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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此刻有種一樣的感覺,說酥癢未免太過,但那被舔過的地方,明顯的就是覺得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韓澈在她身邊站定,學著她的樣子趴在窗戶口往外看。
這些尋常百姓的民生圖,他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她竟然看得這麼聚精會神、津津有味?於是忍不住問她:“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呵呵……”袁夢將嘴裡的肉都嚼碎了吞下,才看著窗外悠悠笑著問到:“韓總有家人嗎?”
沒等韓澈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到:“我沒有,所以,特別羨慕人家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樣子。”
正說著,樓下一個孩子被家長抄起來,朝著屁股就是一頓打,聽那家長口裡罵著:“讓你不聽話,哥哥怎麼能跟弟弟搶東西吃呢?”
韓澈瞳孔一縮,想起了韓溯。他原來是有家人的,他有個從來不會跟他搶東西吃的哥哥,有恩愛的父母,天墨集團就是以父母的名字命名的。
若不是後來,那個女人攪得韓溯父子反目、離家出走,他的母親慘死……他原來也有一個很幸福的家的。
所以,當他把這種恨轉嫁在真真身上的時候,覺得是那麼的理直氣壯!可是,他還是愛上她了,他想要和她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家?恐怕不會再有了……”韓澈以為自己是在心底說的這句話,但感覺到袁夢將視線投向了自己,才明白,不經意間,他說出了聲。
她單手支著下巴,杏眼忽閃忽閃的看著他,問到:“韓總,我覺得,其實你很愛你的妻子,可是,大家都說是你害死她的,是真的嗎?”
如果不是借著酒精的作用,袁夢此刻腦袋不是太清醒,她是問不出這樣的話的,提起已經過世的人,並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很愛?這形容的不太恰當……這輩子,我也只愛過她,只是愛她一個。”韓澈仰起臉,喉結在脖頸間凸起一個性感的弧度,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眼角那裡卻閃過一絲晶瑩的光芒,折射出令人炫目的色彩。
袁夢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確認一下,韓澈卻已經走開了,回到酒桌上,和同事們推杯換盞。
看著一身休閒裝扮的英俊男人,沒了平日裡跋扈專斷的樣子,外套脫去了靠在椅背上,襯衣和著開司米開衫的袖子一起高高挽起,短髮也柔順的貼在後腦勺上,想著他剛才那句話,袁夢突然覺得,他其實是個挺可憐的男人。
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憂鬱氣息,大概也是源於對過世妻子的思念吧?不管他曾經做過多少對不起他妻子的事,逝者已矣,唯有他還在痛著。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出了店門,袁夢走路都有些搖晃了。這個樣子要去監督局,人家恐怕會懷疑她的專業性,於是只好被同事們押著回了酒店。
袁夢在酒店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其實時間並不算晚,袁夢有些驚慌的掏出手機一看,也才是六點鐘而已。
正要問問同事們現在在做什麼,房門倒是先被敲響了。
袁夢不會喝酒,一點點酒精入了胃裡,現在還有些頭暈,慢吞吞的扶著牆就去開門。房門口卻是空無一人,袁夢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晃晃腦袋要關門。
斜刺里一隻長臂生了過來,將門擋住了。
袁夢伸出腦袋來一看,韓澈挺拔的身子斜斜靠在牆壁上,正對著她挑眉笑著。
“韓總?!”
“睡醒了嗎?走,陪我去個地方!”除了第一句,後面這句可不是疑問句,而是下命令的口氣。
袁夢想,這算是上司的吩咐嗎?她是不是不可以拒絕的?
匆匆披上外套,等跟著韓澈上了車,袁夢這才發現,車上除了他們兩個人,那三個大男人並沒有跟來,繫著安全帶的手頓了頓,問到:“他們還沒下來嗎?這麼慢?”
韓澈沒有回答,一踩油門,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韓總!”袁夢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一次沒有別人,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那一次被他強吻的場景又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她腦子裡,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韓澈這是要幹什麼?
“別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讓你陪我去個地方。”
看著袁夢往車門縮成一團的樣子,韓澈倒是爽朗的笑了,他做事不帶藏著掖著,若是有想法,也一定會像上次那樣明明白白說出來。
袁夢此時也不再做鬥爭,安安靜靜的坐在車裡,靜觀其變。
車子一路往偏僻的地方開,道路上來說並不算是崎嶇,只是建築卻越來越少,到最後,就連普通的低矮民房都看不見了。
車子在一處空曠的場地停下來,韓澈剎住了車子,沒管袁夢,自己解開安全帶走了下去。
空曠的大路兩旁豎起了路燈,但那點光亮根本微不足道,不是深夜,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袁夢看他逐漸走遠,猶豫著要不要下車。
格盤 第241章:孿生姐妹般
眼前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這裡人煙稀少,深秋時節,晚風颳起,袁夢覺得自己就這麼擱車裡坐著,實在是有些不厚道,於是只好強打著精神、壯著膽子從車上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影,袁夢從心底湧上來一股哀傷的情緒,沒有任何原因,就是覺得他很可憐。
她想開口叫住他的,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跟著。
看他一臉迷茫的在空地上打轉,袁夢為自己剛才以為他會對自己怎麼樣的臆測感到羞愧,這個樣子的韓澈,怎麼看怎麼無害,又怎麼可能對她怎麼樣?
“袁博士,你知道嗎?那個故事!”
韓澈突然迴轉身來對著她,笑了,孩子氣的笑了,歪著腦袋,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嗯?”袁夢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意思的配合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有個男人,為了等心上人,抱著橋墩死掉的故事!”韓澈對著袁夢,看著那張和真真一模一樣的臉,怎麼也想不起來,當初真真告訴他,那個傻小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尾生抱柱?”袁夢心裡想笑,覺得他這個樣子,就像答不出數學題的孩子,明明就已經知道該用哪條公式了,可就是想不起來,那條公式到底是怎麼寫的。
她也很奇怪,這些學識上的東西,她都一點點想起來了,可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尾生抱柱”這四個字一出口,韓澈興奮的雙掌在空中揮了一下,漆黑的眼睛在暗夜中閃閃發亮。
“對對,就是這個傻小子……”
一句話後,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看向四周空曠的一片。用了一種惋惜的語調說到:“不是應該是這裡嗎?可是,這裡沒有橋,當初那個傻小子,是怎麼淹死的?”
到了這裡,袁夢更加聽不懂了,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典故,而且還可能是後人杜撰的典故如此執著起來?
這個典故,她是記得沒錯,就算這個故事是真的,這都是多久遠多久遠以前的事了,是座石橋也化成沙了啊……
“呃,韓總……史實記載也是有誤的,而且,古人的建的橋,到現在沒了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