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眼看著幾個小混混叫囂著將兩人圍在中間,羅人傑心中突然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英雄救美,最後再來個苦肉計,說不定……眼神瞄向白炙,臉上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傻笑?我對付這四個,你對付那四個,領頭那個塊頭大也交給你了。”羅人傑不比陳啟明,他的拳頭也是相當硬的,所以白炙毫不客氣的分配任務。
說完白炙毫不猶豫的出手。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每次他和陳啟明吵完架,心情極度不慡的時候,就會有人自動上門來供他發泄,比沙包實在過癮太多了。
眼看著白炙三下五除二的已經擺平了任務中的一大半人,羅人傑也不敢馬虎,匆忙解決掉面前的幾個小羅羅,和領頭的大哥面對面的站著。
“小子,拳頭挺硬嘛。”
“過獎,是你手下太不中用了。”
“和我較量較量?”
“正有此意。”
白炙把最後一個小混混踢翻在地,轉過頭看見羅人傑和那個領頭的已經打成了一團。傑教練平時還兼職散打教練,拳頭向來是相當硬的。沒想到這個刀疤男居然還能和他打成平手。出拳雖然無章法,但是又快又狠,倒也不可小瞧。
“要不要幫忙?”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白炙提高聲音問。
“不用。”本來只是想假裝認真的“救美”,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挺厲害的,羅人傑忍不下心裡這口氣,非要把這刀疤男給打趴下,在白炙面前露一手不可。
“那隨便你。”
眼看著尋仇變成了一場拳腳較量,白炙的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發泄過後,心情稍微好點了,白炙拿起電話,冷冰冰的,“餵?”
電話那頭陳啟明著急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小白,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你都快找得急死了。”
“我到哪裡去關你什麼事?你不會還在想著叫我陪你看電影吧?”
“電影都快散場了,還看什麼?就算生氣,你也別玩轉身就走這種伎倆啊?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啊?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兩個男人什麼不能好好說?”
“你是在怪我了?”提高聲音,白炙怒極反笑。你拿我肉彈比,難道我還要乖乖的聽你解釋這中間的區別不成?
“我不是怪你,可是你別老這麼神經質啊。你到處亂跑,出了事怎麼辦?”陳啟明腿都跑斷了,先到白炙家,發現他沒在家又跑去健身房,一圈都找不到白炙人影叫他怎麼能不著急?
“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來只要道歉就好,結果卻給他扯這麼多几几歪歪的抱怨,白炙決定不再和陳啟明廢話,快速的按下結束通話,順便把手機給關了。
“羅人傑,我先走了,這裡你擺平。”
“喂,小白……”怎麼可以這樣?傑教練呆呆的看著白炙消失在巷子口,突然覺得悲從中來,那個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自己在這裡拼什麼命啊?簡直就像小丑一樣。
他忘記了自己正在和刀疤男打得火熱,哦不,應該叫打得不可開交。可是別人卻不會忘記,旁邊的小羅羅一看他呆頭呆腦的站在那裡,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蝴蝶刀趁其不備就刺了過去。人還沒到羅人傑跟前,刀疤男飛起一腳,“啪”的一聲踢在那人的手腕上,蝴蝶刀飛了出去,掉進了旁邊的綠化帶,那人也捂著手腕哀嚎起來,“老大,你……”
“老你個頭,我什麼時候教你們偷襲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了?”
“可是……”
“有什麼好可是的。我決定了,以後不找他們麻煩了。”說完刀疤男清了清嗓子,“我叫丁小昆,以後我會叮囑我們兄弟不會再找你和你朋友的麻煩的。”
羅人傑看了看他,垂頭喪氣的報上自己的名字,“羅人傑。”
“幹什麼一臉被人甩了的表情?既然我們認識了,以後我會照著你的啦。走走走,跟我去喝酒,保證你喝過之後什麼煩心事都不記得了。”
“我酒品很差的。”
“不怕,我酒品也不好,半斤八兩了!”
“你自己說的,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對了,你怎麼這麼能打?”
“我是健身房的教練,還教別人散打。”
“哦,怪不得……”
“你呢?怎麼也這麼能打?”
“我準備混黑社會,不能打怎麼行啊?”
……
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東倒西歪的小混混看得一頭霧水,其中有幾個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都跳出了同一個念頭,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啊?
