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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澈眼中的喜悅而過,又迅速被陰霾所掩蓋:“上次在醫院裡,親到了!”
他說這話時,就像個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打又打不過人家,只好回來跟家長撒嬌,聶真真最招架不住的就是他這副裝無辜的樣兒,放在他肩頭的手輕輕拍了兩下,點點頭:“做吧!”
韓澈咧開嘴笑了,奸計得逞的樣兒,讓聶真真立馬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在他的吻落下來之前,抱住胸口,夾緊雙腿。
“不帶你這樣兒的……”韓澈閃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做出防衛姿態的聶真真。
聶真真不理他,推開他城牆一樣堅固的胸膛,理了理衣服,往外走。
韓澈急急從身後拉住她,用的還是那隻受傷的手,聶真真聽他輕微的發出“嘶”聲,迅速回過頭。
“不做就不做,你別走。”
聶真真忍著笑意,盯著他下面看了一會兒,把韓澈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才賊兮兮的笑說:“我走了!不許跟來,不然你找別人跟你私奔!”
她一搖一擺,雀躍著出了房門,韓澈跨出一小步,她一回頭瞪向他,他嚇得縮了回去,唯唯諾諾的說到:“我送你出去!”
“不許,讓你別跟著,聽不懂話啊!我是你老婆,以後都是你老婆,敢不聽我話,憋死你!”聶真真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憋炸了,韓澈誠惶誠恐的退回流理台的位置,做了個請的姿勢,嘴角掛著傻笑。
她這一句“我是你老婆”,把個韓澈弄得心花怒放,有種找不著北的感覺,就那麼捧著自己的血手呆呆的看著她輕巧的背影閃出了房門。
聽她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那笑容仍舊未退去。他知道,她只是暫時離開,他們說好了,要私奔,她會養他——他輕撫著眉心笑意更甚,就算離開了韓家,他韓澈也不至於讓他的老婆受苦。
樓道上腳步聲又響起,和剛才一樣的輕盈歡快,節奏和落腳方式都一模一樣!
她又回來了,他就知道,她怎麼捨得不給他?!
他快速衝到門邊,拉開門,伸手一拽,將聶真真一把拽進懷裡,將她嬌小的身子抱起。
聶真真不妨他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得在他懷裡撲騰:“臭韓澈,你要嚇死誰?嚇死我,你就可以續弦了,是不是?打這種主意,你找死啊!”
“給我,現在就給我,不然我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他抱著她放在床上,她的頭髮已經很長了,鋪在身後的床單上,海藻一般濃密。
喉結一動,粗魯的結著領帶,動作急切的鬆開襯衣的扣子,迅速脫去了上衣,伸手要去脫聶真真的衣服。
“嘿嘿!”聶真真朝著他嬌媚的一笑,捧著一隻盒子擋在胸前,韓澈的手碰觸到冰冷堅硬的塑膠盒子,皺了眉,鄙夷的掃了一眼,嘴角往下一掛。
聶真真坐起來,打開醫藥箱,取出消毒水,醫用繃帶等。捧起韓澈受傷的手,細細擦去血跡,清理著傷口,雖然有燈光,但終究比不過白天亮堂,聶真真擔心裏面會有殘餘的碎片,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醫院。
轉念一想,一低頭含住他的傷口,一寸寸舔過,如果有碎渣子,這麼著也應該都能吸出來了。
她的舌在他的血肉里遊走,附帶著無法言說的深情,溫柔的順著他的血脈流淌。
起初她這麼做,韓澈還本能的抗拒了,但她關切的樣子,小心的舔著他傷口的舌尖,讓他捨不得推開她。這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孩,這樣愛過她,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
聶真真的舌尖離開的時候,韓澈竟然痴痴的說:“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是斷了手也甘願……啊!聶真真,你輕點,謀殺親夫……啊……你想守寡嗎?還是看上賀……啊!老婆,我錯了,輕點兒!”
帶著酒精、碘伏的消毒棉簽,深入韓澈破損的皮肉,肯定會疼。韓澈沉迷在峰迴路轉的幸福里,滿嘴胡說八道,聶真真眼也不眨,看也不看他,好像現在正在處理的並不是她丈夫的手,弄得跟平常刷盤子一樣。
消過毒上過藥,又用繃帶細細包裹了,總算是大功告成,聶真真還頗有玩心的在上面打了個蝴蝶結。
抬頭看韓澈,他卻是一臉哀怨的表情,十足像個失寵的後宮怨婦。
聶真真輕輕嗓子,合上醫藥箱,說:“早點休息,明天別忘了讓邵醫生給你打一針破傷風。”
韓澈還是那種表情,聽了聶真真的話,還露出些崇拜的神色:“老婆,你真的懂很多啊,看來,私奔以後,我得靠著你養了。”
聶真真得瑟的不行,搖搖食指:“別誇我,我只是有輔修醫學,懂得一點點。”
她拿起藥箱,要走的架勢。韓澈哪裡肯,一把奪過藥箱,胡亂往地上一扔,發出嘭的一聲響,裡面的玻璃瓶瓶罐罐大概被他這麼一摔也碎的差不多了。
聶真真尚未去撿,人已被韓澈壓倒,他靈活的運用著雙手,那隻才剛包好的手,完全不受影響,成為左手完美的幫凶,上下其手,攻城略地。
“韓澈!”聶真真的衣服迅速被他扒光,他還舔著臉說:“我在呢,別急,馬上就給你!”
這世上,臉皮最後的,對於聶真真來講,非韓澈莫屬。
緣起 第104章:成全的機會
第一次見到賀明彤,是在聶真真生日的前一天。
聶真真從來沒想過,她們兩個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見面。
她和韓澈約定,今天晚上的飛機,飛往三藩,明天,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韓家張燈結彩,早早就在布置,要把她的“公主”身份告知世人。
韓澈問她,放棄……會後悔嗎?
他這麼問她的時候,聶真真愣了一會兒,看著他略顯落寞的側面輪廓,陽台上隔著三十分公分的距離,韓澈只要一腳就能跨過來。晨光鋪在他臉上,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翩躚成模糊的圈影,淡淡的紅色與之交接。
“不後悔,我說過,我的生日禮物,只要韓澈。”
韓澈沒有看她,清雋的臉龐迎向晨光,深吸一口氣,舒暢到肺里去。嘴角那一抹摻著驕傲的笑意,勢在必得、運籌帷幄的盪開。
“那我把我送給你,聶真真,你收好了,我再信你一次,再不許出爾反爾,不許說要分手!”
他側過臉,灼灼的看著聶真真。在聶真真彎了的眉眼中,看到她朝著他張開雙臂,他修長的腿跨過那短短的三十公分,踏上她房間的陽台。
“收好了,這一次弄丟了,我就不還給你了。”
“嗯。”
他們在韓家的陽台上緊緊相擁,忘卻禁忌,忘卻所有的牽絆,這世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以後,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當著韓澈的面,聶真真給賀明宸打了電話。她懷著負罪的心,卻不得不利用賀明宸。她想要和韓澈一同離開,可以帶她出韓家門而不引起疑心的人,就只有賀明宸。
韓澈一臉故作輕鬆地望著她給賀明宸打電話,眼裡的火苗卻在簌簌的翻騰燃燒。儘管他知道,她只是在利用這個人,可嫉妒還是吞噬著他。
她背對著他在陽台的角落,聲音低低的,卻是纏綿柔糯。她說她想他,要他來接她,韓澈在她身後,拳頭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