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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廂里,脫了褲子的兩個人都換上了寬鬆的白色棉質褲子,姚餘慶給肖景深倒了一杯水苦笑著說:“本來還想再回咱們大包房看看,現在我這樣也回不去了。老三,你一會兒怎麼走啊?”
“我跟司機約了時間,我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就來了。”
“哦。老三,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那時候冬天一塊兒去湖上玩兒,結果老五跟人打賭,非要在冰上跳高,結果兩條腿都掉冰下面的泥塘子裡了?”
肖景深看了姚餘慶一眼,對方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對往昔的回憶也平復了他心中的怒氣。
“記得。老五太重了,我們三個人都沒把他拉上來,還是有人喊來了巡邏的民警,結果我們的褲子也都濕了,在派出所里一起烤褲子。”
曾是愣頭青的年輕人都長大了,在一次次選擇中走上了不同的路。
肖景深喝了一口略帶酸苦味的檸檬水。
幾分鐘後,姚餘慶走出包廂,看著幾個人魚貫而入,關上了房門。
這個時候,他應該進另一個房間,在那裡換上一套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再回到同學聚會的大包廂里,跟所有人說肖景深已經走了。
可是他沒有,停在小包廂的門口,男人想像著裡面發生的景象。
一個以秀恩愛出名的男演員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留下了不雅視頻,只要發到網上,一定能讓他身敗名裂。
這是他應得的。
這時,房門的把手轉動了一下。
“怎麼了,忘了拿東西?”
房門猛地打開,姚餘慶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人拖進了房間裡。
他剛要掙扎,身後有人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第214章 入瓮
大包廂里在短暫的尷尬之後又是觥籌交錯,雖然有不少人心不在焉,但是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
“看不出來啊,姚老大跟那誰還挺有話聊啊。”端著酒杯,魏時祿和宋威竊竊私語。
又喝了一頓酒的宋威拍了拍醺紅的胖臉,瞪著他雙眼皮的小眼睛說:“他這個人不是一向這樣麼?表面上裝的人五人六,其實……嗝。”
搖搖頭,宋威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上大學的時候以為自己將來不會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可是真正到了一個年紀,回過頭來想想,那時候那個對世界充滿了憤怒的自己,已經是個表里不一的虛偽者了。
跟姚餘慶也沒什麼兩樣。
那些人絕對想不到,其實他們正談論的兩個人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做著,超乎他們想像的事情。
“什麼時候會有人發現你在這裡呢?”
肖景深蹲在地上看著被制服後躺在地上的姚餘慶,臉上帶著輕笑。
“我估計這個會所你早就打過招呼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所有人都會避著這裡走,對吧?”
姚餘慶掙扎了一下,眼睛瞪著肖景深。
“不好意思啊,我這個小白臉只有臉能看,腦子不好用,忘了你嘴被封住了。”
在肖景深身後,三個姚餘慶的“幫凶”瑟瑟發抖。
剛剛他們進來之後,女“演員”開始脫衣服,一個負責拍照的男人固定機位,另一個男的去給肖景深扒褲子,萬萬沒想到,就在那人的手碰到肖景深褲子邊的時候,被他們認為已經被下了藥的男人突然開口慢悠悠地說:
“姚餘慶給了你們多少錢?”
只穿著內衣的女演員直接被嚇傻了,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一腳把給他脫褲子的男人踹翻在地,拿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塑料繩把他捆了起來,負責拍照的人要跑,被肖景深拖著衣領拽了回去,姚餘慶聽見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就是他試圖逃跑的掙扎。
把那個人甩到了牆上,肖景深聽見外面姚餘慶說話的聲音,又在正好趕來的劉達幫助下把姚餘慶也弄了進來。
現在,那個女“演員身上披著她自己的外套,另外兩個人被綁住了手,他們加起來都沒有姚餘慶慘——他被直接扒掉了褲子,現在光這兩條腿,跟旁邊裹著的外套的那位女性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他花了多少錢找你們來?”
“三、三萬,定金,要是幹得好,再給五萬。”
“八萬……我給你們十八萬,你們在他身上也玩兒個全套?”
