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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他給了她一個擁抱。大姨是他媽媽那邊的遠房親戚，母親去世後，席家請她來照顧他們父子。這一來就是十來年。
大姨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你這孩子回來多久了也不回家看看！”
許博衍和她感情親厚，解釋道：“雨季事情多，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兩人邊說話邊走進來。
大姨說道：“你爸在書房，你阿姨在陪肖珈複習。”肖珈是他的繼母肖韻的侄女，小時候兩人就見過一兩次。
大姨壓著聲音：“肖珈下學期升高三，那孩子玩心太重，你阿姨抓得緊。”
許博衍失笑，現在的孩子和他們那時候不一樣。
許劍峰知道兒子回來，連忙出來，聲音沉沉的，臉色卻好了很多：“回來了？”
許博衍點點頭。
大姨連忙去拿水果：“阿衍，你怎麼黑了那麼多？”
許劍峰卻說道：“男人黑點好。”
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肖韻和肖珈下樓來。
肖韻三十出頭的年紀遇見了許劍峰，和許劍峰結婚後，兩人一直沒有要孩子。她和許博衍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也在儘自己的責任。
“阿衍回來了啊，珈珈叫人啊。”
肖珈黑著臉，抿唇不說話，情緒很明顯。
連好脾氣的肖韻這會兒氣的想揍人。
許劍峰開口道：“學習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珈珈，以後有問題可以問問阿衍。”
肖珈這才看向許博衍，趁著大人不注意，她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許博衍笑了笑，這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來朝雨。
肖韻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廚房看看。”
肖珈也開口：“我去看會兒書。” 她想暑假出去玩，可是小姨和爸爸媽媽都不同意。離去前，她悄悄打量了幾眼許博衍，黑大哥長這麼帥了。她老聽他們說，他學習好，現在更是了不起。
哼~
父子倆在客廳說著話。
“工作就是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
“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媽媽。”
“前些日子，我剛去過。”
許劍鋒一陣沉默，他乾乾地搓了搓手。“阿衍，你媽媽……”
“爸，在家就不要再提媽媽的事了。”已故的人就留在心裡慢慢念想吧。何況，他已經有了妻子。
“肖韻不是小心眼的人，她也很欽佩你媽媽。”
許博衍勾了勾嘴角，臉色淡漠，不再說話。
許劍峰嘆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許博衍回了自己的臥室。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他躺在床上，聞著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依稀還是母親慣用的牌子。
他閉上眼，什麼都沒有變。可是人卻不再了。
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朝雨發來的簡訊。
朝雨：許隊，我的檢討書寫好了。這次是真心誠意。
她絞盡腦汁，拉下臉皮，終於給他發了這條信息。發完後，朝雨在床上滾了又滾，嗷嗷直叫。她不斷的安慰自己，小女子要能屈能伸。
許博衍看著信息嘴角浮著笑意，心底一處軟軟的。愣了幾秒，他登錄微博，翻開她的微博。
空山新雨更新了一條微博。
【城市的美好，是因為他們的付出。從前不知道，此後，共同約定：不亂扔垃圾。】配圖正是他推薦的那期節目裡的一張截圖：幾個穿著橙色制服的隊員在黑暗的地下僅用雙手在清淤。
許博衍想了想，默默地點了一個贊。
