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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遇得山多終於虎,儘管他身邊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女人,大多對他死心塌地。但是偶爾也會跳出一兩個像呂芳淑這樣的奇葩。
“幹什麼不說話?酒不好喝?”呂芬淑舉起杯子看了看,“給我這瓶酒的傢伙說這可是相當不錯的紅酒,入不了你耿大律師的口?”
的確是很不錯的好酒。不過……
“酒能亂性,還是免了。”今天晚上他已經說了太多了。再喝下去,他怕連那個人的事也會忍不住說出來。
“你要先回去了?”見他已經起身拿衣服,呂芳淑問道。
“是啊,已經很晚了。”
“說得也對。你有我電話,下次沒事還可以過來聊天哦!”
耿奉琪搖了搖頭,“免了。”女人的觀察力太強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就跟大雪天裸著身子一樣,從裡到外都冷。
“不過,像這樣偶爾發泄一下不好嗎?什麼都不說人很容易變態的哦。”呂芳淑沖他眨了眨眼睛。
耿奉琪不以為然的轉過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一直到他消失在樓下的計程車裡,呂芳淑才放下窗簾走到電話機旁開始撥通電話。
“今天我見到你的心肝寶貝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替你身如玉,我真懷疑他是扛了塊貞節牌坊投的胎。放著我這麼一個大美女都絲毫不動心。”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態度囂張得令人咋舌,“又不是所有男人都吃你這一套,這有什麼奇怪的?”
呂芳淑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喂,我是表揚你的寵物乖巧聽話懂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不乖巧聽話懂事怎麼配做我的寵物?”男人從鼻子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呂芳淑呼出一口氣決定轉移話題,“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替你打聽到你的小寵物這幾年雖然花名在外但是依舊清純的很,你現在可以把他接回去了吧?畢竟這年頭找到這樣一隻忠心不二的寵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還不可以。”
“喂,你還準備怎麼樣啊?把人家一扔就是八年,不管不顧。任由一個毫無生存能力的小男孩自生自滅。過了八年現在求您老人家帶他回去,你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你真的以為只要你勾勾手指頭,他就會乖乖跟你走?你可別忘記了,人家現在可已經是資深大律師了。不再是跟在你屁股後頭團團轉,屁也不懂的小情夫。你自大的德性真的很讓人火大!”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不肯跟我走?”
呂芳淑點上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知道你這毫無根據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我真想提醒耿奉琪一聲,讓他免上你這惡魔的當。”
電話那頭的男人冷冷的開口,“管住自己的嘴,你知道我的性格。”
就算隔著電話呂芳淑依舊不可控制的打了個冷顫,她輕聲咳嗽了幾聲,“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非常好。錢會匯到你帳戶上!”說完這句話,男人非常乾脆的掛上電話,一句多餘的問候都懶得說。呂芳淑吐出一口煙,把手裡的電話扔得老遠,“惡魔。”
第二章
耿奉琪回到家,空蕩蕩的房間顯得有些清冷。他習慣性的把每個房間的燈都打開,然後在沙發上坐下。牆上的鐘已經指向晚上兩點,些許醉意讓他昏昏欲睡,可是他懶得移動自己的身體,就著沙發躺了下來。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抱住沙發上的靠枕。柔軟的觸覺和些許暖意讓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魄,抱著我睡,我怕冷。”
“我還有事要做,先給你個枕頭抱著,等一下我再來。”
“不要,我不要枕頭我要魄!”
“真拿你沒辦法,小壞蛋。”
耿奉琪無意識的勾起嘴角,枕頭有什麼不好?又暖和又柔軟,還不會讓人傷心流淚。他最喜歡枕頭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白紗照進客廳,耿奉琪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果然又喝醉了。居然連衣服都沒脫就在沙發上過了一晚。他起身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整間屋子,自己則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拉開窗簾,順手關上燈。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
當初買房子的時候,他也特意挑選了每個房間朝向都極好,可以很好採集到陽光的房型,雖然它比同地區的房子貴了一倍,他也不在乎。他喜歡時時刻刻都讓家裡亮堂堂的,這樣會讓他有一種自己也生活在陽光底下的滿意感,從裡到外才會覺得溫暖。
等他沖完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客廳的電話正響個不停。明明可以去接,可是他卻懶得伸手,讓電話自動轉成錄音,自己則去廚房間準備早餐。
“耿奉琪,我知道你在家。你給我快來事務所,這裡有件大案子等著你!”是合伙人火燒眉毛似的留言。
“吸血鬼。”一邊在煎蛋和培根上撒上些許鹽,耿奉琪一邊抱怨。自己可是才剛剛給事務所打贏呂芳淑的案子,也不讓他休息一天就要他連著轉,簡直把他當機器人。
大概也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急躁,合伙人又稍微放柔聲音,“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打的案子,但是當事人卻肯出天價,只不過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指定要你做他的代理律師。誰讓你耿大律師名聲在外,你就辛苦一下吧!”