盯著肖景深的表情,三個人被嚇得一抖,躺在地上的姚餘慶又死命掙扎了起來。
“你知道,這些年我一直混在你們腳底下都學了些什麼嗎?”轉回身看著姚餘慶,肖景深的臉上仍掛著笑。
“我學會了你對我狠一分,我就對你狠十分的道理,你才找了一個女的來跟我錄小視頻,有什麼意思呢?現在這個網絡包容度是很高的,只要桑杉原諒我,別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還我來做這件事兒,我就讓他也脫了衣服一起上……”
肖景深的手指指向了一個縮在牆角的男人,姚餘慶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
“這才刺激,能讓人印象深刻,能讓你再也沒辦法翻身。”
“唔!”
姚餘慶掙扎得像是一條上了岸的魚,劉達怕他鬧出大動靜,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要是自己不做壞事兒,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養尊處優多年的男人挨了這一下,一肚子的酒水瞬間翻湧起來,偏偏嘴又被封著,讓他連大口呼吸都難,一時間涕淚俱下,狼狽到無以復加。
“把我介紹給星耀,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星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了?”
姚餘慶瞪大了眼睛搖頭。
肖景深拿起了自己喝剩的那杯“檸檬水”,又看向了那邊的“牆角三人組”。
“你喜歡這個胖的,還是瘦的?”
姚餘慶掙扎了兩下又挨了劉達一腳,終於,他點了點頭。
“你和盧穗明有聯繫是麼?”
沉默了幾秒,姚餘慶又點了點頭。
垂眼看看姚餘慶現在的這幅樣子,肖景深對劉達說:
“解開他的嘴,讓他坐在沙發上把該說的都說了,你錄像。”
……
一個小時之後,姚餘慶無力地癱坐在自己的車裡,比起被人錄下那種視頻,他還不如扯著盧穗明下水,說當初的事情都是盧穗明指使他幹的,他當初年紀輕,也是被騙了。
肖景深走了之後,那幾個人通力合作打開了門,也跑了,只剩他自己又在沙發上躺了十幾分鐘才被路過的酒店服務生發現。
光著腿,被捆綁著,還封上了嘴,這樣糟糕的形象要是之前被人看見,姚餘慶能想方設法去封口,可是現在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完了,不只是因為自己的把柄被肖景深捏在了手裡。
“來之前,我想過無數次怎麼讓你痛不欲生,但是真看見你的臉,我發現了一件事兒。”
錄完視頻之後,肖景深坐在茶几上這樣對他說道。
“我比你過得好。你費勁心機,還有盧穗明一直死死地盯著我,也不過打壓了我十年,我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再次站在比你高的地方了,以後我會越走越高,越過越好,永遠把你踩在腳底下……其實我完全不在乎去踩誰,也不會在乎你和我的位置誰高誰低,可你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這就足夠你痛苦了,我很滿意。”
“嘔!”
姚餘慶猛地打開車門,終於把腸胃裡那些污糟都嘔了出來。
看看一地的狼藉,想想剛才差點跪在地上哀求的自己,再想想光風霽月仿佛塵埃不染的少年肖景深,還有剛剛那個強大的男人,姚餘慶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自己的嘔吐物里。
坐在回家的車上,肖景深美滋滋地用微信向桑杉匯報工作。
前面開車的劉達透過後視鏡看了肖景深好幾眼,終於在紅燈停車的時候忍不住說:
“深哥,你剛剛跟那個姓姚的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桑姐。”
“有麼?”
“有啊,就是那種不緊不慢,什麼都捏在手裡的樣子,特別像老闆。”
肖景深笑呵呵地說:“我們這就叫夫妻相。”
劉達:……
正巧桑杉給他打了電話過來,肖景深趕緊接起來,不再往劉達的嘴裡強行塞狗糧了。
“盧穗明,姚餘慶,還有劉靖,他們三個人是一個環,從任何一個人手裡都能拿到刀去捅下一個,雖然你引君入瓮的做法達成了目的,但是不可控因素太多,我希望下次你能考慮的更周全一點兒,萬一姚餘慶是先綁了你的手腳再叫人進去呢?”
“原來我這招還有個名字叫引君入瓮啊,突然覺得我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