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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床上吧。”白炙轉過身貼在陳啟明懷裡,眨了眨眼睛,“不要管那個同學會了,好不好?”
好,管他什麼狗屁同學會。陳啟明感覺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兄弟已經沒節操的開始搖旗了,可是,可是,不能不管這個同學聚會啊!
“小白,你聽我說嘛。我們就去看看這次聚會。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被你給驚到,你比他們每一個人都好,他們肯定會後悔當初那樣嘲笑你。”
“喂,你怎麼回事?”剛才還貼著陳啟明的白炙聽他口口聲聲離不開同學會,頓時翻臉。用力的推開陳啟明,“你這麼想去你去好了,反正我不去。”
“小白,你聽我說……”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回去吧。”把陳啟明的外套塞到他手裡,白炙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可是……”陳啟明低頭看著自己依舊搭著帳蓬的地方。他這樣怎麼回家?
“既然你把同學會看得比我重要,那你自己解決吧。”把陳啟明推出門口,白炙“碰”的一聲關上大門。
太過份了。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去見小學同學,這傢伙非要筋搭錯的逼著自己去。白炙恨恨的想著,害自己說了那麼多平時都不願意說的肉麻話,連美人計色誘都用上了,這個白痴居然還是呆頭呆腦的不開竅。既然他笨成這個樣子,那就讓他自己好好的冷靜冷靜。
羅人傑看著拼命踩腳踏車的白炙按下計時器提醒他,“時間到了。”
“呼。”白炙拿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這麼快就到時間了?重新再做一次。”
“夠了。”羅人傑伸手按住他,“你這樣當心運動傷害。”
知道他沒說錯,白炙恨恨的坐腳踏車上下來,找了個地方坐下,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吵架了?怎麼三天兩頭吵啊?”羅人傑在他對面的墊子上坐下。
“我有時候真懷疑那個人是不是白痴。”白炙氣得咬牙切齒,“他居然讓我去參加小學同學聚會。他不是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是怎麼被他們嘲笑的,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想氣死我啊?”
“也許他不知道你不想去呢?”羅人傑想了想替白炙分析。
“我反覆拒絕,他就反覆的遊說。到後來,”停了停,白炙還是自暴自充的說了出來,“我連色誘都用上了,這笨蛋居然還在那裡說個不停,你說我生不生氣?”
“連色誘都不管用?”羅人傑摸了摸下巴,“以我對陳啟明的了解,他應該是那種下身思考的類型。的確有問題。”
“是吧,是吧!你也說有問題了吧。”白炙攤開雙手,一臉找到知音的表情。
羅人傑低頭想了一會兒,問他,“小白,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小學同學會?你真的還那麼在意那麼久的事情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白炙在做仰臥起坐的器械上躺下,“想到就會生氣,有時候還會氣哭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陳啟明那小子不想你再這麼在意,才故意讓你去參加同學會?”
“什麼意思?”
“解鈴還需系鈴人。你最在意的心結自然應該找當事人化解。陳啟明是其中最大一個結,其餘的小結自然也需要靠其它人來化解,難道不是?”
“你是說。”白炙想了想,似乎有所領悟,“這是那傢伙一手安排的?所以他才不管怎麼樣都希望我去參加那次小學同學聚會?”
“極有可能。”羅人傑點點頭,“否則我找不出其它理由,一個下半身動物會拒絕色誘。難道你不覺得十分可疑?”
“那傢伙會這麼用心?”剛才還氣得半死的白炙,瞬間忍不住開心得意起來。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羅人傑輕輕拉了拉他,指了指門口,“他來了。”
任務還沒有完成,反而惹得白炙不高興,陳啟明自然是第一時間到健身房報到。
“小白,你還在生氣嗎?”
沒等白炙說話,羅人傑打斷他,“怎麼可能不生氣?你明明知道小白曾經被那些同學怎麼取笑,你還要逼他增參加同學會?”
