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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茗回覆:我加會兒班,七點走。
覃戈:好,我七點在負一樓停車場等你。
章茗準點離開辦公室,出了電梯間,就看見覃戈的車停在邊上。
上車系好安全帶,章茗拿過覃戈放下的書,《管理的實踐》,她笑問:“管理一個連容易,還是管理一個公司容易?”
覃戈啟動車子,認真思索,“都不容易。但我管理連隊有經驗,所以要容易得多。管理公司需要考慮更多的問題,例如怎麼生存和盈利,專業、市場、營商環境……要學的東西太多。”
“那你要加油。”
“為了你,我會加油的。”
章茗笑,“怎麼會是為了我?”
“不努力工作,我怎麼給你和小寶更好的生活。”覃戈繼續說:“以前我一個禮拜就來一次,我現在是每天都在公司從上班呆到下班,你看,今天還加班了。”
章茗調皮地笑道:“謝謝你啊,覃總。”
覃戈喜歡看她笑,只要她笑了,他的心就不由得跟著一起敞亮起來。
車開上了地面,覃戈問她:“今天想吃什麼?去一家私房菜館試試安徽菜怎樣?”
“我還想喝砂鍋粥。”
“吃上癮了,聽你的,那就去吃砂鍋粥。”
覃戈在前面路口掉頭,去城西吃潮汕砂鍋粥。
還是昨天那個位置,還是昨天那三樣菜,店員認出了他們,友善地建議道:“昨天蝦沒吃完,今天基圍蝦來半斤膏蟹一隻?”
“實在人,可以。”覃戈給章茗倒茶,他想起一事,說:“剛才我在地下停車庫等你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誰?”
“誰啊?”
覃戈沒賣關子,“你那好朋友安萩迪,她上了覃盾的車。”
“啊?你沒看錯吧?”
“你在質疑一個視力52的軍人……”
章茗很詫異,她怎麼也沒辦法把安萩迪跟覃盾聯繫起來,上次跟安萩迪在外面吃飯偶遇覃盾,安對覃盾的私生子身份還很不屑,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呢?
但是,這恰好符合安萩迪這一陣的表現。
章茗皺起眉頭,擔憂起來,“覃盾這花花公子,一年得換好幾個女朋友吧。”
“忘記跟你說,他下半年要跟謝家的小女兒訂婚了。”
覃盾要訂婚的事,讓章茗更是意外,她說:“萩迪這個人挺固執的,甚至可以說有點偏執,我得想想怎麼不露痕跡地提醒她,免得她越陷越深。”
吃了晚飯回到小區,他們站在電梯間等電梯,章茗突覺手上一暖,他的大掌把她的手團成一團,包在他的手心。
章茗抿著唇,略微有些害羞地垂下頭。
終於牽到了老婆的手,覃戈的小心臟怦然跳躍著,他假裝輕鬆地咳嗽了兩聲。兩人都默契地沒說話。
旁邊傳來腳步聲,章茗條件反射想把手抽回,結果被覃戈死死握緊了,動彈不得。
濤哥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他看了眼他們牽著的手,八卦的心剛要浮起,就被覃戈那冷漠的眼神給瞬間掐碎。
濤哥禮貌地打招呼,他問章茗:“章小姐身體好了嗎?”
“基本上痊癒了,謝謝關心。”
電梯來了,覃戈牽著章茗走了進去,濤哥站在門口傻等著,章茗問他:“您不走嗎?”
“我我……我等一下。”
電梯門關上,章茗憋著笑,“你把人嚇著了。”
“電燈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受歡迎。”
***
青檸街舊改概念設計方案的初稿和終稿都很順利地通過了,截標前兩天,他們小組成員做完最後的校驗工作,方案呈交給了甲方,他們提早下班。
章茗約安萩迪到常去的居酒屋吃晚飯。
到了居酒屋,她們選了個偏僻的角落,安萩迪說:“今天我請客。”
“為什麼?”
“上次不是你買單嗎?這次我買。”
安萩迪這人就是這樣,較真,因為家裡窮,所以她非常怕被人說她占別人便宜,她總是希望能做到不欠別人半點人情。
章茗點了一份柴魚豆腐一份炒麵,安萩迪點了些烤串。
章茗抬了抬下頜,說:“那天覃戈在這裡打了覃盾,你還記得吧?”
“記得。”
“後來我聽覃戈說,覃盾用覃戈的名義約了零部件大王謝俞的女兒謝婉楨出來,把謝婉楨灌醉後,睡了人家小姑娘……”章茗細細觀察著安萩迪的臉色,“覃盾就這樣把小姑娘泡到手了,據說年底訂婚。”
安萩迪神色如常點了點頭,沒有接話,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章茗有點懷疑是自己多心了,可能碰巧那天有什麼事,她才上了覃盾的車?
也不對,章茗始終覺得怪異,只是安萩迪不說,她也不好追著問。
章茗回到家開始做蘇州的方案,她接下來要休年假,她想三天內把方案做完,之後好回家陪孩子順便休養。
這幾天覃戈跟喬馨去新疆出差了,九點鐘的時候他跟她視頻,喀什那邊天還是亮的,覃戈說晚點要去吃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