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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修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沒關係,不過晚上我要吃你‘親手’準備的飯菜哦。”
“這個沒問題。”白齊立馬說道。
其實白齊的手藝也只是一般而已,但是幾個家常菜還是拿得出手的。沈睿修也會一點,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叫凸顯一個新世紀新好男人的基本素養,起碼不能是廚房殺手。
車子在附近的超市停下了,兩人買了點食材準備回去做飯。
“你想吃什麽?”白齊推著購物車一邊問身邊的沈睿修。
沈睿修不知怎麽的在薯片的那個貨架站住了,扭頭問白齊:“我可以帶一摞薯片回去嗎?”
“……”白齊眼皮一跳,“反正是你付錢,想買什麽都隨意。”
於是購物車裡一般的空間被各種味道的薯片占據了。
“看不出來你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白齊斜了他一眼說道。
沈睿修沖白齊笑道:“其實我比較喜歡一邊看電影一邊啃薯片,當然你陪我看更好。”
“……沈睿修,你今年多大?”白齊有些無語地問道。
“男人的年齡也是個秘密。”沈睿修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湊到白齊的耳邊輕聲道,“今晚來我房間,我悄悄告訴你。”
“……沈、睿、修!”白齊咬牙切齒地低吼,耳朵已經紅了。
始作俑者似笑非笑地沿著他,桃花眼裡盈滿了笑意。
“好了好了,快點吧,現在都五點了。”沈睿修打斷了白齊的怨念,用買菜轉移他的注意力。
白齊只得給自己順了順氣,認認真真地思考晚上的菜單。
“要去訂個蛋糕嗎?不過現在好像來不及了。”白齊問道。
“蛋糕無所謂,我也不喜歡吃甜膩膩的奶油。”
“那我給你下長壽麵?”
“這個可以考慮。”沈睿修點頭道。
天氣冷下來了,太陽落山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了,等兩人買好東西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等到白齊手忙腳亂弄出五六個家常菜和一大碗長壽麵的時候,兩人都已經餓得幾近眼冒綠光。
“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因為時間不夠了,湯底也不是熬出來的,可能不怎麽好吃。”白齊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不大確定地說。
沈睿修用筷子戳著飄在面上的鵪鶉蛋問道:“這面真的只有一根嗎?”
“怎麽可能?如果只有一根面還不能燒斷,你吃的時候還得不咬斷地全部吸進肚子裡,我覺得你的肺活量難以勝任,這個就是普通的龍鬚麵而已。”白齊斜了他一眼說道。
沈睿修眨了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笑道:“我的肺活量你應該很了解才對。”
“……閉嘴,吃麵!”
沈睿修筷子加起一根麵條說道:“要真的是一根就好了,這樣我咬這頭,你咬那頭,一起吃麵,最後肯定能吃到一塊去。”
白齊聽得滿臉黑線:“你對八點檔很有興趣嗎?”
“不是,以前聽我小姑姑說過,她和她老公這麽試過一次,她覺得非常浪漫,當然姑父是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沈睿修笑笑道,悉悉索索地開始吞麵條。
【小齊越來越偏心了。】在籠子裡的小巴唉聲嘆氣,【以前他做飯總會給我留點吃的。】
白齊回頭瞪了籠子裡的兩個小家夥一眼:“還有一點香腸沫,要吃就聽話點。”
【老婆,你看他、他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寵物。】小巴裝模作樣地嚎了起來,還使勁往小菲身上蹭蹭,也不知道是找安慰還是吃豆腐。
【安靜點,別打擾我看劇!】正在專心致志盯著電視的小菲不耐煩地頂了頂鬧事的小巴,自己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死盯著電視屏幕。
白齊嘲笑它:“主人不疼老婆不愛,可憐的小東西。”
正在努力吃愛心長壽麵的沈睿修抬頭看了看白齊,努力咽下麵條問道:“它們又在說什麽?”
