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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由他的舔舐帶來的酥麻感傳到她心底,她彎了唇角,笑意無處藏匿,從眼角眉梢肆無忌憚的流瀉出來。
“討厭……”
韓澈你怎麼這麼討厭,怎麼可以讓我這麼喜歡你?她這一聲嬌嗔產生無數火花,點亮了韓澈的眼,想要她就這樣一輩子,只對他這樣!
夜深沉而浪漫,如水的清輝傾瀉在婆娑的樹影里,一股清甜的氣息輕輕地彌散。儘管未來依舊驚心動魄,他們想要在一起的決定並不會很容易的就達成,可他們相信著彼此,相愛是他們唯一的支柱。
那天晚上,韓澈擁抱著聶真真,香甜的睡去。夢裡面他的樣子,柔和放鬆,放開了所有的防備,聶真真貪婪的看著他,一夜也沒有睡著。
天邊露出一絲金光,聶真真才不舍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她覺得奇怪了,他看起來是這麼優雅貴氣的男人,怎麼睡覺的姿勢這麼“不堪入目”?完全像只八爪魚掛在她身上,雖然他看起來很瘦,可是那麼高的個子擺在那裡,一夜下來聶真真被他壓的四肢發麻。
“起來!”聶真真伸手撥弄著他的手臂,似乎驚擾了他的夢,他皺了皺眉,將她抱的更緊了。
聶真真無奈嘆氣,他跟她在一起這股耍賴的架勢真的是跟孩子一樣一樣啊!
“起來了!”她口氣加重了,剛才因為他的移動,重物消失了一小會兒,全身上下麻木的地方就像是有千萬億隻小蟲在咬著她。而這個罪魁禍首還先不耐煩了。
韓澈閉著眼,沒有醒來的跡象。
聶真真急了,聶綿卿醒來以後一定會來房裡看她,若是被她發現韓澈在這裡,可怎麼辦?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韓澈一手固定住她左顧右盼的臉頰,閉眼說到:“親我一下,我就起來。”
這男人真是!聶真真氣結!他已經醒了,卻在這裡跟她裝睡,還討價還價!她急得不行,可他卻是氣定神閒,她算是敗給他了。抱住他的腦袋,在他前額上落下一吻。
“可以了吧?快起來!我媽一會兒會進來的!”聶真真敷衍的口氣惹得韓澈很不滿。讓她親一下,她親哪裡?這樣就想將他打發了?
他執拗的不說話,也不起來,抿著嘴依舊躺著。
聶真真終於領會到他的意思,停了兩秒,閉上眼送上她的紅唇。四瓣唇剛一觸及,她的就被韓澈吞噬了。
他的氣息在這微涼的清晨,些許的熱意,很快燃成烈火,滾燙的熨帖,帶她領略他和她不一樣的渾厚味道。
結束這個纏綿的熱吻,韓澈才依依不捨、極不情願的被聶真真拉起了床。
他還不願意自己穿衣服,用他的話說,他一點也不怕任何看見。聶綿卿若是看見了正好,剛好可以把他們的意思直接的表現給她看。
聶真真再度氣結,只好替他穿戴。
她的沉默和慌張引起韓澈的不滿。突然想起從昨天他說要和她在一起以來,她還沒有給過他明確的答覆,幸好他想起來了,不然就這樣被她糊弄過去了!
她正在替他打著領帶,身子卻被韓澈一把抱住。
“你還沒有回答我!別想糊弄我……還有,除了答應我,其他的答案,我都不想要。”韓澈這話說的霸道,滴水不漏,聶真真愣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輕靈,百轉千回、餘音繞樑的纏繞著韓澈,平復了他喧囂不安的內心。
她笑著說:“只要你願意,我……就願意!”
她曾無數次設想,如果韓澈心裡有她,那麼她就願意和他一起墜下黑暗地域!她的騎士已經向她伸出了手,她還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決定註定讓韓振天和聶綿卿傷心失望難過,但她只有一顆心,只能顧及韓澈。
——她在這世上最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韓澈不快樂!
韓澈的薄唇揚起漂亮的弧度,都說他生性孤傲,但這世上真的沒有人天生孤傲!他堅硬的外殼在聶真真面前就是個擺設,在她面前,是她使得他喋喋不休,囉嗦不安的樣子和街頭任何一個普通男人無異。
“真的嗎?”
“嗯。”
“那你說愛我。”
“我愛你。”
“不是,這樣不夠。”
“我愛你,韓澈。”
韓澈擁抱著聶真真笑的有些傻氣,他的眸光均勻的灑在她身上,將她籠罩。
他們此刻所做的決定,即將引來一場暴風驟雨,聶真真當然會害怕,可是她不能放著韓澈一個人。因為他告訴她——他沒有其他女人,他只要她!
為這一句話,聶真真甘願為他賭上所有的一切。她本來就一無所有,連韓澈都不怕,她若膽怯,那麼她就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
緣起 第086章:只能是聶真真
那天韓澈來過,又走了,韓家沒有人知道他曾在聶真真的房中度過了一晚。
韓振天多次聯繫他,但他都以各種藉口,不是開會就是應酬給搪塞過去了。
韓振天日漸焦躁,隱隱的生出一兩絲不安。韓澈和聶真真的婚姻關系所幸並沒有對外公布,憑韓家的能耐,也自然可以將這件事繼續隱瞞下去。
但韓澈避而不見,手續拖著一時也辦不成。最後,韓振天親自給韓澈掛了電話。
韓澈終究是接了。電話中的口氣出乎韓振天的意料,很恭敬,也很順從,表示忙完手上的案子,推去所有的應酬,當晚一定在晚飯的時候回家。
聶真真在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這兩天她一直同韓澈是有聯繫的。
韓澈總是在夜深的時候給她打來電話,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他是一個人,並沒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抱著別的女人。
聶真真嬌嗔著、咕噥著,說她並沒有問他這些。可韓澈第二天晚上還是會這麼跟她“報告”,她的眉眼和天上的上玄月一樣,彎彎的弧度,眼中盪著柔柔的碧波。
她將韓振天催著他回家的用意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韓澈。
韓澈當時是這麼問她的:“老婆,你要跟我離婚嗎?”
老婆!聶真真一時忘了回答。雖然他們登記結婚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總是習慣叫她真真,這一聲“老婆”,仿佛他們已經度過了無數滄桑的歲月,彼此所有的情真意切都飽含在這一聲呼喊里。
她短暫的沉默引來電話那頭男人的暴喝:“聶真真,你別告訴我,你還在搖擺不定!跟我離婚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一下!”
聶真真回過神來,他語氣暴躁,但她首先領會到的是他的不安。她想讓他安靜下來,柔聲說到:“不是這樣,我只是擔心,你知道……我們……”我們真的是叔侄啊!
——她想這麼說的,卻不能完整的將意思串聯成語句。
韓澈也隨之沉默了,他懂她的意思。但他還是生氣,不是告訴她,不用她擔心嗎?他都會安排好的。她還在顧慮他們之間的關係,她這麼不安,著實不讓他放心,看來他還是得回到韓家,得看著她才能保證她不會動搖,隨時改變了主意。
“真真,你別怕,明天我就回來。”
這是韓澈昨晚給她的最後一句話,她知道他是不會騙她的,可是聽到韓振天說他今晚真的要回來,還是忍不住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