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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樂園分室內外,大部分遊客集中在外面的滑梯設施。楚眠怕曬,又不想在高空突然睡著,就帶著於燃在館內池裡玩,教他游泳的正確姿勢。
於燃費半天勁也不能做到全身輕盈地浮在水上,咳嗽著站穩,讓楚眠再示範一次。
楚眠俯身進水,雙臂稍微抬高時,肩胛骨也跟著起伏。他的身材沒有穿衣時那麼瘦,骨肉勻稱,後背光潔挺拔,腰窩在水面下清晰可見。於燃光顧著欣賞,又忘記注意楚眠教的游泳技巧,輪到自己時依然笨手笨腳地撲騰。
「算了,怎麼游都是運動。」楚眠無奈地安慰道,心裡默念的卻是「孺子不可教」。
楚眠趁現在還精神,想鍛鍊身體,從泳池一端游到了盡頭,然後動作流暢地折回來。他全程閉著眼,聽到於燃說話聲音了才停下,起身抹去臉上的水痕。
於燃佩服地讚揚他:「咩咩游泳真是如魚得水,如羊得火鍋啊!」
說完他還覺得肚子餓了,順嘴說一句「想吃涮羊肉」。雖然這前後話沒關聯,但楚眠聽完,還是陰著臉上前,將他腦袋摁進了水裡。
於燃輕鬆地掙脫楚眠手掌,轉過身來,借著水的浮力一躍而起,蹦到楚眠身上。
少年們胸膛赤`裸的的肌膚緊緊相貼,水珠密集,於燃身體緩緩下滑,很快被楚眠托著臀部,穩住重心。
於燃用鼻尖蹭楚眠眉心,小聲問:「為什麼不戴泳鏡泳帽?你眼睛裡都有點紅了。」
「會把臉勒出痕跡,難看。」楚眠抱著他慢步向前走,到了個徹底沒人的位置。
於燃認真問:「你還有難看的時候?你一個人照鏡子的話,會故意扮鬼臉嗎?」
「偶爾會。」楚眠誠實回答。
於燃想像了一下那種模樣,就悄悄笑出來,又問:「那會按出豬鼻子嗎?」
楚眠搖頭。
「偷偷學過羊叫嗎?」於燃雙腿纏在楚眠腰上,因此身子高出一截,「咩咩,你現在給我叫一個。」
「你做夢。」楚眠自然地手指用力掐了他一把,那塊位置恐怕是於燃全身最軟的地方,擰起來也一點都不疼。
於燃湊近想親他,楚眠卻一直別著臉躲避,因為嫌兩人身上沾了泳池裡的水,不乾淨。於燃只好鬆開腿,拉著他上岸去洗澡,反正倆人不能玩那些遊樂設備,不如早點騰出吃飯的時間。
Vip休息處比較遠,他們索性去公共浴室,每個花灑之間都有木板隔開,也剛好容得下兩個男生。
楚眠從小就學會了肉體保護,現在很不適應在別人面前展露全身,哪怕對方是自己最親密的戀人。脫泳褲時,他始終側著身子站,連餘光都沒有去注意於燃。
而於燃眼睛也老實,說是為了保護他才進來,就真的不做多餘舉動,乖乖擠在角落裡等楚眠洗完再用水。
楚眠本想去外面等他,可又猶豫自己這樣總持迴避的態度,是不是太扭捏保守。倆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最近才坦誠地見到彼此身體,同性之間似乎不必有那麼多羞澀。
他靠著門遲疑數秒,還是上前幫於燃擠好洗髮水,又親手一點一點搓揉起來。
過了一會兒,於燃仰臉把泡沫沖乾淨,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摟住楚眠,用力地接吻。
狹小的隔間裡偶爾會傳出木板撞擊的聲音,瓶瓶罐罐也碰來碰去。楚眠小臂收緊了於燃的腰,熱水淋濕全身時,他們都忽略了自身皮膚也在發燙,臉頰漲紅地從對方唇齒間汲取溫度。
當兩人幾乎快缺氧時,於燃主動收回舌頭,臉埋進楚眠肩窩,無意識地將自己腰胯向對方貼近。他沒注意到瘋狂加速的心跳,大腦此時此刻只想跟楚眠不停地親密接觸,仿佛可以獲得如新生一般的能量。
他沒有多想,轉臉輕輕咬噬楚眠光潔的脖頸,又落了幾下溫柔的親吻。
「楚眠……」於燃力氣流失大半,也不再執著叫對方小名。楚眠撫摸他的背脊,急促地輕輕呼吸,「嗯」了一聲。
為了能順暢呼吸,兩人分開身體結束擁抱,可是退後半步時,他們都清楚看見彼此身體出現亢奮的情況,氣氛瞬間從曖昧轉為尷尬。於燃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感到情勢不妙,但他還是遵從心裡的直覺,匆匆移開視線。
楚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拿毛巾擋住小腹和腿間,若無其事地丟出一句「我先出去等你」,推門離開了。
他到外面不停地深呼吸,急忙穿好衣服,去洗手台用涼水沖臉。
他想確認自己臉紅沒紅,抬頭時,赫然發現脖頸一圈印記。
於燃披著毛巾出來,困惑地思考自己剛才緊張的原因,忽然被前方的楚眠扼住手腕。
「這怎麼辦?」楚眠問,「我明天還得去學校。」
於燃不解地看他,注意到脖子上好幾塊紅印,立馬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是怎麼了,感染了?」
楚眠早就料到於燃不懂吻痕如何產生,嘆息一聲,告訴他:「脖子上皮膚很薄,誰讓你剛才一直用力吸。」
於燃看那一塊塊顏色鮮血淋漓的,感到觸目驚心,「你、你疼不疼啊,咱趕緊去醫院。」
「不礙事,沒感覺。」楚眠說,「但我接下來一兩天都不能見人了,誰看了都知道是被你弄的。」
於燃努力想出了一個理由:「那你就說咱倆吵架了,我打你,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