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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憬躺在床上，完全沒辦法看到剛剛門外發生的事情。
寧思拎著飯盒走到床前，把飯盒放在床頭柜上，打開。
上面一層是已經剝好的雞蛋，還有玉米餅。
下面是熱騰騰的大米粥。
“吃早飯了。”擺弄好東西以後，寧思回頭看向了宋懷憬。
“沒刷牙。”宋懷憬臉上的表情有些彆扭。
“……你還想刷牙？”寧思被他的腦迴路驚到了。
“有問題嗎？”宋懷憬皺眉反問她。
“沒問題。”寧思幾乎要被他氣笑了，但是又不好拒絕他，“你等會兒，我去幫你拿東西。”
丟下這句話，寧思去洗手間裡拿了牙刷和牙杯，還有洗臉盆一起過來。
她已經提前往牙刷上擠好了牙膏。
她倒是要看看，宋懷憬就這麼躺著，怎麼刷牙。
寧思剛剛把這些東西端過來的時候，醫生正好過來了。
看到這個場景，醫生都被逗笑了。
他輕咳了一聲，明知故問：“二位這是做什麼？”
“他要刷牙。”寧思指了指宋懷憬，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她想，醫生現在估計也在內心吐槽宋懷憬吧。
這麼愛乾淨的病人，真是不常見。
“刷牙的話，就把他稍微扶起來一些吧。”
醫生走上去，動作熟練地將宋懷憬的上半身扶起來，然後墊了枕頭支撐住。
寧思看到他這麼做，有些驚訝：“不是說不能亂動嗎？”
“我說的不能亂動是，不能受力，不能走動之類的。他現在已經戴了護腰，身體稍微起來一點是沒有問題的。”醫生頗有耐心地向寧思解釋了一遍。
寧思聽完之後有些尷尬，“哦，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很正常。”醫生笑著點了點頭。
昨天寧思著急的模樣，他還記著呢。
寧思被醫生說得有些不自在，她沒接話，將視線轉向宋懷憬，“你趕緊刷牙，刷完牙吃飯。”
宋懷憬“哦”了一聲，然後開始刷牙。
“我先去看看別的病人，有問題隨時聯繫我。”
醫生見他們兩個人之間氣氛這麼和諧，也不好意思打破這樣的氣氛了，於是趕緊離開。
“好，謝謝。”寧思道了一聲謝，目送醫生離開。
宋懷憬已經刷完了牙。他的嘴唇濕漉漉的。
寧思瞥了一眼，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為他擦了擦嘴，然後把他剛剛刷牙用的東西一次性收拾到了洗手間。
……
收拾完東西以後，寧思洗了一把手，回到病床前，餵宋懷憬吃東西。
磨蹭了十幾分鐘，粥已經不太熱了。
寧思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這才放心地餵宋懷憬。
宋懷憬這次很聽話，她餵過來，他就張嘴了，估計是餓了吧。
喝了幾口粥以後，寧思將雞蛋遞給他。
“喏，吃了它，補充營養的。”
“哦。”宋懷憬聽話地接過來，吃起了雞蛋。
趁著他吃雞蛋的空檔，寧思將玉米餅泡在了大米粥里。
她記得，上一次她生病，展巒就是這麼餵她的。
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吃下去還是挺舒服的。
所以，這次，她也這麼做了。
宋懷憬很快把雞蛋吃完了，等他吃完以後，寧思很貼心地餵了他一口大米粥。
接著，她將飯盒還有勺子一併遞給了宋懷憬。
“喏，吃吧。”
之前他躺在床上不方便，所以她必須餵他。
但是現在，他已經坐起來了，完全可以自己吃飯了。
寧思倒不是不願意餵他吃飯，就是覺得他自己吃起來更舒服一些。
不過，看宋懷憬的樣子，完全是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意思。
他接過飯盒和勺子之後，無動於衷，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
“……吃啊。”寧思催促他，“再不吃要涼了。”
“手疼。”宋懷憬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那我餵你吧。”
寧思絲毫沒有懷疑宋懷憬這話的真實性，直接從他手中接過了飯盒和勺子。
這麼推了一圈，最後還是得她餵宋懷憬吃飯。
宋懷憬今天早上表現得還算不錯，沒剩下東西，全部都吃光了。
吃完早飯以後，寧思問他：“你要躺下嗎？”
宋懷憬立馬搖頭拒絕。
再躺著，他整個人都要發霉了。
寧思“哦”了一聲，然後就去外面洗碗了。
**
寧思走後，宋懷憬盯著旁邊的床看了一會兒，眼底似乎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來人是秦勵，身後還跟了程九思。
程九思已經跟衛簡辦完離婚了，最近幾天一直在等學校那邊的回應，等拿到offer以後就買機票收拾東西離開。
她昨天就聽說了宋懷憬受傷的事情，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秦勵詢問情況。
確定宋懷憬沒事兒以後，程九思才鬆了一口氣。
她原本想過來照顧宋懷憬，但是秦勵說，寧思在這邊，所以她就沒過來。
程九思昨天晚上出去買了食材，燉了一個晚上的湯。
傷筋動骨，要喝骨頭湯，這樣復原得比較快。
她一大早就給秦勵打了電話，要求和他一塊兒過來。
畢竟，這個時候，她單獨過來看宋懷憬，也不合適。
秦勵也知道程九思是一片好心，所以並沒有拒絕，於是就帶著她一塊兒過來了。
進來病房以後，程九思很避嫌，並沒有往宋懷憬身邊去。
她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到了電視機下面的桌子上，然後看向宋懷憬，對他解釋：“我昨天晚上燉了湯，你中午可以喝一點。”
程九思廚藝還是不錯的，以前她還跟著宋靈安學過，她做的菜，跟宋靈安做的味道很像。
聽到程九思這麼說以後，宋懷憬點了點頭，“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程九思笑著說，“這一次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報你了。”
“所以呢，程小姐是打算‘以身相許’嗎？”
程九思話音剛落，寧思就走進了病房。
她手裡拿著剛剛洗乾淨的飯盒，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
程九思沒想到寧思會突然出現，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之後，她連忙向寧思解釋：“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程小姐有沒有那個意思，都跟我沒關係。”
寧思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開玩笑而已，程小姐何必這麼認真。”
她笑著走到病床前，將床頭柜上的東西收拾好。
“沒有……我只是不希望你誤會。”程九思看著寧思，對她說：“懷憬他很喜歡你，我也希望你們能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