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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豐跟在林因身後，“在哪兒呀？我給你幫忙吧。”
林因回過頭，“呀？你跟著我幹嘛？我去看保險絲，你在外面乘涼好了，屋裡黑，當心跌跟頭。”
“去，你當我是小孩子呀？”袁豐接過林因的手裡的起子，“你老闆我當初也曾經學過水電的。”
“不過多少年沒用過到是真的。”林因拿手電照著亮，嘴裡還在輕聲嘀咕著。
……
“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還是讓我來。”看袁豐笨手笨腳的纏保險絲，林因不由著急起來，“還等著吃晚飯呢。”
“怎麼會不行呢？”袁豐一邊和保險絲搏鬥，一邊回答，“主要是你們家保險絲太軟，起子太大，不好對眼，擠不緊。”
“少來。”林因擠上前，把手電遞給袁豐，“拿著，我來接。我們家的保險線都是我接的，幾分鐘的事，說你笨還不承認。”
被開除資格的袁豐只好退到二線，替林因打亮。看著林因熟練的接線，上鏍絲。昏暗的亮光中，這個自己已經非常熟悉的面孔，似乎和原來又有線區別。這樣自信滿滿的林因，似乎本身就在發著光，一直覺得林因是單純而顯得有些笨笨的，自己也一起喜歡著這樣笨笨的他。覺得寵他似乎是天經地義的，許多事也一手替他包辦；甚至，有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他出現什麼自己的意見，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給他鋪投的路一直走下去。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他，百分之一百的聽他的話，百分之一百的接受他。
其實，林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是誰。
“喂，你拿手電筒照我的臉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保險絲。”林因搬過袁豐的手，“照前面。”
袁豐趁機摟住林因，把他整個身體圈了自己懷裡，“今天我才發現，你原來這麼厲害。”
“會裝個保險絲就厲害了？差不多是男人都會的嘛。”林因裝好保險盒，用力拍著袁豐圍在自己腰上的手，“我要拉電軋了。快放掉，給人看見就難看了。”
“今天我才真正發現，我真是撿到寶了。”袁豐不理他，索性關掉手電筒，把林因調到和自己面對面，低下頭印上自己的唇……
黑暗中的林因抱緊了袁豐的脖子，唇與唇糾纏再糾纏……
……
吻！越吻越激烈，越升級！袁豐的手伸進了林因的小背心，撫上了他的胸，低沉的聲音伴著急促的呼吸在林因耳邊響起，“以後在家，你都穿這個好了，好方便。”
“想的美。”林因拉開袁豐的襯衣，整個人貼進袁豐的胸口，肌膚相親的快感，讓兩個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個傢伙，想我在這裡要你嗎？”袁豐用力把林因推到牆上，低下頭吻林因的脖子。
……
燈亮了。
林因揉著背埋怨：“你不能輕點呀，我身後就是電軋，差點觸電，你想我的命呀？”
“都是你勾我的。”
在亮晃晃的燈下，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林因的眼睛裡還浮起尚未散去亮晶晶的水霧。反觀自己，襯衣也零亂的扯出褲子。
“哈哈哈！”相視一笑。
“我覺得我們好像兩隻沒吃飽的狼哦。”袁豐輕笑著替林因整理頭髮。
“是你比較像，我只是配合你一下。”林因也忍著笑，替袁豐把襯衣塞回褲子裡。
黑暗中的衝動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留下的甜蜜卻是令人久久回味，不能散去的。
……
第九章
結果晚飯還是在外面點著蠟燭吃的，因為電壓實在跟不上，開了電風扇又跳了好幾次電，只好放棄。用袁豐的話說，這是一頓浪漫的三個人的燭光晚餐。
“袁先生多吃些，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不過，菜都是自己種的比較新鮮。”林老太太在袁豐的碗裡布著菜，“真不好意思，讓袁先生……”
