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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都溢出來了,宋景才回來。
「沒有。」宋晚洲哪裡會承認,「你先起來,壓著我手了,疼。」
聽到宋晚洲喊疼,宋景連忙坐了起來,握住整隻紅通通的手,熟稔地為他活血通絡,輕聲問:「到底是被我壓疼的,還是處理排骨的時候弄疼的?」
其實宋晚洲的手已經沒多疼了,但他捨不得抽出來。
沒聽到宋晚洲的回答,宋景心生愧疚,在疤痕上親了親,可憐道:「哥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怪我回來太晚了。」
宋晚洲根本生不起氣,嘆了口氣,「小景這麼忙嗎?」
「怎麼這麼問?」
宋景像極了一隻大型金毛犬,對著宋晚洲興沖沖地搖尾巴。
宋晚洲好奇地問:「你不是在休假嗎?休假也需要營業嗎?」
宋景像是被宋晚洲的話戳中了笑點似的,捧著肚子笑趴在宋晚洲懷裡,「哥哥的功課做得不錯,大有進步,現在連營業都知道什麼意思了。」
宋晚洲撇了撇嘴,嗔怪道:「我又不是笨蛋。」
「嗯嗯,哥哥不是笨蛋,我才是。」宋景翻了個身,躺在宋晚洲腿上,盯著他哥哥柔和的下頜線,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哥,你覺得我當明星怎麼樣?」
宋景的頭髮很硬,而宋晚洲剛剛已經換過睡褲了。宋景躺在他身上,頭髮能透過薄薄的睡褲搔到他大腿上,有點癢。
他習慣性地揉了揉宋景的頭髮,想了一會兒,認真地回答:「很享受。」
「那你呢,還像原來一樣,希望我當明星嗎?」
第94章 百因必有果04
對於宋景提出的問題,宋晚洲並沒有立刻做出回答,眉頭輕攏,輕輕垂下眼皮,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
宋景表面上看起來只是隨口一提,慵懶地枕在宋晚洲身上,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一直眯著眼,觀察著宋晚洲臉上一閃而過細微的表情,想讀懂他內心的想法。
從私心來講,宋晚洲覺得宋景的職業太累,大多數人只看得見屏幕上的光鮮亮麗,卻不清楚背後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以及不斷對自己生活作出讓步和妥協。
宋晚洲把宋景的來回奔波看在眼裡。
放假的時候,宋景才住在他這裡,平時在外地都是住酒店。
就更別說他以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連年三十也不會回家的日子了。
四處奔波,而又居無定所,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正經休息的時間,卻只能賴在家裡補覺,而且人多的地方去不了,怕萬一認出來,徒添麻煩。
每次看到宋景臉上的疲憊,宋晚洲的心裡不好受。
這也都怪他。
當初如若不是他多嘴了一句,問宋景想不想當明星,還許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承諾,沒準他弟弟現在也和其他人一樣,選擇深造後繼續享受大學校園生活,又或者已經按照個人所設想的職業規劃開始工作。
無論最終的選擇如何,至少都是基於宋景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他。
在兩人分離的那段時間,宋景因為他,才堅定不移地選擇了當明星,好不容易打拼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繼續堅持發展,往後肯定能得到更優秀的成績。
如果現在又因為他的一句話,讓宋景變了想法,對宋景實在太不公平了。
他也知道宋景不是隨隨便便問的,所以他不能那樣自私。
宋晚洲抬起眼皮,認真地凝視宋景,「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喜歡的事嗎?」宋景伸出手,食指在宋晚洲胸膛上流連,「好像還沒到隨心所欲的時候呢。」
「小景...」宋晚洲趕緊按住在他身上作祟的手,嗔怪道,「別鬧。」
「哥哥這就冤枉我了,我一直以來喜歡的事情只有你啊。」宋晚洲的手反被鉗制住,只能任由心血來潮的宋景沿著他的眉眼一路往下滑,「哥哥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手...還有這裡,乃至全身,都是我喜歡的啊。」
宋晚洲身體一僵,顫顫地說:「小景,別鬧...」
宋景伸出手指,隔著布料,描摹著隆起的形狀,不輕不重地揉捏著,「哥哥可真壞,冤枉了我還說我是在鬧。」聽起來委屈極了。
宋晚洲就算知道他是裝的也沒辦法,只能口頭稍微反抗一下。
「哥哥,你說,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樣,就在普通的本科上大學,然後讀研究生,會有機會做哥哥的學生嗎?」宋景一臉正經,手卻一點都不聽話。
聽宋景這麼一說,宋晚洲也忍不住跟著想像了一下宋景坐在教室里的場景。
他在想,宋景會不會一直盯著他,讓他授課不能專心。
他輕笑出聲,「小景讀書讀得早,你讀大學的時候,我應該還在讀博,最多給你們當助教,教不了你的。」
宋景感到可惜地搖了搖頭,好奇地問:「哥哥教得怎麼樣?學生會聽你話嗎?」說著說著,宋景的臉漸漸黑了下來,「還是說他們會在課上調侃你,一直偷拍你?」
「不至於沒工作。」宋晚洲回想起每次上課學生還需要自己帶凳子才能有位置的場景,只是淡然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會那麼幼稚地作弄老師,很聽話。」
「哦?」宋景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說:「哥哥自然不會沒有工作,但有的人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