章工很不利。”
覃戈想不明白裡面的一些事,他略一沉吟,說:“這個事情很奇怪,一開始,安?迪的訴求是救覃盾,為什麼最後她又選擇不救覃盾了呢?她用那麼危險的操作,害得自己流產,只為了誣陷章茗?動機是什麼?”
章茗回想起安?迪說過的話,“她跟我說,現在救覃盾對她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秦律師也奇怪:“不愛了?”
覃戈搖頭:“她跟覃盾之間的關係,跟愛情估計沒太大關係。她之前要救覃盾,是因為覃盾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的靠山,怎麼突然之間就沒有意義了呢?”
覃戈的疑問提醒了章茗,她說:“安?迪之前那次摔倒,是很小心的,她不惜向我下跪,然後再往後摔,她給我下跪就是為了做一個力的緩衝,為了避免傷到胎兒。但是她傍晚那次,她非常決絕,毫不猶豫,完全不顧及肚子裡面的孩子。”
覃戈點頭:“她如果只是想污衊你推倒她,她沒必要找那麼高的樓梯來作踐自己,她特意找那麼危險的地方,說明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章茗:“對,是這樣。”
覃戈拍了拍腦門,“會不會是上次她住院的時候,檢查出胎兒有問題,所以她上次那麼輕易就簽了調解協議,為的就是後面這個更大的局?”
秦律師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完全說得通了。胎兒如果有問題,所以她不會再顧忌胎兒的安危。沒有孩子,她跟覃盾以後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她不會再想著救覃盾出來。那麼她這個操作,完全就是為了報復章工。”
覃戈心急想馬上動手,“我讓人想辦法把安?迪在醫院檢查的檔案找出來。”
秦律師阻止他說:“把這個信息透露給警方,讓警方去醫院調檔案,這樣比較合適。”
警察調查後發現,安?迪懷孕後沒有在醫院建檔,無詳細記錄可查。
後來調用醫院大數據,查到安?迪前一陣住院後拍了B超,B超顯示胎兒有畸形風險,醫生建議孕婦做唐篩,但醫院大資料庫里並沒有安?迪做唐篩的記錄。
而安?迪找了網絡推手,發布了系列標題為“雲河CEO覃戈前妻手撕閨蜜,導致孕婦流產”的視頻和圖片,這次覃戈有了上次的經驗,讓姚晉請了營銷號和水軍反撲,兩邊陣營廝殺慘烈。
網上吃瓜群眾因為最近看了太多最後反轉的大事件,一個個都表示,吃瓜觀望,等警方調查結果。
覃戈懷疑安?迪是用別人的身份證去做的唐篩檢查,他派人拿著安?迪的照片,到海安所有能做唐氏篩查的醫院婦產科門診去詢問,並說服警察調了安?迪出院後那兩天各醫院婦產科門診和抽血處的視頻來查看,最後,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在兩家醫院找到了安?迪的蹤影。
安?迪用她妹妹的身份證,做了唐氏篩查和無創DNA檢查,結果都顯示胎兒畸形高危。
這個結果,只能作為一個輔助參考,讓警察更傾向於相信章茗所說的話,但是它不能夠作為一個直接證據,證明章茗沒有推安?迪下樓梯。
最後也沒有其他更多可行的辦法,覃戈決定約安?迪出來談一談,約了兩次,安?迪才答應出來,地點是她定的,她家附近的咖啡廳。
下午的咖啡廳里,客人並不多。
覃戈先到了約定地點,他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後,隨意翻著旁邊放著的雜誌。
安?迪裹著一件灰色大衣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了,因剛流產,她臉色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