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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畫面里的女主人,應該是她才對!憑什麼是那個艾草?
“韓澈……”
真真一手撐著傘,另一手背在身後捏著那隻飲料瓶,朝著韓澈淺淺一笑,笑的時候,唇角彎的很深,有意將嘴角那兩點梨渦凸顯出來。
其實她大可不必這麼做,用韓澈的話說,她的迷人之處,不必有意為之,就已經很明顯了。
韓澈在她走近時,就已經察覺到了,心裡緊張的怦怦直跳,對著樂樂使著眼色,樂樂抿著嘴,神情嚴肅。
聽到真真叫自己,韓澈故作剛剛看見她,略帶詫異和驚慌的表情足以以假亂真。
“真真?你怎麼來了?”
這話問的,真真心裡更不痛快了,我為什麼不能來?我的孩子、孩子的父親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個女人就能來,我就不能來?
可她忍著這股不快,並沒有發作,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發怒,顯得自己像個潑婦一樣,這會讓她在艾草面前丟足了臉!
曲徑 第407章:是你的韓澈
遙遠的海天連接處,分不清界限的藍,好像一匹寬闊無邊的藍綢子,一直鋪開來,一隻只海鷗忽飛忽降,如同藍色綢子繡上的美麗圖案。
真真努力保持著微笑,深深呼吸。
“給……”
她把手裡的擰開後只喝了幾口的飲料瓶遞到韓澈面前,努著嘴示意他接過。
韓澈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以為她會趕上來怎麼怎麼樣,她卻這麼柔聲細語的遞給他一瓶飲料算是怎麼回事?
他素來不喜歡這種甜膩的飲料,熱天裡,他更喜歡拿冰鎮啤酒當水喝。
於是他呆了會兒,搖搖頭說:“不……”
他這個“不”字還沒說完,就看見真真杏眼一瞪,惡狠狠的朝著他啐到:“你喝還是不喝?”
危機感湧上韓澈心頭,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接那瓶子,可真真卻把手一縮,笑的愈發燦爛了。
“不喝?那算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華麗麗的轉身,穿著長裙的窈窕纖細,在海風的拖拽下,娉婷生姿。
韓澈腦中警鈴大作,暗罵剛才那一刻的遲鈍,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呢?真真這是生氣了啊!她為他吃醋,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的天大的好事,自己的大腦怎麼就在剛才那一刻短路了呢?
“兒子,能好好的把姐姐送回家嗎?”
韓澈低下身子,尋求的看向兒子。在這個時候,他向兒子發出了第二波求救的信號。樂樂不是很懂,卻堅定的相信著父親,點了點頭說:“爸爸,你放心去吧!樂樂會把曉草姐姐送回家的!”
要一個七歲的孩子送個四肢健全的大人回家?
這也是韓澈在教育上和真真不一樣的地方,真真總是試圖告訴樂樂怎麼做是對的,怎麼做又是錯的。
而韓澈,則是習慣從各種生活的大小事上,不斷的鼓勵和激發孩子。在他看來,男孩子最需要的就是責任感,所謂責任感,就是被需要。
“爸爸,加油啊!”
“嗯。”
摸摸兒子的腦袋,韓澈甩開大步往真真走遠的方向追了上去。
真真越往前走,就越覺得生氣。一開始是純粹的本能反應,後來是對韓澈,再後來就變成了對自己。
她這個韓澈口中的小笨蛋,其實一點也不笨!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她要是還沒弄清自己的想法,那她也可以化為人類奇葩了。她還愛著韓澈,比任何時候都愛!
她會因為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而吃醋,會因為他受傷而心疼和擔憂,會因為他事業受阻而同仇敵愾!
她從來沒有停止過對這個男人的愛,縱使中間的記憶被無情的奪去了那麼多年,她還是在和他重逢的那一刻,毫無疑問的再次愛上了他!
如果把那次失憶當做一次輪迴,那麼在這下一個輪迴里,他依舊還是她的宿命!
可是怎麼辦?怎麼辦?他們再怎麼相愛,終究能敵得過世俗的目光嗎?她忘不了爺爺臨終前的囑託,韓澈為所欲為慣了,只有靠她來約束他!
她恨這樣的自己,明明不能要,卻還想要強制的霸占著不放開!她是真的——捨不得放開!
“真真……”
韓澈渾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真真聽的心驚,加快了腳上的步伐,長裙打在腳踝上跑不快。
慌忙中,她將長長的裙擺撩起,在腰間系了個結。渾然不覺,一條雪白的玉腿就那樣白晃晃的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當然了,這副裝扮,在普遍穿著比基尼的沙灘邊上,並算不得驚艷。
然而身後的韓澈看見了,卻是忍不住被誘惑到了,鼻子裡有似乎有滾熱的感覺。但她這副樣子,又實在讓他生氣——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有自覺性,總是喜歡把自家的東西拿出來隨便給人看?
“真真……聶真真!”
粗喘著混熱的氣息,吞吐間,噴灑著沙灘上陽光直接的熱度。
韓澈伸手拉住了真真,真真反應迅速的用力掙脫。兩人便成了扭打之勢,真真力道不及韓澈,腳下在沙灘的細沙上一滑,當即滾落在地。還好有韓澈拉住了,才沒摔得很嚴重。
被韓澈拉住的真真,好像是犯了錯誤被逮個現形的孩子,盡情的鬧騰起來。儘管知道這樣,也不能掩蓋自己犯下了的錯,反而會使得自己顯得更加心虛。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抓著我?你抓疼我了!”
“我是你的韓澈啊……”
韓澈看她哭鬧著,有種一籌莫展的苦惱,卻也覺得從絕境中生出一絲罅隙的熹微——那將是他絕地反擊的重大籌碼!
於是,他的真真,上鉤了!
“不是,不是,我的韓澈不會這麼對我的……我的韓澈,不會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我的韓澈不會打我!
你……”
真真看看自己被韓澈拽紅的手腕,嘴噘得更厲害了,大哭到:“你看看,你打我!你把我的手都打紅了!
我的韓澈……他不會覺得名利權勢比我重要!
我的韓澈,不會嫌棄我跟過別人!”
這一連串的描述,著實讓韓澈心內一時間五味雜陳!真真口裡說的這個韓澈,真的是他嗎?
他是韓澈,也是愛著她的韓澈,卻遠遠沒有她說的這麼好!
他和她在一起時,還有別的女人,他習慣了遊走花叢,女人在他眼裡就是天性的水性楊花,慣會勾引男人,壞男人的大事!那個時候的她對他而言,真的和別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讓他情根深種?
他曾為了報復韓振天,也是為了讓她一無所有只好留在他身邊,設計將韓振天轉入她名下的股權都收入了他的囊中!他一向看重名利權勢,那是一個男人活著的商標,一旦揭去,將與死了無異。
只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即使他擁有了全世界,只要他屬於真真,那麼,他的所有一切就都是她的,她盡可以全部都拿去?
他生性殘暴,不是什麼君子,怒火上來時,哪裡還會記得要收下留情?他打過她的,即使是在和她攀上情慾巔峰的時刻。
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皺皺眉,哈哈氣,就能讓他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