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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他為什麼要幫我?這些和薇薇又有什麼聯繫?”
喬言考慮一刻,才開口說道:“因為我答應了夏凱要做他的女朋友。而且,薇薇借著你上位就會放開夏凱,這是她承諾的。”
靳尚沉下了眼睛,一張俊臉瞬時布滿了陰霾。他鮮少對喬言發脾氣,就算在此時,他也在控制著聲音緩急,冷眼看著喬言心不在焉的表情。
“你這麼急著找男友幹什麼?不是說好了等我五年契約一滿,就娶你做老婆嗎?”
喬言慢慢退到沙發邊坐下,歪倒在扶手上說:“靳尚,別開玩笑了。我沒心情。”
“我沒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喬言直接拒絕了他,就像很早以前他灌醉商楷商公子那晚,她也是一口氣打退了他的念頭。“做經紀人只是我的工作,我能對您好那是我分內的事,跟個人感情無關。”
而且娛樂圈的死規定她也必須遵守——不能和藝人有戀情。
靳尚低下頭,觀察她的臉色,說:“你這麼急著答應夏凱,難道是怕我哥來找你?”
喬言從扶手上轉過臉,抬起眼皮子問:“您什麼時候叫房蔚作哥了?”
靳尚嗤笑:“別岔開話題,回答我。”
喬言又將臉埋進了手臂里,蹭髮根舊傷口那個地方的癢,話倒是說得很清晰。“不是。”
“那就嫁給我。”
“不可能。”
“你是怕見著我哥?”
喬言真想踢他一腳。“靳尚,您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龜毛?說了不行不行,您還要揪著我不放。”
靳尚抱臂冷笑:“那是以前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讓你跑出去和別的男人談戀愛,走了一個楊開不夠,又來個夏凱。”
喬言瞧著他唯我獨尊的樣子,面色有一陣思索。靳尚抽出手鉗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說:“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我回房家一趟,跟我爸談談,你給我乖乖地留在公寓裡,哪兒都不准去,聽到了吧?”
喬言拍下他的手,不耐地說:“少蹬鼻子上臉啊靳尚,您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沒資格管我。”
靳尚又抓住了她。“我回去要我爸點頭同意這事,先跟你訂婚,四年後再結婚。”
喬言直接走到休息間裡,砰地關上門,留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
靳尚說的是真話,第二天早上他就離開了湘城,到了晚上打電話回來查崗,告訴喬言他已經到房家了。
“我哥也在,他沒反對。”
喬言考慮的可不是這,被關在公寓裡一天,她早就想清楚了個中利害關係。“我不信房書記會答應您。”她直接說,“他是講頭臉的人物,不會放任你們兄弟倆都沾上同一個女人,更何況我還被房蔚趕出門過。”
靳尚的嗓音變得很溫柔,仿似隔著幾百里遠,他就站在她面前笑著。“他們兩個算什麼,我回來只是知會他們一聲,順便要點投資費。”
喬言喟嘆。
儘管她無意和靳尚扯上私情關係,但她相信他有百折不饒的恆心。從武市到湘城,如果他沒那個韌性,他也不會那麼快出名。工作上的這點同時也可以證明一件事:靳尚一旦下了決心,那也是旁若無人自己說了算的。
喬言不打算和他多廢話,轉念想了想,趁他掛斷前終於艱難地開口說:“房蔚在您身邊麼?”
靳尚那邊頓了頓。“你怎麼知道?”
很無奈,她就是知道。
因為她又聽到了新聞的聲音,不大,也沒任何其餘的背景雜音,和房蔚以前的老習慣一樣,當他坐下來關注一些實事消息時,鐵定是清除周邊的人和事,尤其愛將她攆走。
“請他接個電話吧,謝謝。”
靳尚當然沒有那麼慡快地放開電話,他磨著喬言說出理由,喬言就是不解釋。最後,他衝著話筒外喊了句,聲音變得遠離了點:“房蔚,喬言找你聽電話!”
從更遠處傳來兩個冷淡的字:“不接。”
靳尚的聲音笑著回來:“聽到了吧?”
喬言又用心想了會,低聲說:“等會把他的號碼發到我的手機上。”
她處理好了靳尚的事情,掐表看著新聞放完的時間,再等了會,才開始撥打房蔚的電話,按完數字,她就發現其實還是以前的那組老號碼,只不過她忘了而已。
房蔚沒接電話,顯然知道是她打過來的。
喬言本想放棄,咬咬牙還是堅持住了。在長達五分鐘的不屈不撓後,房蔚終於接起來說話了。
“什麼事?”他依然習慣性地不問來者,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喬言早就習慣了,順利地說出了剛打好腹稿的話。“聽說你病了?”
“嗯。”
“嚴重嗎?”
那邊沒回答,她乾脆換個問法:“死不了吧?”
“喬——言——”房蔚咬牙吐出她的名字,冷冰冰地說著,“你給我小心點。”
“喊什麼喊,我不吃這一套。再說了,你一向愛裝樣子,誰知道你這次病得要死是不是真的。”
房蔚半天沒說話,再開口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你真的要我死?”
