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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是對the king感興趣,現在華光天下這個樣子,跟我抱著一樣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你既然想要再接手這幾個孩子,直接跟衛姨說啊,難道衛姨還能跟你去搶?”電話那一頭,傳來桑杉語氣輕快的聲音:“我也是沒辦法呀。衛姨您在這個圈子裡打拼這麼多年了,人脈廣,手腕兒強,我呢?也只有這麼薄薄的一點底子能跟您比了……我當然不是覺得您會跟我搶,您扶起來的明星比我見過的都多,區區幾個小男孩兒您也未必放在眼裡,可是他們不一樣啊,別人告訴了我消息,我得先想想,要是我跟您站一起,他們是選我呢?還是選您呢?這麼一想,我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只能趕緊掏老底請您高抬貴手了。”
高抬貴手?
衛英華差點兒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她這輩子最大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兒子,最怕的事情就是讓兒子知道他的生父到底是誰,如今桑杉這個小丫頭拿著這個事兒來要挾自己,需要去“高抬貴手”的人,可絕對不是自己。
“白叢凱給你的東西,你都交出來,以後咱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
嘴裡說得風輕雲淡,衛英華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估計只有她自己清楚。
聞得此言,桑杉輕蔑笑了笑,直接掛掉了電話。
衛英華再把電話打來,她都直接拒絕接聽了。
老白留下的東西?
白叢凱那個傢伙骨子裡還是有幾分正直的,雖然跟桑杉細數了衛英華的一些事情,卻根本不會把什麼能用來“要挾”的東西交給她,桑杉手裡真正能作為“證據”的東西,只有她上次和衛英華聊天的錄音而已。
也就是衛英華此人總是“以己度人”,以為別人早就準備好了要對付她,才會被桑杉用一張照片和三言兩語嚇得不敢妄動了。
就這樣慢慢地吊著她磨著她,才能防著她再次作妖兒。
……
借了一道驚雷嚇退了衛英華,桑杉捏著額頭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打電話給文子禹。
“我不相信你會像個小白兔一樣以為衛英華那種老油條是純粹只想跟你交朋友。”
桑杉的語氣不復剛剛與衛英華通話時的輕鬆愉悅,變得直白又嚴厲。
文子禹聞言,低低地笑了:“我當然知道她不懷好意,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比如之前自己姐姐下跪的時候,和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年輕的男人語氣輕鬆,仿佛自己只是在做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卻並沒有讓桑杉的態度有半分的和緩:“她想做什麼,她有什麼招兒,她有什麼企圖……這些都是我這個經紀人的工作範疇,你要做的就是趁著在滬市修養的時間好好保養自己,健身、寫歌,陪陪阿姨……你們和初曜正式簽約之後的半年多時間行程會很緊,現在抓緊時間給自己放個假是很有必要的。”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現在是在休假,不是被人拋棄了。”
“你可不是這麼沒有自信的人,我最近看到了網上有很多人都拍到了你,拍你給阿姨買水果,你在醫院給阿姨取藥,還有逛街啊、散步啊、聽歌……視頻里除了你之外,還有人在那兒跟抽風了一樣地說‘好帥好帥好帥好帥……’你這麼好,誰會拋棄你?”
聽著桑杉的話,文子禹下意識就跟著笑了起來,轉瞬間,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這些日子和衛英華虛與委蛇,文子禹也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做戲,還有在說話的時候保留自己的冷靜和清醒。
就像現在,桑杉輕易就讓他心中憋悶消退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正面解答他的的疑惑,只能說得上是安撫,卻少了很多的“真誠”。
“之前很多公司都來找我們,說明那個時候華光天下已經不算是什麼麻煩了,為什麼你還是一直沒有動靜,alex他們去了國外你也不聯繫,我在滬市,你明明……”
你明明就在滬市呆了那麼多天,卻沒有想起來見我。
“那些人敢接觸你們,是因為他們是坐等著船沉了好撿便宜,我越是到了緊要的時候越不敢找你們,因為我就是那個鑿船的人啊,不能太早浮上水面……”
是麼?
