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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啊餓啊餓啊,我要小米】一隻小麻雀嘰咕道。

    【我喜歡麵包屑,要麵包屑!配菜要葡萄乾!】又一隻圓鼓鼓的小麻雀抖抖小細腿在窗台上嚷嚷開了,還歪著小腦袋打量白齊家小小的店鋪,似乎在鑑定這裡面有沒有葡萄乾。

    “挑三揀四沒有小米吃。”白齊用手指戳了戳索要葡萄乾的麻雀,然後在窗台上撒了點小米說道。

    麻雀討好地啄了啄他的手指,然後乖乖開始啄小米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一隻黑乎乎的大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進花鳥店裡,一邊大叫著:【說你沒見過我!】

    後面一群麻雀撲棱著飛過來,領頭的那隻嚷嚷著:【滅殺烏鴉嘴保護鳥類安全,雀雀有責、雀雀有責,看到請舉報,看到請舉報!】

    白齊善良地指路:“左邊飛。”

    【多謝!】麻雀們一蜂窩地往左邊飛走了。

    【你剛剛有看到一個黑東西飛進去嗎?】在窗台上啄食的小麻雀扭頭問道。

    【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好餓,繼續吃吧。】另一隻麻雀搖搖小腦袋說道。  

    兩隻麻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淡定低頭啄小米。

    這年頭,麻雀們都jian詐了。

    烏鴉預言帝這才從某個小壁櫥裡面鑽了出來,搖頭晃腦道:【都走了?】

    白齊餵著兩隻食客說道:“還有兩隻。”

    烏鴉頓時臉一黑,再次鑽進壁櫥里。

    “你有麻雀恐懼症嗎?”白齊滿臉黑線問道。這麽大個兒的家夥居然怕小麻雀,真是丟人丟到了家,也不學學他家的喜鵲,遇上了老鷹都敢脫光了毛上去肉搏,鳥見鳥怕的魔星一個。

    【它們總打我!一來一群!】壁櫥里傳來悶悶的聲響。

    【我覺得它有密集生物恐懼症,你說呢?】小麻雀一邊啄著小米一邊問同伴道。

    【我們才兩隻啊,很密集嗎?】另一隻麻雀反問道。

    【唔,也許它是看到滿窗台的小米覺得密集得很可怕,所以……】

    【可憐的小東西。】小麻雀搖搖頭同情地說道,【那它要怎麽吃小米啊,看到一罐子直接就嚇死了。】  

    【它很大的,應該是大東西。】麻雀說道。

    【對哦,可憐的大東西……為什麽我覺得聽著好奇怪啊,還是叫傻大個順口。】

    白齊忍著笑,回頭看了看壁櫥,心想這個倒霉烏鴉嘴怎麽就不能改一改自己愛亂說話的毛病啊。

    吃飽喝足的兩隻麻雀歡快地飛走了,傻大個終於畏畏縮縮從壁櫥里爬了出來,被白齊充滿嘲笑意味的眼神給惹毛了,大聲斥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烏鴉啊!】

    白齊哦了一聲,笑眯眯地說:“我只是沒見過被麻雀追得滿壁櫥鑽的烏鴉。”

    【口胡,老子這是不屑欺負小小麻雀們!】

    白齊一扭頭,指著窗外說:“啊,有麻雀!”

    再回頭的時候烏鴉已經不見了,顯然,他是回到壁櫥瑟瑟發抖去。

    “喂,我騙你的,傻大個兒。”白齊笑嘻嘻地把烏鴉從壁櫥中拯救了出來,烏鴉怒瞪著他。

    【我詛咒你。】烏鴉恨恨道。

    “祥瑞御免。”白齊答得飛快。  

    【哼,那我給姓沈的下詛咒!】烏鴉抬著腦袋得瑟道。

    “喂,你和他無冤無仇吧,干什麽扯著人家不放啊。”白齊逮住烏鴉戳了戳它的腦袋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三天兩頭往人家病房跑,沒事獻殷勤,最近還時不時跑去人家家裡蹭飯,都見家長了。嘖嘖嘖,我早聽路邊的麻雀們八卦過一輪了。】烏鴉得意地搖晃著黑腦袋說道。