“伯母，你不用客氣，叫我袁豐就可以了。”袁豐微笑著伸過碗，也順手挾了些給林老太太。
林因偷偷的搖著頭，袁豐裝親切還真是有一套。
“真不好意思，讓你摸著黑吃晚飯，見笑了。”
“這到沒什麼的。只是，現在林因已經在上海算是定下來，您老人家為什麼不一起搬過去住呢？我們公司做的就是房地產。”袁豐放下筷子很誠懇的看著林老太太的眼睛，“如果是房子有什麼問題，我們公司可以幫著解決的。”
“太客氣了。”林老太太笑著搖了搖頭，“林因也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他是個有心的孩子，不過，我在這裡習慣了，跟本不想搬。老鄰居老朋友都在這裡。”
“可是，你住得近一些，也方便林因照顧呀。”
“一樣，一樣。”林老太太笑了起來，“我女兒就嫁在附近，她照顧我只怕比林因還要細心上幾分。”
“呵呵，這倒也是，女孩子一般是細心些。”袁豐也跟著笑了起來。
許是提到女兒，林老太太興致也來了，“就是太暗了些，要不然，可以讓你看看你這幾個兒女的照片。”
“媽！菜都冷掉了。”林因嘆了口氣，“我不好嗎？家裡跳電了，姐姐能修嗎？”
“呵呵”林老太太和袁豐相視一笑。
“林因真像小孩子，這麼大了，還和姐姐爭寵。”袁豐故意搖著頭，取笑林因。
“呵呵。”林老太太也笑了起來，“林因這個孩子敏感，不過也是最懂事的，和他弟弟林果，完全不一樣。我那個小兒子呀，粗心的要死，完全不會照顧自己，說起來我最擔心他。”
“林果？是不是在北大的那個？”袁豐挾了一筷子菜給已經不太耐煩的林因，繼續和林老太太搭著話。
“對呀！林果完全被他哥哥姐姐給寵壞了，將來出社會我真擔心，他爸爸死得早……”
“媽！吃菜，吃菜！”林因真恨不得把袁豐陰險的真面目當著老媽的面全揭露出來，可惜他又沒這膽子。
“好，不說了，吃飯！”林老太太也給林因挾了一筷子菜，停了停，也給袁豐挾了一筷子，“你也吃。”
……
吃完晚飯，換上和林因同樣短打裝扮的袁豐，看著林因在他的竹床周圍放上蚊香，搖著蒲扇說，“要不是這裡有這麼多蚊子，其實呆在這裡也挺開心的。”
“明天要回上海了，你才這麼說的吧。”林因看了袁豐一眼，“你放得下你的生意嗎？”
袁豐微笑著不反駁，也不回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也上來，真的很涼快的。”
“我去洗葡萄來吃，你先睡下好了。”說著笑了起來，“你盯了好久了，別告訴你，你不想吃。”
“當然想了，飯後甜點嘛。”早就知道林因嘴硬心軟，袁豐躺下來邊看天上的星星，邊搖扇子。
和林因在一起的時間，他總是很放鬆。但是，他也說不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躺著看星星了，上海的夜空根本看不見星星。就算偶爾看見一兩顆，也不如現在這樣，滿眼都是璀燦的星光。他並不是個不懂生活的人，也不能算是個工作狂，但能這麼輕鬆的看星星的機會似乎除了小時候，再也沒有過。
“看什麼呀？一臉傻不愣登的樣子？”林因把葡萄放在袁豐旁邊問。
“看天空，看星星呀。”袁豐支起手肘，把林因拉到身邊，“你媽那兒有了嗎？”
“有什麼？”
“葡萄呀！”丟了顆進嘴裡，“真甜。”
“當然了，那是我媽！”林因也拿了顆葡萄丟進嘴裡，“我能不比你關心她？還想繼續偽裝孝順呀？”
“你媽就是我媽，我當然要孝順了。什麼偽裝？”袁豐扔了顆葡萄到林因嘴裡，見屋子裡黑黑的問道：“她老人家怎麼不出來乘涼？”
“她早睡，葡萄我給他放在碗櫥里了。她讓我們也早些睡，明天還要回上海呢。”
袁豐點點頭，拉林因一起躺在竹床上，“咱們今天就睡在外面吧，又涼快又舒服，還很……浪漫。”
“對呀！半夜蚊子把你咬醒了，看你還浪漫得起來。”說歸說，林因還是乖乖的躺在袁豐的身邊。
“你不是真心的吧？”看了一小會星星，林因打破兩個人的安靜。
“嗯？什麼？”袁豐輕輕摸著林因的耳朵問。
“你讓我媽去上海長住的事。還有陪著我老媽說東說西，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你不是真心的吧？”林因沒轉過頭，雙手枕在頭下，看著天上的星星說，“你這個人我最了解了，說什麼都不見得是真心的，只不過哄著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