換成喬言不敢開口了。
有那麼一會兒的寂靜了,只聽得見他輕微的呼吸,就像近在咫尺。喬言了解他的心裡已經起了變化,趕緊抓緊時間說:“四叔做的那些事無可厚非,他一個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扳得倒你們房家,你就當幫我個忙吧,叫房書記放過他。”
“你沒資格要——”
“我知道,我知道。”她依然很瞭然地說,“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任何事,你也沒必要為我做任何事,我們現在沒一點關係,而且我現在才轉頭求你,顯得非常的不知好歹——你要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她知道她說對了,因為那邊已經咔嚓一聲掛了電話。
喬言甩開手裡的電話,仰臉倒在了沙發上。雖然摸到了房蔚的脾氣,但她耐著性子跟他說話時總是愛出狀況,現在也是如此。
在靳尚加了鎖的公寓裡轉悠半天,洗過澡吃過飯,她小睡了一會,又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房蔚大概被她吵得沒法,一說話語氣就是冷冰冰的:“一點了。”
喬言開始輕聲細語地勸說他以大局出發,無非是化解以四叔為代表的老街群眾和房書記之間的矛盾。她看他不接話,索性厚著臉皮說:“我希望你能多考慮下其中的利弊,如果你覺得老街群眾像群螞蟻,不夠跟你們房家抗衡,那我還可以出錢打官司,一直打到鬧大影響為止。”
房蔚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問:“我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1347XXX1372。”打了這麼多次,她腦袋即使有個缺,也把這串救命的數字給牢牢記住了。
她條件反she地說出來,他的口風有所鬆緩,但問的還是其餘事情。
“是夏凱主動來找你的吧?”
她想了想,聽懂了。“是的。”
“離開他。”房蔚直接下了命令,使用的是毋庸置疑的語氣,“換你四叔事情的和平解決。”
喬言和房蔚商談再次無果,他們似乎有些雞同鴨講,又各自為政,能取得的效果當然也是寥寥。喬言還是花了點時間回想她和他的對話,瞻前顧後半天,接受了他們之間沒希望能達成一次共識的事實。
她沒有離開夏凱,房蔚都要結婚了,她也沒必要受他擺布。
和夏凱談戀愛極其寬鬆,兩天才見一次面,他又處處遷就她,她只需要掛個女友頭銜出席下必要場合就行了,這樣利人利己的好事她當然會幹。
最主要的是夏凱會時不時地給她介紹片源,或者投資客人。
她誠心感謝夏凱,他笑著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向姨媽推薦了你,姨媽又向爸爸推薦了你,現在我們全家都知道你的名氣了,尤其是我爸,想和你再探討下古董歷史。”
他說得這麼客氣,不代表她什麼都能罔顧。
“您爸爸知道我的過去吧?”喬言直接說,“我不想使你們家蒙羞。”
“知道。”他站在她跟前,衝著她笑著,“不過我姨媽說過——‘年輕人犯了錯不要緊,只要她有心悔過也行’,她還說你的本性純良,是個不錯的女孩。”
喬言聽後雖然沒在臉上表露出什麼,但內心極其感激陳女士。
就在夏凱幫忙把她放出靳尚公寓的第二天,她專程去拜訪了陳蓉阿姨,送了一套她珍藏已久的《金陵十二釵》簽印畫,單純表達對陳蓉阿姨的敬仰之情。
當然敬仰這個詞,也是她臨時亂編的。
她不想過多牽扯到她和夏凱的事,在陳蓉問起的時候,她也只是笑著矇混過去。
一個月的保鮮女友有個什麼好說的。
五天過去了,靳尚沒有回,來的是房蔚。
喬言正站在藝術廣場裡抬頭看電子屏,那上面播放著靳尚以前錄製的訪談。旁邊擦過兩個灰色衣服的男人,等她回過神時,發現外套腰肋處被割開了一線,還好她穿得多,沒傷到皮肉。
她十分驚異。
今天是老歷二十九,各行各業的人都急著回家過年。她是無家可歸,但不至於招惹上下血本摸行人腰包的小偷。
喬言匆匆朝回走,儘量擦著人多的地方找出路。
電話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房蔚的號碼,並沒有接。但這電話也很有耐心,一直響個不停,她只顧推著人流朝外走,終於來到了寬鬆點的燈柱下。
一陣熟悉的鈴聲傳來。
喬言猛然抬起頭,很直接地看到了房蔚。
他穿著挺括的大衣就站在她跟前,雙手交握於衣擺前,配著同款色調的領帶及褲裝,外形十分整潔。從他的眼睛和安靜的姿態來看,似乎在等著她過來。
簡直是穩操勝券。
而他的大衣口袋裡還源源不斷傳來未接的手機鈴聲,預示著他就在這裡,就站在了湘城廣場上。
這樣,誰都不能再動喬言,就連喬言自己也動不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晚安!大大地PS:向各位請個假可以嗎可以嗎,我想周五晚上去看《洛杉磯之戰》,我是電影發燒友啊
前因後果
喬言站在原地不動,看著房蔚問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