文子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跟桑杉說什麼。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在之前,他珍惜每一次見面和通話的機會,恨不能把自己的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對方看,可是現在,他聽著桑杉用篤定的語氣說著對他們未來的安排,他竟然不覺得激動。
談工作而已,有什麼可激動的呢?
“桑杉,你有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別的話?
女人慢慢往後靠在椅背上,文子禹的這個問題居然真的難住了他。
新的錄音棚馬上就可以進駐了,新的住處也已經安排妥當,就連定製的保姆車都已經到了4s店只等待提取了,新專輯的製作人、新的曲子、新的舞台風格、新的演唱會……
這些之外的別的,還有什麼可聊的呢?
畢竟這些就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為the king精心準備的一切,她的心血和汗水都在其中,像是一隻奮力築巢的鳥兒,忙到忘乎所以,無視了其他的所有。
“你想聊點兒什麼?”
“你……你和肖景深,還有多久‘分手’?”
分手?
眼睛微微看向斜上方,又轉而低垂,女人用了兩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冷靜地說:“最快要兩年後。”
兩年後,肖景深三十五歲,在圈子裡徹底站穩了腳跟,從“人氣派”真正走向“演技派”,少了人們的追捧和關注,自然也就可以和桑杉“分手”了。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事實上,就從這個男人目前“秀恩愛”的表現來看,嗯……也許四五年,五六年之後整件事情的操作都很有難度。
“兩年後……?”
文子禹重複了一下這個時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也就是說,我要再看整整兩年,你們在一起的樣子是麼?”
“不是,準確的說,我們在未來兩年中真正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幾個月,他的主要工作是拍戲,我未來一年的主要工作是幫你們的事業更進一步,這個階段,我和他見面的機會極少。”
是的,因為工作,你們的見面機會極少,可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你們都是一對兒,我……我呢?!
“桑杉,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可不可以正面地回答我,是不是我和你簽約之後,我就要眼睜睜看著你和肖景深像現在這樣在一起,牽著手,笑著說話,一起坐車進進出出……是不是,你直接回答我,是不是?!”
有什麼東西,真的是被壓抑的太久了,或許從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桑杉身邊的時候起,或許從第一次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起,就一直有什麼東西在文子禹的心裡積壓著、發酵著,讓他覺得窒息和痛苦,卻又無從發泄。
聽著文子禹的質問,桑杉的表情變得冷淡了起來。
“我認為你能夠理解什麼是工作需要,要不是我跟他有了被大眾認可的關係,你們早就被華天借著各種名頭潑了一身的髒水,你自己也說過華天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
“是,對,你用這種辦法來迴避緋聞是為了我們都好,可是我想跟你說的是工作需要之外的東西,桑杉,我喜歡你,你一直都知道的,對不對?”
七年來不曾出口的表白,卻在這個時候被說了出來,文子禹的心中一痛,隨之而來的是暢快。
電話的那一頭,被表白的女人沉默了。
第158章 套子
喜歡。
當然是知道的。
六年的朝夕相處,足夠讓一個愚蠢的人去感知別人對自己的真實情感, 更何況桑杉是這樣的聰慧又敏銳。
在這一點上, 她不僅有所察覺, 還早早給他們打了預防針。
“我在幾年前就說過,我不會跟我的合作夥伴談感情。過去不會, 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呵呵, 不談感情?
面對著別人一整顆心恨不能捧出來的喜歡,她只要輕描淡寫地說一個“不談感情”就可以把一切都抹殺了麼?
想到這些,文子禹笑了:
“如果你真的這麼堅定, 為什麼你剛離開華天的時候不這麼跟我說?那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難道你聽不出來我喜歡你麼?我躲著狗仔想見你,難道你不知道我還在喜歡你麼?我甚至還去見了肖景深,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讓你堂而皇之地去告訴別人那是你的什麼男朋友……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你為什麼不拒絕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可能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