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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鐘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一個很短的瞬間,但對蘇琦來說這黑暗中的十秒終卻是如此的漫長。
當生日蠟燭被點亮時,一束白色的燈光也馬上鎖定了今晚的壽星。耀眼的聚光燈下,蘇琦雙頰緋紅,面露尷尬,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她的雙手正分別握在杜辛與霍啟東兩人手裡,三個人就這樣手牽手暴露在眾人面前。
在眾人的一片打趣叫囂聲中,杜公子斜挑著fèng眼瞟了霍公子一眼,轉頭對蘇琦說了一聲,“幫我吹蠟燭!”,說完拽著她就走。
霍啟東搖頭一笑,鬆開了蘇琦的手,任他倆離去。
巨大華麗的六層星形蛋糕的頂端,插著3和0兩個數字型蠟燭,繁複的奶油花邊點綴著的蛋糕讓人垂涎欲滴。樂隊奏起了生日快樂的主旋律,眾人和著節拍同聲而唱,杜公子當眾許過願後拽著蘇琦同他一起吹滅了蠟燭。
當高凌和謝娜這一對新出爐的戀人,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生日宴會接近了尾聲,酒客們正陸陸續續地離開酒吧。
杜公子正坐在吧檯前喝著悶酒,一臉落寞神色。
“琦琦呢?”謝娜問他。
“呵,我還想找她呢!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手機也不接。”
“啊,霍啟東怎麼也不在?”謝娜四處張望。
杜公子臉色微微一變,高凌馬上向他匆匆道別,抓著謝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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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琦追到酒吧後門時,已失去了那女人的身影。自從上次在姑媽家的樓道里與這女人有過一面之緣後,這女人就常常出現於蘇琦的夢境裡。夢境裡那單薄而又瘦削的背影總是在她前面顫抖著,自己拼命地大聲呼喊著,她慢慢轉過頭表情似驚似喜,卻又突然掀開頭髮露出猙獰的半張臉,狂笑著撲來,讓蘇琦一身冷汗地從睡夢中驚醒。蘇琦對自己這詭異的夢魘無從解釋,只得歸結於自己對她的內疚感。
聽姑媽說起這個女人就是姑父酒後執刀傷人的受害者,不知為何會經常送東西給姑媽,但每次來卻又神神秘秘的,從不與姑媽碰面還刻意躲著她。一開始發現門口經常出現東西後,姑媽專門留意了幾天,才發現了她,可還沒等姑媽開口人就一溜煙的跑了。後來她家裡的人主動聯繫到姑媽,才知道了這女人的身份。她家裡的人說她精神有點不正常,今後再來送東西就讓姑媽收下,姑媽不好拒絕就經常做點吃的或是織件毛衣放在門口,而這女人好像也挺喜歡姑媽為她準備的這些東西。
幽暗而狹窄的小巷,拐角處的幾隻野貓好像被什麼驚嚇到,正四處亂竄。蘇琦沒追到人,轉身正要返回酒吧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悽厲的貓叫聲,轉頭之際一個黑影迎面向她撲來。
驚魂之際,蘇琦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那人伸手護在她的頭頂為她擋住了黑貓的利爪。
受驚的黑貓利落地躥回到地上,渾身炸毛般地躬著身子,悽厲地嗚咽了幾聲,然後逃遁於暗巷之中。
“沒受傷吧?”霍啟東鬆開懷裡的人,檢查了一番。
“沒……”驚魂未定的蘇琦仍後怕不已,身子軟軟地靠著霍啟東。
“別怕,沒事了,只是一隻瘋貓。”霍啟東輕聲安慰著蘇琦,狹長的眼睛卻盯著黑暗中的巷子。
雜亂而空寂的窄巷裡,料峭的寒風橫越穿過,黑影幢幢。
霍啟東半擁著蘇琦詢問道:“怎麼一個人跑來這?”