第十六章
掛我電話,不過盯著肉看了兩眼轉身就走;不過一言不合就掛我電話。這隻磨死人的小白豬。陳啟明惡狠狠的握著手裡的手機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要把這隻給生剝活煮吃得骨頭都不剩,省得他這麼“作”。
不就是肉嗎?你不讓我吃,我還非要吃。一旦下定決心,陳啟明就決定暫時和以前和尚的生活告別。撥不通白炙的電話,他就轉撥附近一家餐館電話給自己訂了一桌子菜。蒸、煮、炒、炸無一不缺,吃得那叫一個盡興啊。
陳大宏推開房門的第一反應是,簡直就是走進了電視劇里某個山寨。廳里的陳啟明一腳踩在椅子上拿著雞腿猛啃的樣子活脫脫就像剛從餓牢里放出來。
“老爸你也來一杯?”陳啟明倒了杯酒沖老爸發出邀請。
“大半夜的你訂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陳大宏拿起桌上的豬腳啃了起來,“你媽最近都不做肉,我肚子裡都長糙了。”
“她迷信那個小笨蛋,弄得我們家像廟裡一樣。”
“不過,你媽最近好像是比以前瘦多了。上次連結婚的時候買的一件大衣都能上身了,就是扣不緊扣子,美得跟什麼似的。”
“其實胖也沒什麼不好啊。”陳啟明腦子裡頓時出乎白炙小時候的模樣,“大眼睛白皮膚,手上還有深深的小肉渦……多可愛。”
“你媽年輕的時候是挺漂亮的,老了老了還這麼臭美。”
“不過,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神經質啊?明明只是很小的事情,卻怎麼說都不聽……”
“的確是越來越羅嗦了。”
“他不讓我吃肉,難道真的要我去當和尚嗎?”
“就是,要減她一個人減就好。說什麼我要預防脂肪肝、高血壓,還要控制我吃肉,哪有這麼嚴重?”
“不管他了,我就要自由的吃肉。別以為我喜歡他就能什麼都管著我。當我三歲啊,難不成晚上上廁所還要他打電話過去和他報備?”
“話是不錯,不過,你媽管你也是為你好。把那盤豬耳朵遞給我……”
“給!屁的為我好,他根本是吃准了我捨不得對他怎麼樣才敢這麼囂張,這次我偏不如他的意,我就不理他。離了他我天天吃肉,誰也管不著!”
“假裝反抗兩天,她肯做肉就行,時間久了你媽要傷心的。”
“本來就是,我也不可能真的不理他,我哪捨得啊?嘿嘿……”
兩個人雞同鴨講的邊吃邊聊,很快解決掉一桌子菜,各自回房,一夜無話。
第二天,原本陳啟明一起床第一件事就像所有熱戀中的人一樣,著想著怎麼和戀人見面,安排一下一天的活動什麼的。可是想到要給點小小的顏色白炙看看,自然不能再死皮賴臉的往上硬貼。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陳啟明打開隨身帶著的那個破得連屏幕都不太清楚的筆記本電腦,想借工作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對著電腦半天,卻連半個鍵也按不下去。腦子裡居然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曾經幾乎不用經過大腦就可以跳出來的程式,居然集體罷工休假。
在電腦屏幕前當了兩個多小時石膏像,陳啟明認命的關上電腦。看來心臟和大腦關係太密切了,心緒不寧不太適合進行腦力勞動,還是打電話叫東西吃算了。
東西很快送來,可是面對著一堆曾經最愛吃的東西,胃口卻完全沒辦法像昨天晚上那麼好。居然有種連筷子都不想提起來的感覺,完全沒了昨天晚上啃雞腿時的饑渴和狂熱。原本還想堅持幾天,可是沒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陳啟明就有一種忍不住要投降的預感。
“好想小白啊!”我幹什麼要自己虐待自己?死纏爛打才符合自己的個性嘛。更何況戀人相處,總有一個要比較有包容心。再怎麼說自己小時候那麼欺負小白,現在還能讓他使個小性子?再說了,他們才好幾天?居然就為一件芝麻綠豆的小事冷戰,那小白還不得懷疑他的真心?萬一那個小笨蛋氣得不願意原諒他,更何況還有一個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羅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