“那是以前嘛。”陳啟明伸手去拉白炙,卻只得到一個不冷不熱的白眼。
“以前怎麼樣,現在又怎麼樣?”羅人傑又問。
對於這隻超級燈泡,陳啟明真是說不出的憤怒。可是又不能不回答他,“以前他們取笑小白,現在自然不會。說不定是專門為了道歉來的呢?”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道歉?”
“我就知道。”話一出口陳啟明急忙替自己找了個解釋,“我是說,我猜應該是。”
“哦!”羅人傑拖長聲音和白炙互相交換了一個“我說吧”的眼神。
“小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害你的。你都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怎麼捨得你被別人欺負?要上誰敢再對你說三道四,我一定不放過他,第一個要他好看。”
“第一個要給他好看的人就是你自己。”白炙轉身在他胸口死勁戳,“你真是煩死了。”
“你同意去了?”一聽這話根本就是出現轉機了,陳啟明自然打蛇隨棍上,抓緊機會問。
“去就去吧。”白炙看著他心裡又高興又得意,卻還故意裝出一幅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只此一次啊。要是有人再敢說三道四,我馬上就走。絕對不多留半分鐘。”
“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
這個笨蛋!白炙看著信誓旦旦的陳啟明,為他後知後覺而好笑,又為他如此用心而胸口發熱。
好不容易到了小學同學聚會那天,陳啟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終於放下來。這期間他多怕白炙會出爾反爾,突然又不想去了。好在白炙根本很守信用相當配合。甚至連他特意買來的情侶休閒西服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就裝上了,只說了一句,“腦子裡一天到晚盡想無聊的事。”
陳啟明千恩萬謝,這一點點小小的指責根本傷不了他厚臉皮絲毫。
兩人第一時間趕到聚會的飯店,大廳里精心布置著“XX學校小學同學會”的字樣,還有氣球和鮮花組成的一些圖案。
白炙看了陳啟明一眼,“燒了不少錢吧?”
陳啟明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的撒謊,“沒有,我就出了我和你那一份。都是AA制的。”
白炙從鼻子裡笑出聲,“鬼才信。”
“其實……”陳啟明剛想解釋,大堂經理很熱情的走過來,不等陳啟明反應就握住他的手,“這樣布置陳先生還滿意吧?您在電話里一再叮囑我們要辦好,我們不敢有半點怠慢啊。”
快走,快點走。陳啟明拼命對著傻乎乎的經理使眼色,可是那二百五還是天線失靈的就是不接受信號,拉著陳啟明繼續說個不停,“我們選擇了氣球和鮮花,雖然這樣布置一般是用在婚禮上,但是,我們是想表現一種溫馨和浪漫。許久不見的同學再一次在二十幾年碰頭,陳先生相信你一定是一個相當浪漫的人,所以我們充分體會顧客用心和為人,特意為你安排了這樣的布置。”
靠,你這孫子小學畢業了沒?我他媽的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你還在這裡給我幾歪個什麼勁啊?這狗屁不通的布置我就不說什麼了,你居然還敢來邀功,擺明找抽嘛!
“你眼睛怎麼了?”
本來怒火衝天的陳啟明一聽到白炙問話,馬上順從的變回小綿羊,“沒什麼,只是進了點灰。”
“脖子呢?也抽筋了?”
“嗯嗯嗯,我們先進去吧。”安撫著白炙往裡走,根本不管那個經理以後面叫個不停,“陳先生,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真的可以告訴我們啊!”
我最不滿的就是你這個白痴。陳啟明一面在心裡怒罵個不停,另一方面還得繼續滿面堆笑的領著白炙進了早就訂好的包房。
“笨蛋。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事到如今,能瞞得下去不是奇蹟,只能說明白炙是白痴。陳啟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功虧一簣懊惱不已,“都怪那個大嘴巴的經理。”
“其實,都是過去的事了。”白炙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這傻瓜何必這樣做?”
“我說過不想讓你有一點點不高興,我不是說說的。”陳啟明從背後抱住他,“不過,真的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個白痴經理會把這裡布置得跟個婚禮現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