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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個強迫症的自我修養。
“請幫我拿一杯咖啡,謝謝。”
美貌的空姐端了一杯熱氣裊裊的咖啡過來,楚坷直起身子道謝,冷不丁通過氤氳的霧氣里看到對面那人睡著的樣子。
十九歲的少年臉上帶著一個張牙舞爪的血盆大口黑色眼罩,眉宇平靜,耳朵里塞著的耳機音樂隔著老遠楚坷都能聽到一點點,似乎是重金屬搖滾樂…..也難為這傢伙睡得著。
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
楚坷不自覺的盯著尹郁露出來的下顎,一直滑到他微抿的嘴唇,再到少年因為睡著而不經意暴露的精緻鎖骨。
他忽然就想起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尹郁的時候。
那個時候diadema職業聯賽剛剛開始,還沒有獲得那麼多的關注。楚坷也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少年。入選diadema職業的選手都是十七□□上下,意氣風發驕傲自滿的電競天之驕子。
最初時備受矚目的第一刺客並不是尹郁,而是另外一位從gita轉到diadema的老牌打野。同樣是新人的楚坷卻更早的打出自己的成績,在第一賽季春季賽的時候就成為了明星選手。
那一場是半決賽,楚坷同樣不喜歡人群噪雜的場景,就找了個理由從休息室離開。
“待會對面vw的中單楚坷,據說實力很強,阿郁你要小心點啊。”
“怕什麼,待會下把你看我怎麼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這麼狂妄的語氣?
楚坷挑挑眉,下意識的望了拐角一眼。
那是一個帥氣的黑衣少年,雙手插在褲兜里,手裡拿著一隻煙,臉上是張狂無比的狂妄笑意。從旁邊窗戶里灑進來的陽光鋪在他身上,整個人就像一個行走的發光體。
qp的打野。
尹郁雖然沒有那麼火,但微博上關注diadema職業聯賽的小迷妹們就將他們兩個的照片到處傳播,說什麼電競圈的神顏。楚坷某次刷微博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
楚坷不喜歡說話,但不代表他會對挑釁無動於衷。現在的楚坷不會因為這種挑釁而特意去針對誰,兩年前十八歲的他就不一定了。
就是那場比賽,讓他們兩個結下了梁子。
這都沒什麼,最讓尹郁生氣的是,賽後採訪的時候記者問楚坷“您剛剛單殺了vw的尹郁選手兩次,三次團戰中尹郁選手的人頭也是被您拿下,請問您是故意在針對他嗎?”
楚坷,“不好意思,請問…….尹郁選手是?”
這句話徹徹底底把尹郁給惹毛了。
其實真不能怪楚坷,他有輕微的人名人臉識別障礙,很難將人的姓名和人臉對上號。如果記者直接說qp的打野,那他一定知道是誰;但如果直接說尹郁這兩個字,楚坷就完全兩眼一抹黑了。
這些都無濟於事,在天蠍座尹郁記仇開始,每場比賽只要他們兩個敵對,尹郁野都不會刷,幾乎一整盤比賽都在各個草叢蹲他;剛開始毫無防備的楚坷硬是被這種賤的不行的打法暗算了好幾次。再後來…….楚坷也怒了,兩人你來我往,雪球誤會越滾越大,正式成為不死不休的宿敵。
他們兩個都是驕傲無比的人,誰也不會願意先低頭。本來以為就這樣下去了,沒想到有朝一日成為了隊友。真可謂世事難料。
“女士們,先生們。本架飛機預定在十分鐘後到達c市。地面溫度是-3度。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所有個人電腦及電子設備必須處於關閉狀態。請你確認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後,我們將調暗客艙燈光。”
國內航班一向很快。楚坷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抬手讓空姐將杯子收走。
“唔………”
黑衣少年悠悠轉醒,一把扯下眼罩,下意識的伸了一個懶腰,手伸到半空中,視線忽然看到旁邊的人,硬是生生的拽了回去。迷濛的困意眼神瞬間警惕起來。
☆、冷漠
下了飛機後,尹郁直接攔了一輛的士。
“特米爾洲際酒店,謝謝。”
特米爾洲際酒店是c市老牌的五星級酒店了。在路上的時候,計程車大叔一直悄悄往後視鏡里打量著這個坐在后座眼帶墨鏡嘴上拉著口罩的小伙子。
包裝的這麼嚴實,看上去也是個俊俏的小伙,這……莫不是拉到明星了???
“小伙子,你演過哪幾部電影啊?”
本來還在無意識盯著窗外的尹郁有點懵:“啥?!”
過了一會才他反應過來,原來司機是把他當明星了,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不是明星,我就是個打電競的。”
“哦哦哦!電競啊!就是打遊戲是嗎?”
計程車司機興奮的一拍大腿,“早幾年看到打電競都能賺錢的時候我還老不相信了,沒想到現在科技日新月異,花樣越來越多。上次新聞不是說有個叫什麼R什麼的電競選手,光轉會費都有一千多萬嘛!要放以前和我說,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現在時代真的是變了啊………”
黑衣少年有點無語的聽著大叔一個人在那裡叨叨念念,時不時也點頭附和一下。現在窗外的天際已經隱隱染上了暗色,c市這座著名的娛樂之城依舊燈火通明,絢麗的燈光從窗前快速後退,街道上汽車轟鳴,像是藏匿在深夜裡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