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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直到凌晨兩三點，就連咖啡廳里都沒人了，湛崢才起身。

　　  「回家。」

　　  ……

　　  蘇鈺哄睡瑤瑤，剛出房間，就看見羅雯惠站在房間門口。

　　  「對了，之前有件事情忘記跟你說，吳管家那邊已經將瑤瑤上學的事情準備好了，明天就可以入學。你明天還要上班，到時候就我帶她過去吧。」羅雯惠道，「那個學校我看了，條件很不錯。」

　　  她說著，將手機中拍的照片給蘇鈺看。

　　  蘇鈺認認真真看了一會兒，說：「瑤瑤剛沒對我說這事兒。」

　　  「還不是之前那事兒鬧得。」羅雯惠蹙眉，「那家人也不知道怎麼教的孩子，這麼沒素質，導致我們瑤瑤對幼兒園都沒什麼興趣了，不過大約是因為現在有湛崢，所以她倒是沒露出什麼抵抗情緒，但也沒有太高興。」

　　  蘇鈺冷哼一聲。

　　  提起那件事，蘇鈺心中也有氣。

　　  誰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寶？

　　  蘇鈺把蘇亦瑤放在心尖兒上疼，卻被別的熊孩子校園暴力，他當時找到幼兒園老師，又去找熊孩子家長，雖說他們道歉了，但留給瑤瑤的傷痕是一直存在的。  

　　  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熊孩子接受社會的毒打。

　　  「照他們這樣養孩子，那孩子長大了，一定會很容易得罪人，也會吃很多苦頭。」蘇鈺說，「等之後我挑個時間，去一趟瑤瑤的幼兒園吧。」

　　  到底是以後瑤瑤經常待的地方，蘇鈺當然要去跟老師熟悉一下。

　　  「行。」羅雯惠道，「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送走羅雯惠，蘇鈺看到陳姨端著牛奶上來，喊道：「陳姨。」

　　  陳姨一抬頭，看見蘇鈺，舉起手中的牛奶，笑道：「啊，我正要去你房間送牛奶呢，剛剛哄完瑤瑤嗎？怎麼不回房？」

　　  蘇鈺說：「我剛出來。能麻煩你一件事兒嗎？」

　　  「什麼事兒？」

　　  「明天就是瑤瑤去幼兒園的日子，我準備過幾天去拜訪一下幼兒園的老師，所以想拜託你幫忙做一些點心，和幼兒園的老師和孩子們分著吃。」

　　  蘇鈺自己頂多做幾個家常菜，點心之類的東西就別指望了，只好來找陳姨。

　　  「就這事兒啊。」陳姨笑道，「當然可以，什麼時候要呢？」

　　  「我最近都有點忙，可能沒時間過去，等之後有空了，我再給您說？」蘇鈺說，「對了，順便幫我多做兩個蛋撻，謝謝你了。」  

　　  「跟我不用這麼客氣。」陳姨笑著將手中的牛奶遞給蘇鈺。

　　  蘇鈺喝完之後，並未回房間，而是坐在沙發上刷小視頻打發時間。

　　  過一會兒，蘇鈺有些困了。

　　  他抬頭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

　　  都這個點兒了……

　　  蘇鈺心中不禁有些埋怨楊九明。

　　  湛崢原本睡眠時間就不多，還要藉助蘇鈺這個外力才能安安穩穩睡一覺，現在卻為了處理他留下來的爛攤子，不知道還要幾點才能回來。

　　  耽誤人睡覺，可是遭雷劈的。

　　  蘇鈺非常不高興，他打了一個又一個呵欠，但最終也沒從沙發上起來，而是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就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房門傳來咔嚓一聲響。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蘇鈺抬起上半身，看到不遠處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湛崢？你回來了？」

　　  湛崢站在玄關處，半晌沒動。

　　  他今天是故意回來晚的。  

　　  這段時間和蘇鈺相處的時候，他其實察覺到了自己對蘇鈺的心思。

　　  甚至可以說是昭然若揭。

　　  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湛崢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他在回家時，蘇鈺仍舊在等待他，那他就堅持下去，即便蘇鈺是個直男，這大概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他也完全不在乎。如果蘇鈺已經睡了，那就算了，兩人之後，只會是朋友，是兄弟。

　　  一路上，湛崢內心忐忑。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也曾經有一個念頭，覺得以蘇鈺的性格，或許會在客廳里等著自己，就像是妻子等待丈夫歸家一樣，看到他回來，也許還會忍不住抱怨，為什麼公司的工作這麼多，導致他這麼晚才回家。

　　  但這個念頭幾乎是剛起，就被湛崢拋卻腦後。

　　  ——他不信。

　　  不信蘇鈺會等自己。

　　  即便兩個人現在關係不錯，但湛崢對自己依然不那麼自信。他看出蘇鈺對待他時偶爾表現出來的疏離，再加上當時打電話時，他明確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家。

　　  沒人會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

　　  所以這個賭約，從第一開始，就是湛崢為了說服自己放棄，設立下來的。

　　  卻沒想到……

　　  湛崢壓下自己忍不住翹起的嘴角。

　　  他的目光在不遠處客廳的沙發上停留。

　　  現在的蘇鈺真的很可愛。

　　  他從沙發上坐起，一手撐著身後的沙發扶手，一手揉了揉眼睛，嘴裡還打著呵欠，困到不行的模樣，讓人想……想立刻走過去，親吻他，擁抱他。

　　  而蘇鈺自己顯然並沒有這種意識，他從沙發上起身，穿上鞋便朝著湛崢走過去，並抬起雙手。

　　  ——是一個想要擁抱的姿勢。

　　  但因為湛崢遲遲沒有換鞋，仍舊站在剛剛進門的地方，距離玄關的台階有一段距離，所以蘇鈺堪堪停留在了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