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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閒探出頭去,發現外面才剛是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光景,也不知是第二天早晨還是第三天早晨了。
他面前就是茂密的枝葉,那綠葉上還帶了點點水珠,昨夜怕是下過雨,他面前這樹生得很是筆直,枝葉濃密,分叉極多,都密密麻麻的擠在這棟房子旁,孟閒估摸著等再過幾年這樹長開了,這書怕是要與這房子水火不容地爭地盤了。
孟閒抬頭向下看去,這裡大概是第三層的樣子,但饒是只有十幾米的高度,他也不會輕易冒險,爬樹下去什麼的,他才不干。
他只一個勁的藉助這與外界唯一的連接口探查外面,這地方不是什麼荒郊野外,但也沒什麼人流,更像是廢棄了的樓房群,但c省寸土寸金,怎麼會有人輕易放棄?
這塊地怕是哪個集團的私有財產,孟閒開始考慮自己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是孟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如果把以前的都算上,真是數不勝數,在這裡面找綁匪,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如果說最近的話,就只有何家了,他出面調解過何偉傑的事,沒想到他們還找上他了。
他那天又恰巧存了僥倖,期盼著和沈行再見面,所以也沒穿女裝。
他沒動那些飯菜,過了一整天他被請了出去。
果然是何偉傑自作主張。
何家沒必要因為何偉傑的一點小事就和孟家撕破臉,這就是何偉傑氣不過的打擊報復,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直接就露了真身了。
何偉傑坐在沙發上面,對著被綁縛了手臂的孟閒說:「你不是很牛逼麼?我現在看你怎麼牛。」
孟閒:「……」
我不牛逼,我追人追了快半個月了,還沒追上。
何偉傑見孟閒不說話,反而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道:「你不要這麼囂張,我自然有整你還不得罪孟家的辦法。」
孟閒笑了:「哦?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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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沈行回家時把手機開機,接著就看見了孟閒發的消息。
閒:【上午好】
閒:【你能去一趟盛德酒店嗎?我在那兒,我想見你一面。】
盛徳酒店?
沈行打開地圖,搜索盛徳酒店。
顯示是在頌間區的高檔酒店。
有次宋遠父親去那兒趕過應酬,他去過一次,常去那兒的人消費水平都不低,隨隨便便一道菜千元起步。
符合孟閒的消費水平。
但沈行總覺得,不像是孟閒日常會去的地方。
現在外頭陰雲遍布,黑沉沉的天空低到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來。
過不了多久大概就會下雨了。
沈行拿了雨傘,他打開手機導航看過了,步行過去只要二十分鐘左右。
他給孟閒發了就:【等我二十分鐘。】
沈行覺得如果非要找個字顯然自己。
那大概就是「賤」吧。
明明那麼明確的表示過拒絕,明明自己也清楚只能做朋友,但還是忍不住去想。
只有他碰我我不會嘔吐,他是個特例,是不是代表我其實可以相信他。
但明明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多爛。
外表尚且還是光鮮的,內里其實早腐爛發臭,自己把自己關在個黑暗的小角落。
囚於一隅,還想窺見天光。
但是那光還真的來了。
五點五十五,沈行到達盛徳酒店樓下。
這個建築他明明見過一回,如今卻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他才到門口,便能感覺到裡面的富麗堂皇。
與外面相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算不上天堂地獄之差,但也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他手心出了些汗。
早在五分鐘前,他就回了消息:【我到了,你在哪兒?】
到現在孟閒還沒有回。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吹得沈行有些冷,他裹了裹外套,抬起手機又瞟了一下輸入框。
再問一次吧?可能孟閒沒看見?
這時孟閒回了消息:【天字閣,你直接進來就好了。】
沈行看著那個白色的框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已經微微上揚。
服務生領著沈行往天盛閣走的路上,沈行沒有多瞟其他的地方,他只是目視前方,他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孟閒為什麼要約在這兒呢?
自己口口聲聲說的當朋友,而當孟閒投出特異的信號時,不還是坦然接受。
他走到一個特殊隔間時,服務生示意前面的門就是了,接著服務生退下了。
沈行走近,手握在門把手上,隔間裡空調開得太低,此刻門把手冰冷到他幾乎是下一秒就鬆開了手,看起來仿佛想開門卻猶豫不決的樣子。
何偉傑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和身旁一堆狐朋狗友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他孟閒就喜……」
沈行側過臉,一眼便看見了在花盆邊的何偉傑,上次是陳耀他們找到的人,他沒見過何偉傑,並不認識這個人。
這人一頭紅毛,不像火焰青春張揚,反而有種low爆了的非主流殺馬特感。
主要是臉不行。
沈行聽見了何偉傑的話,沒絲毫侷促在,只是皺了皺眉,倪了何偉傑一眼。
何偉傑被這冷漠的一眼唬住了,話嗝在了喉嚨里,到底是沒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