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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是你!”
這個一度成為真真夢魘的女人,在消失了這兩年之後,怎麼又突然闖進了他們的生活?韓澈還……韓澈這麼晚沒回來,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電話那頭,賀明彤著急忙慌的矢口否認,想要將事情解釋清楚。越是著急,就越是講不清楚,畢竟他們的積怨太深、由來已久。
“你說,一個字一個字給我說清楚!”
此時的真真,像只渾身羽毛都炸開的公雞,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如果這個女人膽敢再次破壞她的婚姻,而他的丈夫在多年後還能被其誘惑,那麼她並不打算再放過他們任何一個!
賀明彤掛了韓澈的電話,似乎換了個地方,用自己的手機給真真打了通電話,一通長長的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了……”
賀明彤的話說完了,真真也已經呆住了,她微張著唇瓣,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準確的落入口中,咸澀的發苦,直入靈魂深處的脈絡。
她久久的、久久的端坐在那裡,手握成拳,狠狠的、狠狠的一下一下敲擊著胸口,該怎麼做,才能讓這裡不這麼痛?
不是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事實上,她一直都在等,等著這麼一天,等到他回來的這一天!
有些話她一直不敢對韓澈說,不是怕他誤會。
只是她也害怕,害怕會聽到任何關於那個人的不好的揣測,當年他帶著病痛離開,解放了她的枷鎖,成全了她的幸福,而他又還能同病魔抗爭多久?
不是忘記了,只是不敢去想。關於那個人的記憶,鮮活的烙在她的腦海中,每想起一次,都像是長出一層肉芽,碰一碰,便會鮮血淋漓。
“啊……”
縱使咬緊了牙關,她還是難耐的發出了低低的嗚咽。
——曉航,你還好嗎?剛才你姐姐說,今天是你截肢的日子,痛不痛?韓澈請的醫生,一定是最好的,希望能夠幫到你!
沉重的淚水打濕單薄的chuang單,悲傷浸透過往。
番外 番外:誰曾愛著誰(8)
“不要讓太太知道……”
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著秋雨,都說一陣秋雨一陣涼,這話不假,入了秋都沒怎麼涼,這幾天幾場雨一下,登時就覺得身上的衣物有些單薄了。
真真在廚房裡用一隻鋼絲網過濾剛榨好的豆漿,略微加了一點蜂蜜,有點甜味,卻不怎麼膩,韓澈不喜歡甜的,她悉心的顧好丈夫的口味。
客廳里韓澈在打電話,拼命壓低了聲音,不過真真有心去聽,即使豆漿機轟隆隆的聲音中,還是讓她捕捉到了一兩句話。
從這隻字片語的信息里,真真猜到了大概,韓澈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儘管他費盡心力的幫助著賀明宸,可他並不希望自己參與其中。
韓澈希望賀明宸徹底成為過去,就像她希望賀明彤、江凌菲還有艾草都成為他的過去一樣。
手裡的長柄勺子在碗底攪拌著,碰著杯壁發出叮噹的響聲,真真心尖輕顫:怎麼又能一樣?
這是無關於男女的,區別就在於,賀明宸的心思是無人能及的坦蕩清澈,身在富豪之家,見慣了爾虞我詐,也被人傷害了許多次的賀明宸,到最後離開她的那一刻,都保持著純真熱誠的心。
像他這樣的男子,世上還有第二個嗎?
她想要見見他,明明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卻要裝作不知道,連探望都不能——她做不到。面對那麼善良,又曾經那麼單純的愛過她的人,她真的做不到那麼殘忍。
韓澈打完了電話,從客廳里走了過來,自身後自自然然的圈住了真真的腰身,低下頭埋在她脖|頸處。
“真香……啊……”
韓澈長大了嘴,朝真真賣力的撒著嬌。
這些年,他這樣的舉動太多了,充斥在生活里的點點滴滴,真真通常都選擇視而不見,既不駁回也不回應。
不過今天……
真真看著手裡的碗,裡面的豆漿泛著微黃的顏色,她端了起來,放在嘴邊,淺酌了一口重又放下。
緩緩的轉過身子,仰起臉來面對著韓澈,伸手勾下他的脖頸,用她的唇瓣貼合上他的,一點點將溫熱的豆漿渡入他口中。
韓澈驚喜交加,驚大過喜,喜又勝過驚,說不清心頭的感受,只知道快樂滿溢著胸腔,言語無法表達這美妙的感受。
“哈……”
一口豆漿餵完,真真鬆開韓澈,粉嫩的唇瓣已成嬌艷的色彩,嘴角沾著豆漿汁,她還下意識的伸出舌頭tian了tian。
“咳!”
這場景,誘惑力太大,韓澈直看得兩眼發直,根本挪不開眼,太過刺激,不能怪他思想不健康!
“老婆,再來一次!嗯?好不好?好不好?”
他舔著臉的樣子,要讓真真怎麼把他同那個曾經冷酷到極點的天墨總裁聯繫在一起?但這就是他本來的面目,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這也是事實!
“好!”
真真如法炮製,再次滿足了丈夫小小的願望。
過程中,她悄悄的睜開眼,窺視著丈夫。
十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還是一如當初那般英俊,往昔的那股邪氣漸漸沉穩,散發出一種更加迫人的氣勢,果敢而凌厲。
可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卻常常不安。
那一年他們剛剛復婚,盛大的婚禮在A市轟動全城。外界不過是傳言天墨韓家和梁氏聯姻,耗費了多少財力。
只有真真自己清楚,韓澈有多期待那一場婚禮。
他們相愛的太久,而分開的時間卻占據了絕大多數。他太需要一場婚禮,婚禮只是個幌子,他只想借著婚禮昭告天下,也提醒自己,他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永遠在一起!
新婚的日子裡,他總是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她去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什麼事情都可以不要做,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看著她這麼一件可做的事。
每個深夜裡,他總是深深的、深深的占有她,而後再緊緊的、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他開始非常注重生活品質,拼命改掉那些因為失去她而養成的生活惡習,笑著說要長命百歲。
這樣的韓澈,讓真真倍感心疼。
誰能相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手就能遮住天的天墨總裁,會為了她一個小女子而這樣患得患失?
結束一個長長的熱吻,真真順勢倒在韓澈懷裡,腦子處於半缺氧的狀態。
“吃完早餐就去公司嗎?”
“嗯。”
韓澈答應著,為著妻子今天的溫順而欣喜不已,順口問到:“老婆,你最近不怎麼工作啊,都沒看見你去藥廠,學校……”
說到這裡,韓澈後悔了,自己怎麼這麼笨!真真不忙這些是他求之不得的,幹嘛又要提這些?這不是提醒真真嗎?
看著韓澈臉上複雜的神色,真真心下已經瞭然。不過,他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了。
她的手指纏上他的領帶,漫不經心的一圈圈繞著,昂貴的領帶絲滑的觸感,在韓澈看來並比不上她的手指。
“我想以後藥廠要是有需要我才過去,幫你把把關,其他時候,就不想再去了,還有學校,學生不想再帶了,等帶完這一屆,你幫我在學校掛個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