    “……我今天總算知道yín者見yín是什麽意思了。我和沈睿修絕對、絕對不是你腦補的這種關係。”白齊滿臉黑線地澄清道。

    【你敢說你對人家沒好感?】烏鴉斜睨他,一臉不相信。

    “有好感那是另一回事。”白齊撇撇嘴說道,“喂,就算我對他有好感那也不代表我們一定是一對吧。”

    【嘎嘎,誰知道呢,要不我來給你預言一下?】烏鴉預言帝歪著腦袋獰笑道──看到一隻鳥類露出獰笑,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它展露猙獰的部位還是眼睛。

    “不要,你這個烏鴉嘴!上次就是你預言沈睿修撞車!要是你再烏鴉嘴我就把整個公園的麻雀都叫來──毆打你。”白齊陰測測地威脅道。  

    吃飯睡覺打烏鴉,人生三大樂事啊。

    “……我和沈睿修絕對、絕對不是你腦補的這種關係。”剛要進門的沈睿修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停住了。

    白齊似乎在和誰說話,可是沈睿修聽到的只有烏鴉的呀呀聲。

    “有好感那是另一回事。喂,就算我對他有好感那也不代表我們一定是一對吧。”

    “不要,你這個烏鴉嘴,上次就是你預言沈睿修撞車!要是你再烏鴉嘴我就把整個公園的麻雀都叫來──毆打你。”

    沈睿修的嘴角噙著笑,至少,他也不是全無希望,不是麽?

    &&&

    接到沈睿修的電話到了公園外面,天已經黑了,街燈照亮了馬路。一輛輛車開了過去,車燈打在沈睿修俊美儒雅的臉上,忽明忽暗,卻又像是平添了無限的曖昧和溫柔。

    他靠在車上,遠遠看見了跑出來的白齊,對他招了招手。

    “去哪?”白齊問道。  

    “去個好地方。”沈睿修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大大勾起了白齊的好奇心。眼看沒法從沈睿修嘴裡套出話來,他也只好乖乖坐到副駕駛座上。

    “我說你現在開車會不會有陰影?”白齊突然問道。

    “要不你來開?”沈睿修側過臉調笑道。

    白齊默默扭頭,這麽貴的車要是被他蹭掉了一點漆,把他賣掉也賠不起,他還是老老實實當乘客吧──雖然這是個有事故前科的司機。

    車在十字路口停下了,白齊默默數著紅燈的秒數,忽然像是受到了莫名的暗示,突然扭過頭去看沈睿修。

    沈睿修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支在車窗上微微側身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白齊,長長睫毛下的黑眸折she著窗外零星的燈光,卻顯得格外熠熠生輝,粲若星辰。

    那種有些曖昧的笑意讓白齊心跳一滯,別過臉看著窗外,催眠自己剛才什麽都沒看見。

    沈睿修從後視鏡看到白齊的側臉,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忽的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後面那輛車遠遠跟著他們很久了。

    沈睿修玩味地挑起嘴角,被跟蹤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了,尤其是上次的車禍,要不是他車技過硬恐怕就交代在那兒了,當年沈家還在道上混的時候他還被綁架過,後來沈老爺子金盆洗手把家族的產業漂白,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可惜,黑了容易想白回來就難了。  

    “飆過車嗎?”沈睿修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白齊啊了一聲,搖搖頭。

    “那今天試試吧。”沈睿修說道,一踩油門,白齊立刻被慣性抵在了車座上。

    “喂喂喂,別這樣啊……”白齊看著時速表立刻飆上了100並且持續往上飆110,120……他感覺自己在坐過山車!

    急轉彎的時候白齊已經閉上眼睛不敢看,心跳一路往上飆快得像是要崩壞一樣,他總算知道這家夥是怎麽車禍的了!

