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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川板著臉:「沒有早戀!」
「我高中還沒有畢業……」
「沒有早戀!」
「有。」
「沒有!」
「有……」
「沒……」
「砰砰砰!」白舟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然後沒等裡面回應便進來了,然後問了一句:
「什麼沒有?」
紀青川一見是白舟,心道面子算是保住了,他剛才聲音那麼大,別的老師不知道,怕是會以為他在訓學生。
「哦,我們剛才在聊你有沒有……不是,在聊沈行現在談戀愛算不算早戀。」
「這個啊……」白舟笑了笑:「看沈同學怎麼想咯,你要是真有喜歡的人了,你沒成年那會兒我都不阻止,你這個年紀,最重要的是『找沒找到正確的人』而不是『找不找人』,明白了嗎?」
沈行愣了愣,他不是沒想過白舟會給他講大道理,事實上他肯定白舟一定會講道理,但他每次都會很認真的去聽去想,而每次因為白舟的一席話,他都會想到許多人,許多事。
沈行問道:「你說的人,是孟閒嗎?」
另一邊的紀青川樂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白舟看了紀青川一眼,沒管他,繼續說:「這個問題,要留給你自己想。」
沈行想說話:「我……」
白舟走到紀青川面前,往陶瓷杯里倒了些水,像是在洗杯子,聽見沈行說話,他偏過頭,嚴肅地說:「你自己想。」
☆、第 23 章
不知為何,段婷停覺得今天自己老闆對自己格外挑剔。
比如問他為什麼勿忘我沒有澆水。
為什么小雛菊有點枯。
這就算了。
他還問花盆的土壤上為什麼有葉子!
落的啊!我的哥!你家花不長葉子嗎?
簡單點說,她可能是在什麼事上惹到她老闆了。
送玫瑰花的事?
但他家老闆喜歡沈行的事,是老闆親口說的啊。
男人心,真海底針。
段婷停試探:「閒哥?」
孟閒面無表情:「怎麼了。」
段婷停小心翼翼:「閒哥這花放哪兒?」
孟閒語氣平靜:「別碰著玫瑰,隨便其他地方。」
段婷停長吁一口氣:「好嘞。」
過了一會兒。
「閒哥你不去找沈行嗎?」段婷停問。
「我……」孟閒頓了頓,不太乾脆地說:「不去。」
「你天天在學校官網光榮榜上看他,真人不更好看嗎?」段婷停問。
孟閒:「……」
「不去打擾他學習了。」孟閒雖是這麼說,手上卻按亮手機,給對方發了個:【上午好。】
沒有回應。
孟閒安慰自己,對方只是把手機關機了。
事實上,沈行確實把手機關機了。
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半,沈行都沒回孟閒消息。
孟閒有些坐不住了。
他出了花店,才走幾步,就看見沈行站在他面前,一言不發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孟閒走近,沈行突然扔出一包粉末,孟閒毫無防備暈了過去。
「沈行」把孟閒拖進了一輛車裡。
沈行整整一個上午右眼皮都在跳。
剛才忽然不動了,他疑惑地揉了揉眼,繼續做題。
孟閒再醒來時,先是沒急著睜眼,他凝神想聽聽四周的動靜,然而四周靜悄悄毫無動靜。
無奈下他睜了眼,這是個封閉的閣樓,想都不用想出口定然是被鎖得死死的。
沒有絲毫日光透進來,只有一盞小燈泛著昏黃的光,這光僅僅只照亮了那一小塊兒地。
孟閒被籠罩在一片黑暗的陰影中,這裡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他想起身,然而發現根本使不上力,要麼是迷暈他的藥還沒過藥效,要麼是他後來又被打了新的藥,但兩者本質上並沒有區別,他一樣是毫無辦法。
孟閒覺著自己身體索性無事,他覺還沒睡好,這藥剛好能發揮半個安眠藥的作用,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往邊上一躺,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開始後悔他的舉動。
他手邊擺了飯菜,有肉有蔬菜,還有切好了的水果,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菜還在冒熱氣。
顯然那個給他送菜來的人才剛走沒多久。
他仔細的環顧四周。
這閣樓太過破敗,孟閒踩在木製地板上,走動幾下都能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響,他甚至覺得自己再使點勁能把地板踏穿。
但他不敢,誰知道樓下有什麼,萬一底下是一通到地,這又恰好是個頗高的樓層,他這樣沒有任何防護的墜落下去,能摔得個七零八落,連個屍體都沒人認得出來。
單想著這些孟閒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他頹然地往後一靠,脖頸忽的傳來一陣冰涼。
他疑惑地轉過身,才發現那冰涼的物體是一個老式的窗戶開關,他之前之所以沒發現這扇窗的存在,大抵是因為這窗太黑了,上面蒙了厚厚一層灰,使得看起來與周圍的牆面完美的融為一體。孟閒不知為何竟然十分熟悉這物體,他確定他記憶里,從來沒見過這東西。
那就是在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了。
孟閒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抬手捻著那開關凸出的一頭,小心翼翼地掰扯了一下,發現掰不動後他嘆了口氣,而他沒有放棄,他換了個方向,接著使更大的勁去掰,只聽咔嚓一聲,窗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