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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摟著她的肩頭:“真是混蛋。你跟他幾年了,現在要結婚了說分手,這家人還有良心嗎?”
寧珊目光空空的:“朝雨,我走不動了。” 一個靠著感情背井離鄉都走了這麼多年,其實聽不容易的。
“你要怎麼做?”朝雨吶吶地問道。
寧珊默了許久,慢悠悠地開口:“分手吧。”一段感情到了如此市儈的算計,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她和老秦再深的情誼都被磨光了。
到底是老秦不夠愛她。
朝雨狠狠地咬牙:“寧珊,分手就分手。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那個負心漢。”
寧珊不解。
朝雨惡狠狠地說道:“揍他一頓。”
“好啊。”寧珊笑了,笑容慘澹,“他媽來的時候,我真想揍他一頓。”
兩人約好了,趁下班就去老秦公司附近等他。不過兩個女孩子肯定揍不了他。
朝雨想了想,還是得找人。想了半天人選,目標鎖定在席哲身上。
席哲問他:“你怎麼不找我哥?”
朝雨怎麼沒想過,可是許博衍肯定不會同意。“席哲,我們是同學,這種事肯定是找自己人幫忙。”
自己人?席哲撫著額角,嘴角抽了抽,朝雨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我幫你。”
“行,事成我請客。”
“那誰就是上次我生日,你帶來的那個姑娘?”席哲有印象,身材頂好的一姑娘。
“是啊。寧珊這回真是被欺負的慘了。”
“行了。我知道了。一會兒見。”席哲掛了電話,尋思著要不要通報許博衍。再一想算了,自己真是沒是找事。
第二十八章
席哲總覺得自己被朝雨的一句自己人給忽悠了。他為什麼要答應她去打人, 可現在要是臨陣退縮, 也怪沒面子的。
五點鐘後, 他來到信合大廈, 見到了朝雨和寧珊。
這兩人也是請假提前來的,兩人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打負心漢。
朝雨遞了根半米長的木棍給他,叮囑道:“老秦比較強壯, 到時候我們就出其不意。”
席哲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他撇了撇嘴角:“我用不著。”
寧珊有些不好意思:“席哲,麻煩你了。”她的眼睛紅紅的, 明顯是哭過了。
席哲暗暗一想,自己分手的幾個女朋友沒有一個來揍自己的,他也算走運了。
朝雨看了看時間:“現在五點十分,老秦他們公司六點半下班, 我給他打電話,約他下來。你們準備好。”
席哲問:“你確定他會下來?”
朝雨:“老秦好面子,如果他不下來,我就說去公司找他。”她看了眼寧珊,“你想好了, 這一打, 你和他之間真的再無迴轉了。”作為朋友, 她不希望她被欺負, 可又想幫她做決定。
寧珊扯了一抹冷漠的笑容:“在他媽一遍遍對我說, 我家窮困, 說我是“侉子”時, 我和他就沒有希望了。”
席哲一愣。“侉子”這話是他們這的方言,滿滿的輕蔑。他摸摸鼻子,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人這麼市儈。
朝雨握緊她的手,“那我打電話。”
老秦接通了電話:“朝雨?”
朝雨破口大罵:“老秦,你還是不是人,有你們家這麼欺負寧珊的嗎……”
老秦頭疼:“我和寧珊會解釋清楚的。”
“解釋?你怎麼解釋?你媽媽都已經上門讓她和你分手了!”
“寧珊在不在你身邊,把手機給她。”
“你想和她說話,好啊,我們就在你樓下,你下來。”
老秦沉默了幾秒:“好,我現在就下來。”
朝雨掛了電話,那兩人都看著他,她的手都在發抖。
席哲有點兒擔心他哥了,朝雨這性子真是容不得一點沙子。他要提醒他哥,保重。
十分鐘後,老秦下樓。老秦這個人外表陽光,人長得不是俊美型的,但是特別會照顧人,體貼。當初追寧珊時,因為這點,寧珊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他走過來,看著寧珊:“去咖啡廳說吧。”
寧珊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我們還有什麼說的?秦州,我今天來見你就是要告訴你,我們完了。祝福你媽找到她心意的兒媳婦,我配不上你們秦家。”說完,她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你發什麼瘋!”老秦吼道。
寧珊第一次吼他:“你媽的素質是被狗吃了,我當你媽是長輩,我不好動手。可是現在我還你。”
朝雨一把拉開寧珊,把她護在身後,朝著席哲擠擠眼。
席哲二話沒說動手了,他一把揪住老秦的衣領。“小爺今天是長眼了,欺負女人是吧?”