第十四章
朝雨這個年紀，初入職場，對工作充滿了熱情。這一次，她和許博衍磨合的好，讓她從心底燃起了一股力量，整個人都洋溢著活力。
辦公室的同事都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是啊，這個年紀也該談戀愛了啊。寧珊和她一般大，在大學就開始戀愛了，已經和老秦決定明年結婚。
而朝雨的感情史白的像張白紙。
她把友情告知的聯繫號碼加上去之後，讓寧珊再幫她參謀參謀。
寧珊看過，說道：“你最近打了雞血了啊。”
朝雨低頭看著材料：“七月中旬得交稿。時間緊張。”她想把這件事做好，或許，有人看到能受益呢？所以她格外認真。
寧珊湊過來：“到底是愛情的力量還是……”
朝雨抬頭翻了翻白眼：“無聊。”
“你和許博衍處了幾次，沒啥感覺嗎？”
“許博衍那個人呢，和他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外冷心熱，做朋友可以，做男朋友不行。”
寧珊笑：“凡事別說那麼肯定，萬一打臉了可不好看了。”
朝雨輕輕一笑：“不會的，許博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寧珊嗷了一聲。
朝雨不想和她耍嘴皮子：“周三有空嗎？”
“什麼事？”
“我高中一同學生日，陪我去吧。”
“不去。”
“陪我吧。我和他說了帶朋友去的。”
寧珊拗不過她，答應陪她去。“席哲是許博衍表兄弟？”
“是啊。我上次也嚇了一跳。”
到了周三下午，許博衍剛開完會，就接到席哲的電話。“哥，我一會兒來接你。”
許博衍擰了擰眉：“小哲，你皮癢了？”
席哲呵呵一笑：“十五分鐘後，我就到你們局。”
許博衍放下手機，無奈關了電腦，對徐逸說道：“今天值班幫忙頂一下。”
徐逸詫異：“許隊，你要約會？”
“表弟生日。”
徐逸沒興趣了。
許博衍瞧著他那副表情，“你小子想什麼呢？”
“想工作，也想女人啊。我媽催了，讓我今年一定帶個媳婦回去。許隊，你家裡人不催你嗎？”他可比他們大好幾歲呢。
“催！”
“那你怎麼辦？”
“不聽。”他關上門換衣服。
徐逸盯著他光裸的背脊，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男人也會羨慕男人的身材。許博衍的身材精悍，肌肉結實，這副身材真是讓人羨慕。
他的後腰上有一道十厘米的疤痕，以前倒是沒注意過。不是新疤，應該有些時間了。
許博衍換好T恤後頭掃了他一眼：“看什麼！”
徐逸豎起了大拇指：“許隊，身材真棒。”
“一邊去！我走了。”他拿起手機，就這樣出門。
一下樓沒一會兒，席哲開著他的車來了。他又換了一輛跑車，有夠囂張的。看來真是皮癢欠抽了。
許博衍上了車，坐在副駕。車後還有一男一女，看樣子是情侶。
席哲：“哥，你們局的大樓怎麼都不修繕一下，外面的磚頭顏色都不能看了。”
許博衍眯了眯眼：“資金都忙著修路，哪有錢修房子。”
席哲直笑：“你也和我吹牛。”
許博衍看了他一眼：“這車什麼時候換的？”
“上周，怎麼樣？酷吧？你要不要試試？”
“你爸知道？”
席哲臉黑了：“我給我自己買的禮物不行啊。”
許博衍失笑：“行啊。你翅膀硬了，想怎麼樣都行。”
席哲：“……”
席哲的23歲生日宴，在石嘉行的別墅慶祝的。別墅大，什麼都有，人多做什麼都方便。
席哲他今天穿的也是人模狗樣，還打著領結，頭髮都用髮蠟打理了。“人都來了吧？”
石嘉行開口道：“朝雨呢？不來了？”
“她啊，大記者太忙了，說是晚點到。”
許博衍擰一下眉，小哲性格執著，不達目的不罷休。以朝雨的性格肯定不想來，不過還是被他磨得來了。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天色漸漸黑下來。
許博衍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指尖的菸頭一閃一閃，他慢悠悠地吸著煙。
院外有汽車的聲響。
過了幾分鐘，院門被推開。
他看到她，穿著一身黑色連體褲，整個人都淹沒在幕色中。她的手裡拎著一個盒子，應該是給小哲準備的禮物。
席哲聽見動靜出來了，和石嘉行相視一眼，一臉得意：“我說的吧，是她。”
石嘉行搭著他的肩，笑著：“你贏了，回頭我微信轉帳。”
兩人去迎接老同學。
朝雨笑嘻嘻地遞上禮物：“席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