“沒什麼,只是剛才在酒吧里好像見到一個熟人,誰知追到這裡卻不見了蹤跡,可能是看錯了。”
“今後小心一點,不要亂跑,如果我不跟來的話,你可是要被毀容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半擁在懷,令霍公子有點心猿意馬,“咳……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紳士是不應該趁火打劫的。”
“可是騎士在解救了落難的公主後,公主往往是會以身相許的。”說著他就趁勢俯身,低下頭來。
蘇琦慌忙拍開霍公子的手想要躲開,卻引來他的一聲痛呼,“嗤”。
蘇琦低頭一看,才發現霍啟東的手背上被抓出了幾條長長的血痕。
她抬起頭閃爍著美麗清澈而又迷離的眼眸,有點內疚地望著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霍啟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攫住了嘴唇。他的雙手緊緊地將她箍在懷裡不容她掙扎,她用手拼命抵住他胸口,緊閉嘴唇不讓他進入,他就加深了這個吻迫她呼吸不暢而不得不張開了雙唇,他的舌長驅直入帶著癲狂的意味在她檀口裡翻江倒海,卻仍覺不夠似的。
蘇琦被他癲狂的舉動所震住,慢慢停止了掙扎,睜著迷離的眼眸不知所措地任他予求予取。霍啟東察覺到她的順從後,開始慢慢地將舌退出,溫柔地用舌尖輕舔著她的嘴唇將它濕潤,又輕輕咬住,吸允著,撕扯著,試探著。蘇琦的心一點點滾燙起來,仰著頭慢慢閉上了眼睛,雙手向上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將整個身子倚進他的懷裡,微微啟唇讓他的舌慢慢推進,技巧嫻熟地帶領著她沉浸於這妙曼的唇舌之舞。
遠處的巷口拐角,在陰暗角落裡雜亂堆放著幾個廢棄的木框箱,一雙透著瘋狂光芒的眼睛正透過木箱的fèng隙偷偷窺視著他倆,她嘴角抽搐著像是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她一把拽起,女人嘴裡發出沙啞的低吼聲,手腳並用地撕扯著拽著她的男人,最終卻被男人拉扯著遠離了酒吧後門。
“你剛才幹嘛要拿貓去嚇那個女人?她是老闆的朋友,你不要去惹她。”男人將她拽出了暗巷,才放開她。
他轉過身子背對巷口,路口的燈光she到他的臉上,原來是酒吧的調酒師——“冰人”阿城。
第19章畫廊
第十九章畫廊
周五,蘇琦應約要去參觀林洛舉辦的畫展。
早上謝娜臨出門時又匆匆折返回來,問了一句,“雖然跟高凌說好的不過問你們之間的事,但我實在憋不住了,這幾天好像你都在躲著霍公子,那天晚上他把你怎麼啦?”
見蘇琦的神色一怔,面色嬌羞,謝娜大叫道:“完了,完了,被霍公子吃了!?難怪那晚你回來時嘴腫的跟香腸似的……”
“……”蘇琦羞憤不已。
那晚的吻,至今想起仍令她心悸不已。霍啟東眼中的熾熱如此不加掩飾,令她害怕。而那仿佛要將她整個身心都席捲吞噬掉的欲望之吻,又是如此的繾綣綿長。他是如此的沉迷投入其中,戀戀不捨,到最後蘇琦只覺得舌尖都漸漸麻木,嘴唇已隱隱刺痛,可掠奪者卻絲毫沒有停止的勢頭。可最關鍵的是,她也沉迷其中!
雖說她已同意試著與他交往,可她並不想那麼快就陷入進去。她原本打算先考驗一番這花花公子,準備好了隨時抽身的。可這個吻卻打破了一切。
謝娜不知所措地來回走動著,如臨末日,忽然湊到蘇琦面前緊張地問道:“他沒把你那個吧?”
“謝娜!”蘇琦又羞又怒。
“咳……”謝娜鬆了口氣一臉釋然,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叫道:“哇,好像要遲到了。”
“謝娜。”蘇琦叫住正要閃人的謝娜。
“嗯?”謝娜轉過頭。
“謝謝,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那個脆弱的蘇琦了,對我要有信心,嗯?”蘇琦伸手抱了下謝娜,內心感動萬分,“我有沒有說過,真高興一直有你在我身邊?”
“沒有,幹嘛搶我台詞,這種煽情的話像是我說的,你怎麼也學會了?”謝娜眼圈一紅用力眨動著雙眼,“討厭,感動得人家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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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時,蘇琦剛剛換好衣服。她與杜辛約好了九點半碰面,卻不想他提前到了。打開門卻意外地見到霍公子立在門外,手裡還捧著一束小巧的帶著露水的梔子花。白色的花,朵朵婀娜,在鮮鮮綠綠的葉片間散發著濃郁的清香。
“不歡迎?”霍公子挑著眉表達自己的不滿。這幾天見她有意躲著自己,也就沒步步緊逼,知道自己那晚是有點孟浪了,不過總躲著也不是辦法。才嘗到甜頭的霍公子怎肯善罷甘休,特別是聽到蘇琦受邀與杜辛一起參加畫展的消息。
“我在等杜辛,一會兒我們要去參加畫展。”
“知道,不介意我同你們一起吧?”霍公子將花塞給蘇琦擠了進來。
蘇琦隨手翻出個白瓷花瓶,注入清水後將花束插了進去,而霍啟東的目光一直灼灼地追尋著她。今天的她一改往日素淨的文藝范兒,著裝有點正式。一身黑色立領的中式旗袍,勾畫出她婉約婀娜的玲瓏曲線,旗袍上那用低調的墨綠色錦線繡出的幾片飄逸的風竹,讓她的一舉一動更添了幾分行雲流墨般的風韻。一根銀簪將秀髮挽成了復古的髮髻,露出她修長如天鵝般的頸,如白玉般光潔的肌膚在黑色旗袍的映襯下,更加白皙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