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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問一下,以前沈行身邊有什麼類似哥哥般存在的人物嗎?」孟閒想起什麼,說:「接送他回家的那種。」
江醉想了想,說:「有,不過是他父母親接送。」
「父母親?」孟閒問:「長什麼樣子?」
「這個我不太清楚。」江醉說:「保養得挺好的吧,感覺家裡挺富有。」
江醉繼續道:「還有問題嗎?」
「他初中受過欺負嗎?」孟閒問。
「沒有,以前我們班上和諧友愛得很。」江醉回答。
孟閒皺了皺眉,看了洛復一眼,洛復搖頭。
這時張清音道:「我怎麼覺得你們在雞同鴨講,說得是同一個人嗎?」
孟閒一愣,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把他從光榮榜保存的沈行的照片給江醉看。
「不是,沒這麼好看。」江醉否定。
孟閒再問:「你確定不是?」
江醉:「確定不是。」
孟閒:「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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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江醉二人,在街上,洛復問孟閒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孟閒說自己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做,原本已經在心裡一遍遍排演過,如果他知道了沈行的過往,可以確定自己就是沈行等的人的話,要如何去說,然而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誰知道這重要的一環就這麼斷了。
洛復卻覺得孟閒肯定還有別的想法,不過是不願意說。
倆人各懷心事並肩走著,這時孟閒忽然道:「我回家去拿花,今天花店的花忘記換了。」
洛復嗯了一聲,孟閒就走遠了。
孟閒到家後,挑選了很久究竟要帶哪一朵過去。
最後選了朵將開未開含苞待放的,孟閒行至花店,段婷停正在和一對小情侶拉皮條。
她先是對著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說:「我對你男朋友沒有興趣!我看他是因為他衣服好看!」
「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我的男朋友還沒件衣服好看!」那女人看著文靜,一開口聲音卻如洪鐘頓起。
「沒,沒那個意思。」段婷停有口說不清,見孟閒過來仿佛看見了救星,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這位顧客,非常抱歉,我替我的的店員不恰當的行為道歉。」孟閒上去掬了一躬。
那女人聞言,先是一副不屑的的轉過頭,看到孟閒的臉時愣了愣。
孟閒向那女人眨了眨眼。
那女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片刻後嬌聲軟語道:「沒事沒事。」
段婷停:「……」
待那兩人走後,段婷停朝孟閒翻了個白眼:「我前幾天告訴沈行你沒有出賣色相。」
段婷停:「打臉來的就是這麼快~」
孟閒聞言,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對了,我還要告訴沈行今天去接他。」
段婷停:「……」
段婷停調笑道:「我出去一下,你們倆聊哈。」
孟閒打完電話,見段婷停還沒有回來,便自己抬手去換花,他把花瓶拿下,湛藍的瓶身在陽光照耀下流光溢彩。
孟閒取出原本的那支,正要把新鮮的放進去,忽然到瓶底看見了什麼。
孟閒把玻璃瓶倒過來,裡面掉出來一個包裹著什麼的小紙條。
孟閒不知為何,心頭一跳,直覺告訴他不要打開,而他還是打開了。
那上面是一串潦草的字跡:「恢復記憶的藥。」
孟閒皺了皺眉,把那東西收到手心。
段婷停還沒回來,孟閒轉身準備離開,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紀青川笑笑:「孟閒。」
「青川?你不用上課嗎?」孟閒緊了緊手心。
紀青川不回答,手徑直向孟閒伸來:「你拿到了嗎?」
孟閒心裡一驚,面上卻不顯,只是淡淡地說:「什麼意思?」
紀青川:「你不用防備我,你告訴我白舟在哪個醫院,我就告訴你那個所謂的藥是什麼?」
孟閒一愣:「你知道?」
「我們都知道,我,白舟,洛復,你姐。」紀青川說:「你本來也應該知道,不過你讓你自己忘記了而已。」
紀青川輕笑,周身氣質都變了:「而我是知道得最多的,我也知道白舟究竟怎麼了,你能讓我去找他嗎?只是讓我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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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住院了。
他現在這樣,生活完全無法自理,紀青川給他請了護工。
對此沈行沒說什麼,此刻的他窩在被子裡,萬分清楚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看不清楚,但也知道外面陽光有多好,暖融融的,像蓋了床無形的被子。
沈行想,倘若真是這樣,他和孟閒都以天為被,也算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了吧。
他已經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他數著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如此的有規律,卻偶爾會因為想到某個人變得急促,但是孟閒還是沒有過來。
暮色四合的時候,沈行試著獨自走到了醫院的花園。
花壇邊坐著一對情侶,沈行從高大的灌木後面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個男人給了女人一朵紅玫瑰。
因為是紅玫瑰,所以他們在談念愛。
沈行鼻頭酸得厲害,他抬手揉了揉眼,悄無聲息地重新回了病房。
那個夜晚,沈行按耐不安,不是因為換了新住處,僅僅是因為孟閒他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