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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你,喜歡到恨不能自己過去的十幾年都被我扔進垃圾桶,只剩一個十九歲的我,可以坦坦蕩蕩地面對你。”

    一連串細密的吻落在桑杉的眼睛上,男人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游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不希望你看到那些不好的東西,這就是喜歡,桑杉,喜歡就是我願意為了你變得更好,哪怕是偽裝的,我也想裝得好一點。”

    “舊傷只會掩蓋膿血。”

    “我可以自己治好的,你信我。”

    男人脫掉自己身上黑色的t恤,露出了西北的烈日下練出的健壯身材,把桑杉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他用有力的手臂捏著桑杉的肩膀,手指在肩帶上若有似無地勾來勾去。

    “信你?信你什麼?我的一貫作風是傷人者死。”

    “算了,這個時候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隨便你了。”

    白色的睡裙落在地上,深藍色的牛仔褲也落在了地上,麥色的腿腳離開了地面……  

    外面的雨沒有停歇,像是天然的伴奏,遮掩了房間裡突然響起的驚呼、喘息和低吟。

    第160章 初霽

    “阿姨,您放心,現在我自己開了工作室,有了更多的話語權,對木宇的照顧只會更多……您放心,這次他個人信息泄露的事情我會查清楚……”

    房間裡有人正在打電話,男人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抓著身上的薄毯子坐起來,揉揉眼睛,他看見桑杉穿著黑色的睡袍坐在房間另一端的辦公桌上,半乾的頭髮披垂於身前,唇角帶著一貫篤定的笑容。

    窗外,雨散雲開,陽光斑斕於小片的碎雲之間,不夠燦爛,卻已經讓人能感覺到溫暖了。

    “去你自己的浴室洗澡,然後餵貓。”

    看見肖景深醒了,桑杉單手捂著手機話筒,對他囑咐道。

    “好。”

    肖景深的視線從女人鎖骨上密布的吻痕間移開,在房間裡梭巡著自己的衣服。

   

    昨晚,不對,應該說今天早上他們兩個把衣服扔的滿地都是,現在地上乾乾淨淨的,顯然已經被先起床的那個人收拾了起來。

    看看自己被掛在門邊的衣服,再看看薄被下的自己,男人索性把薄被裹在腰間,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還在打電話的女人轉頭看見他做賊似的樣子,低頭摸了摸鼻子,繼續打電話。

    站在噴頭下面,隨著熱水沖刷過脊背,男人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除了後背之外,肩頭和手臂上也有紅色的抓痕,時間長了,碎芝麻一樣的點點血痂凝在上面。

    洗過澡,在鏡子前面刷牙的時候,肖景深還在自己的喉結部位發現了一個牙印。

    “嘖……這是改屬了貓啊。”

    男人搖搖頭,手指在牙印上輕輕戳了戳,又笑了。

    穿著一條短褲,把剛剛那條薄被扔進洗衣機里洗起來,男人帶著一身的“戰後遺蹟”走到廚房,在冰箱裡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了幾樣能吃的東西。

    “做個土豆餅,再煮個紅棗粥?”

    看看紅豆、紅棗、蓮子、桂圓……他想了想,又從冷凍室里找出了蝦仁和乾貝。  

    “從味道上說,土豆餅配鹹粥是不是更好一點?”

    w先生在他的腳邊蹭來蹭去地要好吃的,他低頭看了一眼才說:“哦,還有你啊。”

    把一盤蝦放在微波爐里解凍,男人洗乾淨手,又走進了桑杉的臥室。

    這套床單枕套是一定要換掉的。

    把枕頭拿起來的時候,肖景深看見了一個被撕開的錫紙袋,仿佛看見了什麼罪證似的,他打開房間裡的垃圾桶想扔進去,結果又發現裡面躺著幾個用完的套子……索性把整個垃圾袋都拎了出來,右手抱著床單枕套,左手拎著小小的一點兒垃圾,肖景深這才算是把整個戰場都清理走了。

    如果不是他耳朵還是紅的,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桑杉還在忙著什麼,明明男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她連個眼神兒都沒給。

    “粥要喝鹹的還是甜的?”

    “都可以。”

    “吃土豆餅,還想要點兒什麼?”  

