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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就聽到咔噠的開門聲,李均頭頂的頭髮有點翹,估計是躺在床上導致,但姜衡的視線卻落在他的鼻子上,鼻孔一側還堵著紙。
李均看到是姜衡,捂了下鼻子,不過他還是笑了下,漂亮的雙眼閃著光:「回來了?」
姜衡:「嗯,我進去看看。」
李均側身讓他進屋,攝像頭的燈已滅,都沒在工作,說明節目組是真停工了,再開工也要等王導解決打架事件之後。
姜衡轉一圈,發現這間房和他的單人差不多大小,但放了兩張床,看起來又擠又小,行李箱就占了一大半,還有一個攤放在地上,他猜這應該是林立舒的。
「我聽他們說了林立舒打架的事。」姜衡盯著微微發紅的鼻子,還堵著紙巾,像個小可憐,「他們怎麼會打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開場白真不錯。
李均把書桌前的椅子拉開給他坐,自己則坐在床沿,看在姜衡一回來就找他的份上,簡略給他講了打架原因:「昨天下午來了兩對夫妻,其中一對是搞音樂的,林立舒在之前好像跟搞音樂的那個女的認識,他倆估計還有過那一段,兩人今天中午私下發信息,兩人認識一事被那女的老公發現,認為他妻子出軌,他們本來都要收拾行李走了,結果那男的中午喝了口酒就跟林立舒打了起來,我剛好在旁邊,只能幫著勸架,然後就被砸了一拳,流了鼻血。」
他打小怕疼,被砸一拳後倒在地上暈了兩三秒,被扶起來時才發現流了一鼻子的血,只是這個他沒必要告訴姜衡,徒增擔憂罷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疼了就要親親抱包吹吹才能好起來的性子。
聽李均說完,姜衡心裡罵林立舒真不是個東西,人家有夫之婦也敢動。
再次看到李均的臉,想像了下被人打了一拳的疼痛感,蹙眉問道,「你這是誰打的?」
李均想了下,往床尾挪了挪,與姜衡拉近距離,再一步,他的腳尖就能抵到姜衡足尖。
翹起嘴角問他:「怎麼,你要給我打回來?」
姜衡:「……」李均怎麼老是問他這種為難的問題,他只能一本正經的說,「換誰被打了也想把對方打一頓吧。」
李均:「要是我說不用呢?」
姜衡:「那您可真是聖人。」
李均越靠越近,突他貼到姜衡耳邊說道:「要我說,打人太傻了,不如給他弄點瀉藥,保證拉他個半死不活,還有,我的仇我會自己報,不用操心。」
姜衡臉一熱,李均又靠這麼近,還貼著他耳朵說話,弄得他全身都痒痒的!
臉熱歸臉熱,姜衡還是一臉我假裝不知道:「誰操心你,我這不是怕節目做不下去麼。」
李均理了理他的襯衫衣領:「你說的都對。」他突然臉色一沉,雙手把姜衡按在椅子上,「來,我們說正事。」
姜衡心一顫,李均和他靠得這麼近,連他身體的味道都聞得一清二楚,有,有點好聞。
正被迷得七葷八素而不自知的姜衡:「什么正事。」
李均已經鬆開他按著姜衡肩頭的手,說:「醫院的檢查,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
姜衡這才想起來他是指這件事:「吃藥加休養。」他沒正面回答恢復記憶的問題,反倒是反問李均,「如果我以後都記不起你呢?」
李均望向姜衡的眼神多了幾分危險的味道,抿緊嘴角,不說話。
明明氣氛良好,現在又被自己弄得如此緊張,姜衡覺得自己犯了個蠢,問李均這個問題,簡直是自找死路,他撇開視線,不敢直視李均,生硬的轉移話題:「你的傷怎麼樣?鼻子還流血嗎?」
李均扯下塞在鼻子的紙巾,扔下垃圾桶,冷言道:「不流了。」
姜衡還是有點擔心他的鼻樑:「我看他們幾個都有簡單上藥,王導請醫生過來了吧,醫生沒給你拿藥嗎?」
李均:「太刺激了,沒用。」
姜衡:「要是很疼就得去醫院,鼻樑骨斷了怎麼辦。」
李均說:「不會,以前打架……」他停頓了一下。
姜衡等著下文:「什麼?」
李均:「沒事,我會注意的。」說了你現在也不知道,還不如不說。
姜衡拿出手機,在搜尋引擎里搜索了信息:「等我一下。」他起身跑了出去。
李均看他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但心裡又很暖和,鼻子是有點紅腫,過兩天應該就能消下去。
沒多久,姜衡又回來了,手裡端了一盆冰水:「給我一條你的毛巾。」
李均聽他話取了條他自己的毛巾,這是要給他冷敷?
果然,姜衡把用冰水浸濕的毛巾一擰,遞給李均:「冷敷有利於消腫,你先敷上,我去問有沒有適合消腫止痛的藥,你休息吧。」
姜衡突然的轉變,李均還有點不適應,乍一看,好像恢復了記憶,但仔細一想,又不可能,醫生還讓他吃藥,李均沒深想,怕自己想多反而會更難過。
被姜衡照顧還是不錯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冷敷真的有效,鼻子好像沒那麼疼了。
許是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姜衡在旁邊,外面又很安靜,環境太過舒服,李均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姜衡翻開桌上放著的一本書,一本編劇寶典——《救貓咪2》。
書是新的,不過書籤夾在二十頁,李均還有編劇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