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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些嗎?”我問。
“知道什麼?”肖海冷著臉反問。
“他知道你為了幫他連飯都吃不上了嗎?”
“當然知道,他那時為了省錢,每天跟我一起吃泡飯。兩個人吃得還挺開心。哼。”肖海似乎笑了一下。
“……”我無言以對,我不懂肖海的感覺,不懂他們之間算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上次來求我,說兩個男人這樣就到頭了,他就是再愛我,我們也不能永遠在一起,長痛不如短痛,他求我理解他。他都說哭了,想起他哭的那樣子,算了吧,恨他幹什麼呢。不是說的,他也不值得我恨。”肖海說著捏扁空空的煙盒,扔在地上,對我說:“給我支煙。”
我把煙盒遞給他說:“少抽點吧,你看你嗓子都啞得快說不出話了。”
“牙也黃了,肺也黑了。”小海笑著接我的話說:“所以你不喜歡我了?”
我無所謂地一笑,繼續問他:“他到底是不是那種人?”
肖海庸懶地卻全神貫注地輕輕吐氣,將手裡裊裊的煙吹得亂七八糟,他彈了彈落在褲子上的菸灰,凝視著我問:“怎麼才算是那種人?你算嗎?”
我一時語塞。我算什麼呢?我是那種“屁精”嗎?女人潔白細膩的皮膚,豐滿挺立的辱房,圓潤肥嫩的大腿向來是我最喜歡的,就是現在想想也有美妙的誘惑力。但我真的------真的喜歡小海,喜歡他被太陽曬成棕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骨感的四肢,特別是那張漂亮卻百分之百男性的面孔,比起女人令人賞心悅目的柔和、圓潤線條,那是讓我感受到驚心動魄的美麗。
我算不算那種人呢?
“是不是讓別人上的就是那種人,上別人就不是?呵呵”小海好像開玩笑一樣地說。
“你上過別人嗎?”我問。
他搖頭,說:“甜甜有一次讓我跟他玩,他還給我介紹四班的‘小姨子’,我沒做。”
“為什麼?”
“我看不上他們,做朋友挺好,做那事,我沒興趣。”
我撫摸著他的髮際沒說話。他回過頭,笑著問:“你讓我做一次好嗎?”
我目瞪口呆地眨眨眼睛,又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聽到肖海說:“快起來吧,好像他們下工回來了。”
那天晚上,我告訴正被慾火燒得昏天黑地的小海,如果他真想做,我給他做,只是別說出去就行。他後來真做了,很小心翼翼的,毛手慌腳的樣子讓我想笑。雖然疼,但沒有想像的那樣嚴重,也沒有任何享受,只是完事後,後面不舒服的感覺持續了很久。肖海告訴我便意只是種錯覺,其實根本不需要上廁所,他頭一次做的時候跑了半宿廁所,全是心理作用。
小海又在我床上睡著了,夜已過半,我想翻身緩解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但又怕吵到他。身後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出體外,我不得不翻出衛生紙,擦拭時的痛感不禁讓我打了個冷顫。我想借著月光看看紙上是否有紅色的印記,但光線過暗,什麼也看不到。我將紙團成團扔到床下,無奈地對自己苦笑笑,再看看沉睡的小海,心想,這回,我真的算那種人了吧。
一花一世界 一葉一如來
引用刪除23樓 ~善捕~
評論時間:2007年4月16日 17時38分
辦大事的時間定在2月10號,也就是農曆正月初6的夜晚。一來許多獄警回家過年,警力在那時明顯減少,二來得到準確消息,初七那天,省公安召開立功授獎大會,今年青山監獄被憑為先進,集體容立三等功,大部份當官的與不少警員會參加會議,而留守的有一半是我可以收買的內線。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離2月10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靜靜地等待著。
小海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出獄了。這三個月來,我沉醉在兩情相悅,你恩我愛的甜蜜里。我不知道用形容男女的那些個酸詞形容我和小海是不是得當,但我真的是體會我繼父說的:牽掛、卻踏實和滿足的感覺。我想等我出去後躲過了風聲,我一定去找肖海。我也想過外面不比大牢里,和一個男人糾纏著不好看也不好聽,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找樂子嘛,和小海在一起我高興,警察、監獄、國家的法律都管不住老子,還能有其他人敢多放一個屁!
