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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安潔爾了。
「你有話就直說。」晴天厭惡的躲開他的手,「你費這麼多功夫將我抓到這裡來,不是為了就和我說這些的吧?」
狂蟒看著晴天厭惡的眼神,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晴天的半邊臉幾乎都腫了起來。
「安潔爾,你以為你搭上了別的男人就可以這麼和我說話了麼?還是你覺得毒蛇死了我就變得無能了?」狂蟒將晴天的臉直接扭了過來,讓他的雙眼直接看向自己。
這個人比以前瘋的更厲害了。
毒蛇的手下有不少精銳,但這個狂蟒絕對是其中最瘋的一個。
自卑的同時又自大的很,不知道那極度變態的自尊心又什麼時候發作,是個叫人難以捉摸的瘋子。
在毒蛇死後,狂蟒就和另外幾個人開始爭奪老大的位置,看樣子,他應該是成功了。
「你看著我做什麼?」狂蟒件晴天臉上絲毫沒有恐懼的神色,越發覺得對方是在瞧不起自己,「要不我先將你的眼睛挖下來,折斷你的四肢,你只要留著舌頭可以說話就好了。」
晴天微微撇過頭,沒有理睬他。
「大哥,您冷靜一下,他現在是我們唯一能夠威脅那個殺手的把柄。」
晴天沒有說話,倒是狂蟒身邊的幾個手下一個個都上來勸說了。晴天現在可不能有什麼損傷,他們還指著用這個傢伙去威脅烏雲了。
為了能夠抓到烏雲,他們可是等了大半個月才等到晴天出手,又費了好多功夫去支開邊上的線人,這才將晴天給抓到手。要是狂蟒一個火氣上來將人給殺了,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抗擊五十個賞金獵人的怪物啊。
雖然「女神」的配方很值錢,那個叫烏雲的男人也能給他們帶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要是抓不到人,連命都丟了就划不來了。
「安潔爾,我聽說你一直想要離開這座城市不是麼?」說話的是原本毒蛇手裡的一個精銳,似乎是個叫眼鏡蛇的傢伙。
毒蛇的手下幾乎都是以蛇為名,自己的真名和生平反而瞞的嚴實,也算是在這個地方的生存之道。
比起狂蟒的性情不定,叫眼鏡蛇的這個傢伙就更擅長用花言巧語騙人。如果不是他武力值不行,也許還能和狂蟒爭一爭老大的位置。
對付這樣的人,不說話就是最好的。
「的確,這座城市有什麼好的呢?就算成為酒保的線人,也未必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你長得這麼漂亮,年紀又小,無疑是這裡最好的獵物,就算出賣自己也未必能活的下來。但是在外面就不一樣了,外面有法律,也有警察,也有一些有錢人會資助一些孤兒院,你這樣聰明漂亮的孩子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富裕的家庭收養,然後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從我們這裡出去的人,都能夠在外界混的很好。」
眼鏡蛇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晴天臉上的神態,知道這種年紀的孩子,就算嘴上說著不要,心裡肯定也是對外界的生活嚮往有加的。
這種地方,這種城市,怎麼會有人想要留下來呢?
「也許那個叫烏雲的殺手對你不錯,可你也要想想你年紀已經不小了,等你長大了也許就會被他殺掉或者賣掉也不一定。那個叫烏雲的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要是能夠告訴我們他的弱點所在,我們可以給你準備外界的身份證件,也會給你一張不設密的銀行卡。想想吧,只需要一句話的功夫,就能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
這樣的條件著實讓人心動,何況是對于晴天這種從以前開始就很想要離開這裡的人而言,就更叫人難以拒絕。
可是明明是想了這麼多年的事情,晴天在聽見他們這麼說的時候卻半點都不覺得心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認識烏雲的時候開始的吧。
烏雲這個人,真的很奇妙。
他其實沒有為晴天做過多少叫他感動的事情,也沒有為晴天有過多少犧牲,甚至很多時候,烏雲糟糕的生活習慣還得需要晴天來幫忙掰正。比如控制吃巧克力的次數,比如那容易得罪人的說話方式等等。
可是哪怕烏雲給晴天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晴天卻發現自己在面對這種誘惑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
晴天自覺一直活得渾渾噩噩,可是在烏雲身邊的時候,卻覺得「生活」這種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在這個和外界截然不同的城市裡,烏雲給晴天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每一天都過的很有趣很充實的生活。
這是晴天哪怕跑到外面的世界裡也沒有辦法找到的安全感,一點點的填滿了晴天的生命,一點點的讓他開始融入這個地方。
「哈哈。」晴天笑了起來,「一句話的功夫,你們居然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們說的話不可信。」
「為什麼不可信?」眼鏡蛇見晴天願意和他們說話,就知道有戲。
說到底,晴天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罷了。
再聰明,再世故又能厲害到什麼地方去?
「據我所知,烏雲的懸賞令已經撤銷了,你們做這麼大的犧牲,意義何在?」晴天反問道,「我也不是傻子,也許我說完了我知道的東西,你們就會殺我滅口也不一定。所以,除非我知道你們目的所在,不然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