    “停停停啊啊啊啊……”險些擦上前面一輛車的一幕讓剛剛睜開眼看一下路況的白齊尖叫了出來,立刻又閉上眼睛。

    神啊,讓他暈過去吧!要不讓這個飆車狂清醒過來吧!

    不知道繞了多少彎,車子終於減速停了下來。白齊臉色慘白驚魂未定地坐在那裡,一臉呆滯。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終於緩慢減速,一點點恢復正常。

    沒死真是太好了,白齊在心底默默吐槽,回家一定去燒三炷香。  

    “還好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沈睿修湊近了白齊,笑著說道。靠得近了,沈睿修呼出來的溫熱氣息落在白齊的耳邊,微微的麻癢和不自在讓白齊往旁邊縮了縮,耳朵不自覺地紅了。

    他僵硬地扭過頭去頂著車窗,幽幽吐出三個字:“我恨你。”

    沈睿修聞言大笑,安慰似的拍拍白齊的肩膀幫他解下了安全帶。

    “還走得動嗎?需要我抱你進去嗎?”沈睿修調笑道。

    白齊的雞血一下子上涌了,先是長篇大論論述一下飆車的主觀惡性和社會危害性,然後論述一下車禍的危害性和剛才他隱隱約約聽到的警笛聲,最後沈痛教育沈睿修年輕人不能胡亂圖刺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沈睿修笑眯眯地聽著他的嘮叨,然後頻頻點頭表示同意,可是顯然他是個態度良好但是屢教不改的累犯。白齊只好長嘆一聲:“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以後還是靠自己兩條腿解決交通問題吧。”

    “一般人我不帶他飆車。”沈睿修玩笑似的說道。

    白齊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打開車門走出去,為了形象他還得忍受著兩腳哆嗦的感覺挺直腰杆大步往前走。  

    “你說的好地方就是酒吧嗎?”白齊扭頭問沈睿修。

    沈睿修笑得有幾分詭秘,說道:“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一剎那白齊被他的笑容晃到了眼,默默抬頭去看酒吧的名字:BLUE LIGHT。

    “一個朋友開的,偶爾會來捧捧場。”沈睿修說道。

    白齊點點頭,跟著沈睿修走了進去。現在時間還早,酒吧里稀稀落落只有幾個人。輕柔的音樂和溫馨昏黃的燈光讓這裡看起來有種與眾不同的清幽的感覺,與白齊腦中想像的燈紅酒綠糜爛情色相差甚遠。

    吧檯的調酒師和沈睿修認識,打了個招呼就問要什麽。沈睿修看了看白齊,白齊搖搖頭表示隨便。

    “兩杯比爾布洛克。”沈睿修拉著白齊往吧檯前一坐,說道。

    白齊一直左顧右盼好奇地看來看去,這是他第一次來酒吧難免比較興奮,結果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在角落的那一對卿卿我我的……好像是男人!

    白齊揉揉眼睛,再一看,果然是男人。突然預感到不對勁的白齊僵著脖子環顧了一圈,除了蹲在吧檯瞅著他看個不停的那隻黑貓不知道是公是母之外,他完全沒在這裡發現雌性生物。  

    正想著,一對姑娘走了進來,手挽手親親熱熱。

    白齊眼前一黑,就算是女的,可也不能是一對女的啊……

    大概是白齊的表情變得太明顯了,沈睿修把調好的雞尾酒遞給白齊微笑道:“嗯?很難接受嗎?”

    白齊咕嚕咕嚕地吞了一口酒,小聲說:“不,我只是有點驚訝罷了。”

    其實他是個GAY啊,雖然怕被老爹打斷腿沒敢出櫃,也不敢去外面鬼混,可是本質上他對男人的興趣遠遠大於女人。雖然美麗的女性他一樣是欣賞的,但是那種純欣賞就像是……他喜歡鳥類一樣,難道指望他去和一隻鳥攪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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