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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舉止得當適宜,李明耀點點頭,取過茶一飲而盡。
第二個測試是針對檔案上所說的智商能力。沙小弦擺擺手,皺眉說:「乾脆打一場吧,乾淨利落。」
中餐館李政揚撫掌笑:「有道理有道理,我也想看看南北武術總冠軍的風采。」
李明耀還要說什麼,沙小弦眼睛已經亮了,她檢查好衣扣,站在會議廳地毯中央微微一笑:「就這樣說定了。誰先來?」
出場的是十名緊身衣衫的警衛,清一色平頭,長相干練,臂上肌肉無形噴張。沙小弦環視四周,想了想又說:「可以挑件武器嗎?」得到首肯,她要了根棍子。
一棍在手,精神抖擻。
沙小弦手持長棍,落在身側,站在包圍圈裡笑道:「棍術起源於中國。——今天我用師父的雲棍迎接各位哥哥。」話音一落,她起手捏了個棍式,翩若驚龍挑了起來。場地里的警衛果然亂了方寸,兇猛的力道根本不能近身,好比萬鈞雷霆遇上了清風,不大一會就被吹散了乾淨。這種以柔克剛的打法,很好鉗制住了場上局勢。
李政揚看得直笑:「這妞真是聰明。」李明耀盯了他一眼,他馬上收了笑容。
六分鐘後,沙小弦利落旋轉周身,將長棍收起背在身後,沙啞喊了聲:「停!」
「服輸了嗎?」李明耀問。
沙小弦微笑:「剛熱身。等我脫了外套。」
等李銘遠心急火燎地趕進會議廳時,場地里的警衛已經倒了一片,正前方站著身姿筆挺的父兄二人,沙小弦在微微喘氣。他先衝過去拉住她的手腕,對著李明耀大叫:「爸!你憑什麼打她?」
李明耀看著他,馬上換了笑臉,仿似那種溫和來自另外一人。「我請沙小姐做客,沒有打她。」
沙小弦甩開手臂,彎腰輕輕放下棍子,淡聲說:「我可以走了嗎?」李銘遠攔住她,低聲問:「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沙小弦退後一步,說:「我很好,麻煩讓讓。」她越過李銘遠,再次向兩位部長告別,轉身朝門外走去,始終沒有多看一眼。
李銘遠抿住嘴站著,身形有點搖晃。李政揚低聲說了句什麼,李明耀走上前,笑著說:「銘遠哪,沙小姐就是這樣的人,你還要堅持和她在一起?」
「我怎麼堅持?」
李銘遠冷冷地說。他抬起頭,臉色蒼白。「騙我一次又一次,始終這個脾氣,我憑什麼要倒貼?」
李明耀和李政揚雙雙愕然,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說。
李銘遠的眼睛沉得嚇人,他緊繃著臉,繼續吐出一個又一個的字,可以看得出來他說得很是艱難:「已經有了未婚夫,心裡還惦記別的男人,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女人最可恥。」
李政揚微微張了嘴:「銘遠,不要亂說——」按照原先設定,他是希望弟弟在父親面前表白的!
李銘遠順著兄長視線,猛然回頭看去。沙小弦靜靜站立在門邊,如同走的時候那樣悄無聲息。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裡還是沉靜,只是掃到李銘遠身上時,有了微微的冷清。
「打擾各位了,我回來拿衣服。」
沙小弦走進來,抓起外套穿好,又擦擦汗離去。
李銘遠形如雕塑,站著沒動。他不知道是怎樣回到公寓的,到了晚上,還覺得有些事不對勁。小美摸進他的房,看他對著填字發愣,問了白天的情況。丫丫的港灣
李銘遠回過神,冷冷說:「爸爸派人整小白臉,我不想拖累她。乾脆斷個乾淨。」
情深不壽
阿汀購買的機票是明天清晨起飛,沙小弦弦稟明師父,回家講兩三套衣服收拾進背包里,外出消磨時間.走到常泡的漫畫屋裡坐下,老闆隨意點個頭算是招呼,她接過遞來的汽水,開始安安靜靜翻<龍珠>.
下午的時光悠然,看了大半天,她才發現手機震動過一次.按開屏顯,還是顧翎發來的簡訊:冷病倒,速歸.
這次換成頤指氣使的"速歸"了,沙小弦撇撇嘴,對著前台喊:"老闆,我用下你的電腦."得到首肯,她火速登陸郵件,仔細瀏覽快擠爆的信息,其中有一條是半小時前發過來的,落款正是冷雙成.
看來妹妹身體好好的,沙小弦忍不住譏笑:"顧翎真是緊張過度."話雖這樣說,她也不敢太大意.先對著刷過來的郵件回復:我很好,勿念.
再接著翻漫畫,看到特蘭克斯拔出勇者之劍力斗沙獸,她多瞧了小帥哥短髮兩眼.叮咚一聲,沉寂兩分鐘的台式機有反應了,妹妹發來消息,勒令她講清楚新加坡這邊的事.
上次打電話套問李銘遠情況,沙小弦曾答應過要好好交待,現在對著唯一的親人,她著實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大出幾行字:"文叔很好.我想結婚,新郎叫李銘遠."
想必令哪邊震驚無比,撬過來的字跡帶著大大的問號--"你愛李先生嗎?或者你愛過什麼人嗎?你真的打算離開我們?"
沙小弦幾不可聞嘆了口氣.她猛地靠向椅子裡,對著二個力鈞千斤的問題發呆.手邊的漫畫彩頁嘩啦啦翻過,露出特蘭克斯利落的髮型,看的久了,好像能和現實重合起來,她伸出手慢慢打字:"像我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愛人的權利,李銘遠是個奇蹟.我對他才能動心過,剛起的一點好感又被他罵死了.他不相信我,嘲笑我告白,我和他隔得很遠."
口吻有些藝術化,沙小弦想了想.最後還是擦了回復,換成乾淨直接的答案.針對兩條疑問都有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