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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洲本來覺得衣服多穿一天也沒什麼,可惡劣的宋景非要脫下來給他看到底哪裡弄髒了,給他講什麼時候弄髒的,因為弄上什麼才變髒的。
看到黑色T恤上斑駁的白印,終歸還是臉皮薄的宋晚洲羞到耳根泛紅,回想起早晨兩人的胡鬧,只好做出退步,讓宋景試試他的衣服,如果不行,就出去買一身。
宋晚洲看著自己穿起來合身的衣服放在宋景身上,就連小腹都露出來一小節,連忙搖頭,表示不可以。
高中畢業後,宋晚洲的身體就停止了發育,大學寢室里,除了挑食到極點的安晏,就屬他最矮。反觀比他小又挑食的宋景,在他沒能參與的歲月里,又長高了不少。兩人站在一起,更具身高優勢的宋景無形中給他一股強烈到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小景,你先出去...」宋晚洲猶豫地開口,「外面也能換衣服。」
昨晚擔心浴室的水聲會吵醒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宋景,宋晚洲沒能沐浴,一直忍到現在,結果他前腳剛踏進浴室,後腳宋景就跟著進來。
宋景靠在洗手池上,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磨砂玻璃後不願脫衣服的男人,不懷好意地走近了些,笑著說,「哥哥是害羞了嗎?」拿手卡住即將關閉的玻璃門,「哥哥是年齡越大,越保守嗎?」他惡劣地逗弄著裡面驚慌失措的男人。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宋景都樂於看到正經的宋晚洲臉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只要宋晚洲對他的態度能比其他人要特殊一點,宋景就能內心竊喜良久。
宋景看著宋晚洲的眼裡充滿了欲望,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水的滋潤,同樣**的他需要得到宋晚洲身體的撫慰,但他一直在忍耐。宋景知道,無論他現在對宋晚洲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滿懷愧疚的宋晚洲也不會責備他。但他不能,除了宋晚洲的身體,他更想得到宋晚洲緊閉的內心。
以前是他太性急,考慮不周,被姜新知一激,就迫切地想要讓宋晚洲點頭。如果不是他太衝動,宋晚洲也不至於受到那麼多傷害。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做到經濟獨立,不再需要讓宋晚洲來顧及他。正如余鐸教他的,只有解決掉宋晚洲顧慮的事情,他才能完全得到宋晚洲的身心。
「小景...」宋晚洲再次出聲提醒。
「哦,知道了。」宋景粲然一笑,扒開玻璃門,捧著宋晚洲的臉親了一口,「那我出去了。」
看著宋景輕鬆的背影,宋晚洲捂住滾燙的臉,「把門關上。」
外面傳來宋景得意的笑聲,「不關,我要聽著哥哥洗澡的聲音才能安心。」
多了宋景隔三差五的騷擾,兩人硬是耗到午後才出門。宋晚洲沒有能讓宋景穿著合身的衣服,最終還是去商場買了一套。
不同昨日的炎熱,天邊越發陰沉,似乎要變天下雨了。
計程車上,宋景握著宋晚洲的手,不輕不重替他按摩,擔憂地問:「哥,真的不疼嗎?」注意到宋晚洲的手指微微顫抖,「我總覺得你又在騙我。」
「不疼了。」宋晚洲說。
每當天氣變化,指節就傳來刺骨的疼痛,剛開始宋晚洲並不習慣,但日子久了,反倒成了提醒他出門要帶傘的暗示
。
宋晚洲想要抽出手,他明顯不願把傷疤露在外面。
懂得察言觀色的宋景將手輕輕覆在宋晚洲手背上,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了。」
一句話直接把宋晚洲定在原地,忘記抽手,垂下黯淡的眼眸,淡淡地說:「很醜。」
「一點也不醜,以後不會有人敢來傷害你了。」
宋景痴迷地撫摸手背上每一塊疤痕,暗自屏息咬牙,岑悠凡欠他哥哥的,他遲早要讓她還回來。
疼痛稍稍減緩,看著宋景認真的模樣,宋晚洲不得不承認,他弟弟真的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言行成熟了不少,有意無意透露著細微的溫柔。
宋晚洲不願再看,偏過頭,眼裡流露出悲傷。無論宋景朝他走了多少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勇敢,邁出半步都艱難。
他沒告訴宋景,他已經買了明晚的飛機票。他還是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有些美好,稍微嘗一口就知足了。配得上他弟弟的,應該是優秀的,而不是他這樣怯懦的人。
宋晚洲的導師,宋督,得知宋晚洲要來看望他,早早支開了家裡人,在小區門口來回踱步,擔心宋晚洲識不得路。
令他沒想到,跟在宋晚洲身後一起下車的,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生面孔。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脫下墨鏡和口罩的宋景提著滿滿兩手的保健用品先走了過來,自我介紹道,「宋教授您好,我是宋晚洲的男朋友,我叫宋景。」
一句話直接把宋督和宋晚洲都嚇愣在原地。
宋督先反應過來,笑著打哈哈,把兩人往家裡引,「有緣,太有緣了。」
等宋景進了屋,宋督才在門口攔下還在精神狀態之外的宋晚洲,悄聲問,「晚洲,你是不是被騙了?」
宋晚洲還在思考如何向宋督解釋他和宋景的關係,詫異道:「被騙?」
「裡面那小伙子,我在我孫女的iPad上面見過,不叫宋景,叫向陽。」宋督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看起來比你強壯這麼多,平時沒少欺負你吧。」
「老師,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