“說我見色忘義。”白齊高度概括了以上的對話。
“要真見色忘義就好了……”沈睿修嘀咕了一句,被白齊瞪了一眼,老老實實扒面去了。
【老婆,我覺得他也是個妻管嚴誒!】小巴跳著腳對小菲說道。
【你才看出來?男人就是遲鈍。】小菲沒好氣地說,順帶把擋住它視線的小巴踢開了。小巴的屁股上挨了一腳,怨念地蹲在了籠子角落裡,嘴裡嘀咕著:【家暴什麽的最討厭了。】
以上的對話,白齊決定讓它們胎死腹中打死不說。
好在沈睿修也沒問,老老實實扒著麵條。
“飽了。”沈睿修看著還剩小半的長壽麵為難地說。
白齊看了一眼剩下的麵條:“還剩一點,多吃點吧,一年一頓也挺難得的。”
沈睿修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肚子準備再戰。
【老婆老婆,我們還餓著肚子卻有人吃得快撐死了,我覺得這貧富差距讓人很悲憤!】小巴又開始騷擾自己老婆了。
正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小菲終於毛了:【你很煩啊,不就是我不會給你做飯嘛,這是人類技能,我哪會啊!再羅嗦餓死你算了!】
【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委屈的小巴想要辯解,卻被小菲兇惡的眼神嚇著了,老老實實蹲在籠子的角落咂咂嘴,又怨念地別過臉瞪著吃撐的那家夥。
剛好到了GG時間,小菲終於想起被它遺忘在角落的可憐家夥,回頭看了它一眼。小巴小媳婦似的看著它。
小菲也覺得有點過分了,一跳一跳地來到它身邊用鳥喙蹭了蹭小巴的臉頰:【好了好了,好好的一隻雄鳥,這麽委委屈屈的樣子也不怕人家看笑話,下次不搶你栗子了,嗯?】
【也不許凶我……】
【我凶過你嗎?】小菲理直氣壯。
【好吧,我懂,那是愛的教育……】小巴自我安慰著。
“兩個小家夥又在嘀咕什麽?”沈睿修終於把剩下的麵條都下了肚,為了表達他的誠意還把湯給喝了個乾淨,此刻皺著臉痛苦地揉著肚子。
“畫餅充飢,以及愛的教育。”白齊言簡意賅地概括。
“我只覺得小巴總被欺負。”
“它管這個叫聽老婆的話,萬事老婆做主。”
“……妻奴?”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籠子裡的小巴可不幹了:【我那是尊敬疼愛老婆!】
白齊面無表情地指著小巴說道:“通常妻管嚴都是這麽自我辯解的,這沒法掩蓋它妻奴的本質。”
“辯解什麽?”沈睿修聽不懂小巴方才的吶喊,只得求助於翻譯專家。
“它說它這是尊敬疼愛老婆。”
沈睿修同情地看了它一眼,那眼神讓小巴內心很悲憤。
【看什麽看,沒見過妻管嚴啊,討厭討厭討厭!動物都是很尊重雌性的,懂的討好雌性的雄性才能繁衍後代!】炸毛的小巴撲騰著翅膀在籠子裡上躥下跳,不過這會兒沒人理會它了。
白齊撇撇嘴,他繁衍後代的任務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可能了。
當真是應驗了那時候聽到的那兩隻麻雀的話:白頭到老,斷子絕孫。
“你不吃嗎?”沈睿修見白齊的碗裡還剩下小半碗,不禁問道。
“大概是看你吃得這麽撐,我的胃口被你一起敗壞了。”白齊嘆氣道,“現在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為了你的小肚子著想,去洗碗吧。”
沈睿修看了滿桌子的盤子喪氣地問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自己洗碗的壽星?”
“總之不會是最後一個。”白齊鎮靜道。
沈睿修聳聳肩,端起盤子一邊說道:“我有點後悔沒買個小型洗碗機。”
“因為平時都是我在洗。”白齊淡淡道。
沈睿修哀怨地瞪著他:“你生日的那天我也幫你洗。”
白齊嘴角一彎:“乖。”
“洗碗有獎勵嗎?”沈睿修還不死心。
白齊點點頭:“有的。”
沈睿修的眼睛亮了,端起盤子一股腦兒塞進洗碗槽幹活去了。
白齊深吸了口氣,看了看時鍾。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伴隨著時鍾滴滴答答的聲音,一瞬間有一種難言的寂靜。
“小齊。”沈睿修的聲音忽然從廚房傳來,帶著一種戲謔之感,“你是在思考怎麽把自己系上蝴蝶結打包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嗎?”
內心糾結的事情忽然被戳穿,白齊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動作太猛險些帶翻了椅子。
沈睿修面帶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靠在廚房的門框上:“你可以慢慢想,這堆碗盤很難處理,我覺得我至少還需要十分鍾。”說著還揚了揚手上沾滿了泡沫的盤子。
白齊默默起身,把正在大肆嘲笑他的兩隻鸚鵡關進了書房,自己找出睡衣鑽進浴室。
這絕對是白齊生平洗得最糾結的一次澡,主要是想到不久後會發生的少兒不宜的事情他就覺得空氣有點不夠用。
自從綁架事件發生後他們就正式在一起了,偶爾白齊也會宿在沈睿修家裡,但是令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是他們竟然……沒做過……
這麽純潔的男男關係讓白齊覺得很不正常,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半同居的環境下兩人這麽“相敬如賓”……這這這……簡直太不對勁了。
有次白齊忐忐忑忑拐彎抹角地和沈睿修提起,沈睿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問了一句話:“你真準備好了?”
白齊立馬敗退。
沈睿修問的正中要害,他確實沒準備好。雖然沈睿修這家夥時常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但是他躁動之餘還是帶著一絲恐懼。
關掉水,擦乾身體穿上睡衣,白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瞬間有些恍惚。
柔和的燈光下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瘦,發梢上還沾染了細細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
浴室門被輕輕敲響了,沈睿修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溺死在裡面了。”
白齊面無表情地拉開門,繞過沈睿修徑直到床上躺平。
“來吧!”
就義一般的口氣讓沈睿修頗為無奈。他做到窗邊撫摸白齊的有些cháo濕的髮絲:“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白齊緊閉的眼睛睜開了,定定地看著沈睿修。
沈睿修嘴角一彎:“這是做|愛,不是上刑。”
白齊的臉色千變萬化,據他所知同性之間的第一次都和上刑差不多。
見白齊還是一臉警惕,沈睿修含笑摸了摸他的額頭,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物塞進他手裡:“那第一次讓你來好了。”
手裡的潤滑劑冷冰冰的,白齊愣愣地看著,又難以置信地看向主動在床上躺好的沈睿修:“你……你讓我來?”
沈睿修嗯了一聲,十分主動地解開了襯衫的衣扣露出健康的蜜色肌膚,臉上帶著曖昧氣息的笑容在燈光下有些晃眼,白齊的眼睛死死跟緊他纖長有力的手指,衣扣漸開,現出精緻的鎖骨,然後是胸前若隱若現的辱|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