然而還沒有等到我和小海平安出去,勞改農場的副場長兼青山監獄的黨委書記再次悄悄把我叫進一間無人的房間。我聽著他悠悠地說:“這次你真可能麻煩了,他們馬上又派來個專案組,是衝著265的案子來的。”
“265?什麼案子?”我一頭霧水地問。
“你是不是雞jian過265?而且還是指使其他人多次輪jian,毆打,險些使他送命?”
“……”我眨眨乾澀地眼睛,沒有回答。
老頭子接著說:“問題的關鍵是他被強姦的時候不到17歲,未成年人,以你的案底,再趕上現在監獄整頓的結固眼兒上,肯定是從重從快地判,馬上公審槍斃。”
“可498的案子不是就那麼搪過去了嘛,這個也沒什麼的。”我很鎮靜地回答。
“這和498的案子完全不一樣!”老頭沖我厲聲說道:“498是死人,死無對證,就算有人指證你蓄意殺了他,你不承認,這案子也立不了。可265活著,他要說是你雞jian了他,你就逃不了。”
“當年他已經供出來是我……是我那個他?”我雖然被突發的情況弄得有些緊張,但仍冷靜地發問。
“當年他說什麼也沒人聽,材料上寫著在廁所里被打昏後jian的,無法指證任何人。”
我只能用沉默面對眼前狀況。
“265如果死了是最好的辦法,可現在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們一定會查出來。”老頭子陰冷的聲音不住地往我的耳朵里灌。我心想,就是我必死,我也會讓小海活著的。我聽他繼續說:“現在只能收買他,10萬,20萬的,就是100萬對你們家也不是大數,用錢堵他的嘴。”
“我要是提前走呢?”我低聲問。他是青山監獄裡唯一知道我們計劃的人。
“現在春節前警力最密的時候,匆匆忙忙,該打點的都沒打點到,那十里開闊地,你不是找死嗎?再說他們後天就來。”
我低下頭,輕輕咬住下唇,右手將左手的關節捏得喀吧喀吧響。
“趕快跟265說,什麼條件都答應他,先把他穩住了。”老頭子最後說:“以後我有什麼消息就由王隊告訴你。”他說完,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回到班裡,我先找了老三、甜甜,讓他們幫我串供。這件事比498的案子容易,沒有人會告訴警察他們看到了什麼,因為弄不好就會引火燒身,弄個參與輪jian的同案犯的罪名。但我沒讓老三他們告訴小海,我說我會親自和他說。
小海一個上午都忙著幫老三整理工具,清潔已經初具規模的路面,後來他跑到我跟前,遞給我從廚房大師傅那裡拿出來的飯菜,一邊和我同吃著,一邊有說有笑地給我講上午老三幾個戲弄一班的“大牙”的過程。我注視著小海漂亮的笑臉,還有那兩個深深的迷人酒窩,只是沖他笑笑。我決定什麼也不和他講。
頭天晚上我想了半宿,我不能對肖海要求,請他幫我隱瞞我曾欺負他,侮辱他的事實,否則不是和那個劉志高一樣的混蛋?我相信肖海不會害我,班裡人人都知道他心好,經常給別人著想,他不應該要制我於死地。但小海沒有應付雷子的經驗,說話直來直去,不大會扯謊,難保不被他們誘供出來。雖說上次498的案子,甜甜教了他應該如何應對,警察會說他們已經知道事實,會威脅說被審訊者本人也參與謀殺,那常常是心理承受力的較量,但這次涉及小海所受的傷害,那些痛苦的事實難保不使他亂了陣角,最後將我供了出去。
我想如果我死於對小海的暴行,也算是罪有應得,我李小武敢做也就敢當,再說我是真的死在他肖海手裡——我認!
夜晚,小海溜到我床上和我親吻起來。他和甜甜早就換了床,甜甜說睡在我旁邊經常吵的要死,恨不得把我們都掐死。那晚我有些提不起情緒,肖海一定看了出來,他暗示我用手幫他做,高cháo過後他臉上羞澀的樣子可愛透了。
我拉住要回到自己床上的肖海,對他說和我一起躺一會兒,他就摟住我,依偎在我懷裡。
“喜歡我嘛?”我突然問他。
“明知故問!”他笑著回答。
“以前那些事還恨我嗎?”
“你吃多了?提它幹什麼?”他好像依然是笑著回答。
“恨我嗎?”我固執地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