耿奉琪把煎蛋和培根放進盤子裡,端到客廳拿起電話,“夏海天!你總得等我吃完早餐再去吧?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這麼急吼吼那你自己去接吧!”
合伙人一聽他拿起電話,馬上笑顏逐開討好地說,“我只是告訴你有這麼一回事,可完全沒有差遣你的意思。你慢慢吃放心地吃,需不需要我給你送點什麼過去?”
“不用了,你閉上嘴我就可以安心的吃飯了。”耿奉琪毫不留情面的掛上電話,真不知道當初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找了這個傢伙做合伙人。除了業務能力強點,比八十歲的老太太還要囉嗦,吃個飯都不讓人省心。要是自己不接電話,這傢伙絕對會在電話那頭一個人自說自話,魔音穿耳害他連早飯都吃不安心。他就是有這樣的功力、毅力外加超級厚臉皮。
因為昨晚把車停在酒吧,耿奉琪叫了出租先去酒吧開車再到事務所,這中間又耽誤了一些時間。等他到了海天律師事務所門口,夏海天已經心急火燎的等在大門口,看到他一臉看到救星的表情,“老天爺,你可算來了。”
耿奉琪停好車,他馬上迫不及待的替他拉開車門,一個徑的催他,“快快快,客戶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耿奉琪不緊不慢的鎖好車門,“就算不找我,你也可以找陸瀚馳替他打,我昨天剛結束一個案子,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不顧別人累不累?”
夏海天、耿奉琪和陸瀚馳是這間海天律師事務所的三個合伙人。其中陸瀚馳主攻刑事案件;耿奉琪最擅長打離婚贍養費遺產之類的民事訴訟;夏海天負責人際交往之類的雜事,當然他本身也是相當能言善辯的。
要說三個人的性格,陸瀚馳毒舌龜毛,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一但惹到他立刻會被他的毒舌氣得腦溢血;耿奉琪風流成性,不過卻是典型的貴公子性格,無論吃穿用度,甚至女人一律只挑上品,夏海天則是管頭管腳的奶媽派,性格溫和臉皮超厚,視錢如命,是寧可丟了性命也不肯丟官司。耿奉琪嘲笑他是:寧可失身也不願意丟錢的類型。
聽耿奉琪證據不善,夏海天也生氣,厚著臉皮解釋說,“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人家指名要你我有什麼辦法?”
“又是離婚案?”一邊走進電梯耿奉琪一邊問。因為他的確是個令對手相當頭痛的吸血鬼型律師,所以有時候甚至會出現男女雙方都來找他打離婚案的情形,會被人指名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不是離婚案,是一起很小很小的傷人案。”夏海天按下電梯和他解釋,“當事人因為喝醉了酒,和一位元女士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現在那位女士告他非禮傷人。”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頂樓。夏海天剛準備出去,耿奉琪一把按了關門鍵,“夏海天,你當我白痴嗎?什麼傷人案?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夏海天抓耳撓腮一副欲言有止的樣子,看得耿奉琪火冒三丈。他越是吞吞吐吐,越顯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分明有鬼。
“OK!既然你不說,那我也用不著見那個客戶了。這案子我不接。”直接按下一樓,耿奉琪抱著雙臂靠在電梯裡懶得再理會夏海天。
“耿少爺,你別耍我好不好?”夏海天幾乎哭了出來,“這種時候你收一收你的少爺脾氣行不行?”
“你連案情都不和我講清楚我怎麼接案子?而且傷人案明明就是陸瀚馳拿手,你老塞給我幹什麼?看我閒得沒事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