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頁
“去!煩人!”
真真正想借這個機會把一整天都纏著自己的韓澈給支開,這個人,年紀越大,就變得越懶。
一整天,他就早上那會兒去了躺公司,才十點鐘就跑了回來。
他沒事兒,真真她還忙著呢!
她現在在學校擔任課程,新學年開始,大學的課程少了,可卻開始帶碩士研究生了。費城沒去成,該幫JESON老師的,卻一樣都不能少,她是真忙。
落地窗邊的韓承毅同學,看不得父親對母親那副“奴顏婢膝”的樣兒,直恨自己怎麼是個男的?
身為男人,是不是長大以後,就得過著像父親一樣的生活?要他對一個人恭敬到毫無原則的地步,在當時小小的他而言,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突然的,韓承毅同學眼前一亮。外面花園雪地里,遙遙走過來三五個身影,當中那個身形臃腫,被周圍的人攙扶著,眾星捧月般。
“小姨!小姨來了!”
韓承毅高興的呼喊著,從窗邊直接衝去了玄關,鐵門呼啦一下打開,灌進來一股大風,韓澈皺了眉,側過身子擋在真真面前,一邊扭過頭去罵兒子:“臭小子,動靜小點,風吹著媽媽了!”
對於韓澈的“溺愛母親”的行為,韓承毅充耳不聞,人已衝進雪地里過去攙扶那個“月亮”。
“小姨,您慢點,知道您要來,早早就讓人把門前的雪給清掃了,雪太大了,這會兒,又積上了,來,我扶著您……”
韓承毅極為小心的扶著梁初雪往屋子裡走,梁初雪裹在大衣下的身子略顯臃腫,原本削尖的臉頰也豐滿了不少,是孕中的體態。
陪著她一同來的,還有梁駿掣、小四。他們一家人,打算在韓家小住一陣,一家人一起過年,也等著梁初雪生產。
親人們一來,真真立即放下了手上的活,本來略顯空蕩的家立時熱鬧起來。
晚上,真真躺在韓澈懷裡。
她問:“韓澈,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韓澈說:“什麼都好,我們的都喜歡。”
番外 番外:韓澈和真真(3)
暮色四合,冷天裡,天黑的早,不過才五點鐘的光景,天色卻已經陰沉了。遙遠的天邊,壓著陰沉沉的烏雲,眼瞅著又是一場暴雪的前兆。
韓澈從車上下來,懷抱著一隻紙盒子,嘴角抿著,壓抑著笑意,想起真真,那快樂的情緒就一股股的往上涌。
司機逕自把車子開到車庫,韓澈則忙不迭的衝進了屋內。
“老婆?”
廚房裡只有陳嫂的身影,韓澈吸了吸鼻子,很香,是真真特別喜歡的野山參雞湯,他滿意的點點頭,往二樓走去。
“老婆!”
韓澈推開臥室的門,只見裡面安安靜靜的,哪裡有真真的影子?眉峰微蹙,這丫頭,是不是又在書房裡忙?
“老婆!”
轉移陣地,繼續堅定的尋找他的老婆!
書房的門被推開,寬大的書桌上,各種書籍資料堆成了山,電腦也開著,就是沒有他心心念念的親親老婆!
不滿的瞥了眼窗外,有雪花撲向玻璃,已經開始下雪了。
真真不在家嗎?這個時間,馬上雪要下大了,她不在家裡好好待著,又往哪裡蹦躂?心裡有點生氣,但更多是由擔憂而產生的焦躁不安。
修長的手指插進頭髮絲里,胡亂的撥弄了兩下頭髮,衝下了樓。
“陳嫂,太太呢?怎麼沒看見人?”
陳嫂正在那裡給菜色擺盤,聽到韓澈的問話,也沒轉過身子,提高了音量說:“太太啊,陪著她妹妹去醫院了,今天是初雪小姐產檢的日子!”
陳嫂背對著韓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一屋子的人,不光太太,初雪小姐,大少爺,太太的父親,都不在家,總裁怎麼偏偏就惦記著太太?
自從太太這回在家裡安定下來之後,總裁這智商……真叫人擔心!
“……”
韓澈接了個軟釘子,產檢?梁初雪產檢,為什麼要他的真真陪著?天這麼冷,馬上要下大雪了,路不好走,再說了,被風吹著了,他也心疼!
陳嫂把做好的飯菜一樣一樣往上端,韓澈急了,攔著說:“太太還沒回來,你現在就上菜嗎?冷了怎麼辦?真真不能吃涼的,一點點也不行!”
“總裁……”陳嫂想要撓牆:“剛才太太打過電話來了,說是已經快到家了,還說肚子餓了,問我飯菜做好了沒有。”
“噢噢……”
韓澈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鬆開陳嫂,攤攤手掌,立馬換了副嘴臉,催促到:“那你還不快點兒?快,快!”
陳嫂先是有些惱,隨即又覺得好笑,而韓大總裁渾然未覺,人已經跑遠了,衝出了玄關,去門口等著他的老婆去了。
在大雪徹底覆蓋前,藍色邁巴赫的車身終於開進了韓家大宅。
韓澈三兩步衝上去,打開車門,拉著真真下了車。
“冷嗎?累不累?”
真真看看身邊的妹妹和父親,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幼稚,以前沒覺得啊,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了呢?
她的手在韓澈掌中掙扎了一番,小聲說到:“鬆手!”
“為什麼?”
韓澈一臉嚴重受傷的表情,真真嫌棄他了!以前,他這麼做,她都會很高興的歪著頭看著他笑,嘴裡甜甜的說:韓澈,你真好。
是不是,他真的老了,真真嫌棄他了?
真真哪裡知道韓澈這一番心思,她只知道,身後的妹妹和父親,一臉要狂吐的表情,這男人,真是的……這種事情,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表達嗎?
故意不去理會他,真真挽起梁初雪的胳膊往屋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小心的囑咐她:“慢點,小心台階。”
韓澈傻了,居然被真真無視了!
身後梁駿掣走上來,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嘆息到:“哎,可憐啊!”
其實,梁駿掣的意思是,堂堂天墨總裁如今淪為妻奴的形象,著實可憐。但在韓澈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覺得,岳父大人的這一聲嘆息,是別有深意的。他果然是被真真嫌棄了,連岳父大人,都同情自己了!
“爸,您得幫我!”
韓澈低下頭,一雙漆黑的眼睛,霧蒙蒙的。
藏獒若是裝可憐,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場景?梁駿掣硬生生被韓澈這副萌態給雷到了,打了個嗝,手掌從他肩上移開,很是嫌棄的用眼角瞥了他一眼。
“我?我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梁駿掣搖搖頭,緊跟著進了屋裡,只留韓澈呆站在院子裡,雪花簌簌的落在他身上,鑽進他的髮絲間,被頭皮上的溫度很快融化,真冷啊!
沒過多大一會兒,只聽鐵門咣當一聲響,真真插著腰站在門口,朝著他吼:“韓澈,你不進來,站在那裡要幹什麼?!”
“噢噢!”
韓澈呆愣愣的答應著,拔腿往屋子裡跑,因為真真的這一聲呼喚,剛才低落的情緒總算是好了點。
但他馬上又蔫了。
他獻寶似的把剛買來新鮮出爐的紫薯蛋撻放在真真面前,真真一撅嘴,不高興的說:“不吃,要吃飯了,誰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