秦州忍了他幾拳,嘴角被打出血了。他怒視著他們:“寧珊!我真是瞎了眼了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
寧珊喉嚨一哽:“我他媽才是瞎了眼看上你,你壓根就沒有想過和我結婚。你背著我去相親,你是人嗎?”
朝雨懵了,她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事。
席哲一臉的鄙視,打人的力道越發加重。
老秦一把扯住親著的手:“好啊,你們想打架是吧,我奉陪。”
席哲手被擒住了,他開始動腿。幾下連環踢,秦州只得鬆手。
朝雨拿著木棍在一旁揮著,伺機給他後背狠狠抽了幾下。
秦州吃痛,心也冷到極點。再也不忍了,拳頭朝著席哲招呼上去,他平日本就健身,運動細胞強。用足了力氣,狠狠地朝著席哲的小腹踢了一下。
這一下力道又恨又准,席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震動了。痛的無法動彈。
秦州不好動手打女人,怒氣通通撒在了席哲身上。
寧珊上前拉著秦州的手,“別打了,別打了——”
秦州把她推搡開:“你們找的這是什麼人。”
席哲無力還手,現在他覺得臉也丟到家了。
他們這邊鬧得動靜大了,有人報了警,警察連忙跑過來。
“都住手!怎麼回事?”
秦州摸了一下嘴角的血:“他們打劫。”
朝雨瞬間放下木棍:“沒有,我們沒有。”
寧珊扶著席哲:“你有沒有事?傷到哪了?我們先去醫院。”
席哲渾身痛,只得咬牙撐著:“我沒事。寧珊,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警察將幾人帶回了派出所,錄了口供。一番批評教育,還要處15天刑事拘留。
寧珊抹著淚:“警察同志,我朋友只是幫我出氣。”
警察給她遞了張紙巾:“出氣也不能動手打人。要是出了事,有你們後悔的。”
“我知道,以後都不會了。”
老秦的爸媽趕到派出所來,上來就是撕扯寧珊。秦母大罵:“你這個小賤人!”
警察一聲冷斥。
秦母被拉回去,指著她:“我要帶秦州去驗傷!小賤人你等著。”
秦州拉了拉他媽的手:“媽,算了。”
“她都找人打你了?你看看你當初不聽我的話,你找的什麼鬼啊?”
寧珊的臉色倏地一白,身子晃了一晃。
在場的人都不由的皺了皺眉,現在看明白了事情始末了。
朝雨登時站起來:“阿姨,你罵誰是鬼?”
秦母一臉怒意:“關你什麼事?滾開。”
朝雨一動不動,冷冷地盯著她:“你兒子在你眼裡他是寶,也就是寧珊瞎了眼愛上了他。你以為他算什麼?靠著父母關係找了一份月收入5000的工作,了不起啊!寧珊是外地人怎麼了?她憑自己雙手雙腳工作,靠你家了嗎?你呢?這些年你收了寧珊多少東西?你有骨氣,今天都交出來。”
秦母昂著頭:“誰稀罕她的東西啊,我缺她那點東西啊!”
朝雨冷笑:“那你把你脖子上的鏈子摘下來。”那是今年秦母生日,寧珊省了兩個月工資,給她買的一條金鍊子。
“你!”
“摘吧。你不是不稀罕嗎?”朝雨涼涼地說道,“警察都在呢,說話算話。我想想啊,去年寧珊好像還給你買了一個玉鐲,也有大幾千呢。前年……”
秦州板著臉:“夠了,朝雨,你給我住口。”
朝雨一臉嘲諷:“秦州,你摸摸你的心。”
秦州看向寧珊:“你非要弄得大家都那麼難堪嗎?”
寧珊咬著唇角,他媽媽對她說那麼難聽的話,他就沒有想過她會難堪嗎?寧珊撇開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