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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收拾東西的動作略微頓了頓,面上不自然的笑了笑,沒說話。
梁初雪性子爽朗,早看她這副樣子不痛快了。
當即就把話挑明:“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搞不懂了,你們倆鬧了這麼多年,現在他一個人了,你也是一個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們究竟怎麼了?我聽皓文說了,韓澈跟賀明彤,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
真真裝書的動作僵住,皮箱子蓋子砸下來,砸在她手背上,很疼,她卻沒感覺。
“那……那你……你為什麼呀!韓澈那個人,我也看明白了,只要你撲上去,他是絕對招架不住你的!”
梁初雪急了,說的話有些露骨,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不想讓他為難……”
真真說:“你知道嗎?他身邊有個女孩,叫做艾草,是我的學生……韓澈讓她把腎給了我。”
聽完真真的話,梁初雪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麼艾草,什麼腎源?這不是天大的烏龍嗎?
“哈……誰說的?你都聽誰胡說的?”
梁初雪冷笑,扯著真真的手拉開自己裙子的拉鏈,露出左側腰上一道明顯的疤痕。真真臉色驟變,望向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是豬腦子嗎?都說了那個腎,是我給你的!我是你妹妹,不然,腎源的匹配度怎麼會那麼高!”
番外 第501章:我們回家吧
A市國際機場,VIP候車室。
梁駿掣在沙發前焦躁的走來走去,不時抓一抓頭頂短短的發茬,再看一眼沙發上安靜坐著的真真。
“哎……”
“哎……”
不知道多少聲嘆息後,終於沒能按耐住,大跨步走向沙發,在真真身邊坐下來。
“乖寶,不走行嗎?”
“爸,這話您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我會回來看你的,再說了,您老人家不是有的是錢嗎?你可以早上打‘飛的’去費城,然後,吃完晚飯,再打‘飛的’回來,是不是?”
“乖寶,你不是說,浪費不好嗎?”
梁駿掣不死心,一旁的梁初雪看了,直翻白眼:“爸,您差不多得了,實在看不下去了!”
聶綿卿也隨口附和:“就是就是,一地雞皮疙瘩在這裡,小雪,快去讓清掃阿姨進來掃一掃!”
“喳!”
梁初雪大笑著,做了個清宮秀女叩首的姿勢。
梁駿掣被笑的惱羞成怒,女兒、“妹妹”,他是一個也不能吼,眼角瞥到了舒俊,自然把邪火撒在了舒俊身上。
“你笑什麼笑?別人笑,你也跟著笑!我告訴你,既然和我的乖寶一起去費城,就得把乖寶照顧好了,要是讓我知道她受了一點點委屈,LZ……”
“用錢砸死你!”
真真、聶綿卿、梁初雪異口同聲,大笑著搶道,把個梁駿掣臊的面紅耳赤。
時間不早了,聶綿卿看了看表,有些著急的說到:“眼看著要登機了,怎麼樂樂不來?”
“哦,我沒讓他來,有意把日期說錯了,他現在學業也很繁重,再說,那小子來了,只能比爸爸還要誇張,被這一老一小一鬧,到時候,我恐怕還真走不成了。”
真真聳聳肩,若無其事的樣子,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對兒子,其實是很捨不得的。她不是真的怕兒子鬧,只是怕兒子來了,自己就真的捨不得走了。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上只拿了只背包,背包是韓澈給買的那隻,拉鏈上還掛著那隻“石敢當”掛飾。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進去了。”
告別眾人,真真和舒俊從貴賓室出來,朝著安檢口走去。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啊,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世上,一心只想通過念書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現在書是念到最高層了,親人們卻得遠離了。
梁駿掣在人群的最前端,看著寶貝女兒,眼眶漲的通紅。
“爸爸,媽,小雪……”
她在心裡默念著這些名字,到了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是懦弱的,自私的。在人前,她從來也不承認,她其實是借著JESON博士邀請的機會在逃避,她沒有辦法生活在A市。
明知道他就在身邊,她卻連見他一面都不能。人生那麼長,她沒有勇氣,面對他的視而不見,甚至是以後他和某個女人的喜結良緣。
時間如果無法治癒她的傷口,也許空間是可以的。
親愛的人,請你們原諒我……
頭等商務艙,真真在座位上坐好,舒俊隨手把電腦打開,問她:“看電影嗎?”
真真搖搖頭:“不用,我有點累,昨晚沒睡好,想睡一會兒。”
“好。”
舒俊答應著,替她把靠椅放倒,掏出包里的音樂播放器,把耳塞給她塞上:“裡面都是些舒緩的音樂,我跟醫生打聽過,對睡眠很有幫助。”
真真抿嘴一笑:“謝謝。”
舒俊笑笑不答,俯下身子攔在她身前,想替她繫上安全帶。
“你,你們在幹什麼!”
頭等商務艙位置並沒有坐滿,飛機尚未開啟,機艙有些悶,艙門口卻突然爆發一聲怒吼,這聲音驚住了艙內的乘客,也讓剛剛躺下的真真瞬間僵硬。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韓澈,是韓澈!
倉皇的,幾乎是狼狽的,韓澈跨過人群,走到舒俊和真真的座椅前。舒俊沒有那麼大的自覺性,還沒意識到這一聲吼是衝著他而來。
他在真真的座椅上摸索了很久,總算是摸到了掉到座位下的安全帶,拉上來,準備把兩隻環扣扣在一起。
脖|頸上突然一陣強大的壓迫感,有人緊緊的扼住了他的喉嚨。
“鬆開!”
舒俊石化當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亂七八糟的想著,這是遇上劫機的了嗎?
“LZ讓你鬆開!”
喉嚨上的手指又緊了幾分,再這麼下去,就要被他扼斷喉嚨了!
“咳咳……夏夏,快,快拉動報警鈴!”
舒俊艱難的吐著字,看著真真蒼白的小臉,以為她嚇得不輕,又說到:“別害怕,光天化日的……他……他不敢怎麼樣!”
“噢?那你大可以試試!”
韓澈語調一揚,嘴角又露出了一貫邪惡的笑,讓一旁的人看了不寒而慄。
“韓澈!”
從震驚中慢慢清醒過來的真真,突然爆發出一聲暴喝,其實,在人們聽來,那更像是一聲無力的嬌斥,根本沒有多少殺傷力。
然而,那個在人前生殺予奪的高大男子,卻生生被這一聲嬌斥給鎮住了。
“老婆……”
他手上不曾鬆開,狹長的眼睛圓睜著,暗含著氤氳的水汽,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樣,出口的語氣也是期期艾艾。
“鬆手!”
韓澈眼神一暗,牙一咬,手腕一用力,舒俊就被他從座椅上扔了出去。
只聽“咣當”一聲,舒俊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面上,周圍的乘客圍上來,有想要扶起他的,卻被機艙外隨後而至的一幫穿著齊整黑色西服的男人們眼中的凶光給逼了回去,選擇了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