    “不用了。”

    ……

    雖然餐桌上是早飯的配置,但是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鍋里,我還用板栗和紅棗燉了一隻雞,估計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吃了。”

    “紅棗板栗?”

    “怎麼了?”

    “沒什麼。”叼著一小塊土豆餅,桑杉低下頭嚼了嚼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粥。

    “我已經決定了,把the king拆掉。”

    吃著最簡單的飯,桑杉說的話卻不亞於石破天驚。

    “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小蚊子也就是一時腦子不清楚,溝通一下就能解決了,你在他們身上花了這麼多心血,能挽回的話還是應該……”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作為一個合作者,我對他的信任已經到此為止了,不管他再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會再跟他合作了。”  

    “可是那幾個孩子他們,他們會願意麼?”

    “我通過木宇的媽媽聯繫上了他,把情況跟他們說了,願意不願意,看他們吧,如果他們願意,我會為他們每個人都制定單獨的發展計劃,算起來,他們也在圈子裡打拼了七八年了,作為一個組合的成員來說,是應該謀求自己個人的發展空間了。”

    文子禹一心想當唱作人,想成為像港城黃金年代的巨星一樣的音樂人。

    alex精通樂器和舞蹈,更喜歡歐美流行音樂。

    相比較音樂,金聰更想要的是當一個明星,唱歌只是他選擇的成名途徑而已。

    洛登是少數民族,一直都很喜歡自己本民族的音樂形式,經常把他們的歌改成另一種唱法。

    年紀最小的木宇也是所有人裡面更務實的一個,如果不是家境貧寒上不起學,自己的身體又不好,比起當明星來說,他應該更喜歡普通人安安穩穩的平凡日子。

    這些,桑杉心裡都知道,她不僅知道,還把這些都作為自己規劃the king未來的重要參考。

    在她的計劃里,兩年後,the king的年輕人們會各自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每年聚在一起出一張唱片,開兩場演唱會就夠了。  

    她會安排alex去合眾國進修學習;讓金聰帶著“第一偶像團體成員”的金色光環去客串電影,積攢表演經驗嘗試跨界;洛登應該去上大學,上學之餘參加個綜藝節目;木宇也可以去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再把自己的身體儘量調養好……那短時間,她的主要精力會放在文子禹的身上,等到他站穩了,再換下一個。

    藉助著“the king”的名氣和人氣還有她的能力,她有信心讓這幾個男孩子在他們真心喜歡的領域以最快的速度上位。

    她曾以為這一切在未來的短短几年中會成為現實,現在卻發現,這些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空想而已。

    “我跟木宇說的時候,他跟我說,文子禹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一開始很震驚,但是仔細想想,並不覺得意外。‘習慣了擁有全世界的人,總是更容易任性的’,這是他對我說的,我突然覺得,可能我之前對文子禹沒有足夠的了解,對木宇也一樣。”

    印象中總是沉默寡言跟在別人後面的單薄男孩兒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桑杉有些吃驚。

    他沒有罵文子禹,也沒有說桑杉的不是,靜靜地聽完了來龍去脈,男孩兒說:“我會跟他們說清楚,然後大家討論一下,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最信賴的經紀人,夾在這兩者之間要為自己的命運做選擇,木宇表現出的是超乎尋常的冷靜。

    桑杉高度讚賞這種冷靜。

    “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孩子,別說他們了,一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不也是變化很大麼?”

    肖景深指了指自己,桑杉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只看見了自己在他脖子上咬出來的牙印兒。

    “晚上,木宇會給我回信兒,告訴我他們的打算,不管他們怎麼決定的,我都會再招幾個年輕的藝人進來。地球缺了誰都照樣轉,初曜也一樣,哪怕沒有了the king,我也會帶起別人。”

    神情間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落寞,但是與之前相比,桑杉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男人起身,從鍋里撕了一小塊雞腿肉,又澆了一些湯放在她的面前。

    “初曜工作室離了誰都繼續工作,除了一個人,就是你,要是離了你,那些人忙成小陀螺,都忙不過來。”

    想像著廖雲卿她們像個陀螺一樣旋轉的樣子,桑杉被男人的話給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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