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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釗原是不覺得有什麼,不知怎的,在顏梁淮面前他就是想顯擺一下,於是假裝不在意地說:“也還好,一年也收三四十個呢。”
“哦,那是不少。”那善點頭。
谷小釗:“……”
一年!全國!才招三十個!還多嗎?他是謙虛、謙虛懂咩?!
那善把著方向盤,隨口說:“想當年轉編,全國只收倆,咱顏哥可是當仁不讓的全國第一。”
谷小釗:“……”冷靜、冷靜,“轉什麼編?全國才兩個名額?我怎麼沒聽說過?”
顏梁淮醒了醒嗓子,看向窗外。
那善忙說:“沒啥,小社團而已。”
“啥團?”谷小釗越聽越懵,“雜技團?”這才能解釋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健碩吧。
米安安噗嗤笑出了聲。
那善也被逗樂了,從後視鏡里看谷小釗,“你小子腦洞挺大,你瞅他——是能吃雜技演員這碗飯的人嗎?”
顯然不能。
這張臭臉,別說觀眾了,雜技團長看了都要發飆。
谷小釗:“不能,我覺得小叔叔只適合待一個地方。”
那善:“哪?”
“監獄,”谷小釗聳肩,“看管罪犯,還得是無期徒刑那種——這樣的人不會因為吃了臭臉,日後尋仇。”
那善聞言哈哈大笑,“吐槽得好,這些話我們都不敢講,你小子,我看好你!”
米安安悄悄從後視鏡里偷看顏梁淮,卻見他好像沒聽見他們的談論似的,目光淡漠地看向窗外。隨著車駛出凝壟越遠,他的面色就越凝重。
她揪著手指,心裡忍不住在想,那善這麼爽朗,為什麼顏梁淮這麼陰沉呢?從前明明都是一起的呀!
“安安。”
谷小釗喊她,可是米安安走神,沒聽見。
他只好戳了戳她的肩膀,等她回過臉來,才說:“我能給你寫信嗎?”
米安安點頭,“你寫好了,地址反正你都知道。”
谷小釗:“那你會回嗎?”
“有話說就回,沒有就等有話說了再回。”米安安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而且你念書不忙嗎?哪裡有時間寫信。”
“再怎麼忙,總能擠出時間想你——”谷小釗彆扭地拐了個彎,“想你和阿嬤啊!”
那善笑,“別拐彎抹角的,想她就想她唄,扯人老太太幹嘛?”
“看路。”顏梁淮冷聲說,“山路危險。”
那善本想說,這種程度的山路對他“凝川車王”來說才哪跟哪啊?可是一看臉色冷到冰點的隊長大人,立刻非常有求生欲的,閉嘴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會兒,他要再跟後排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一樣叨叨,怕是要被拋屍荒野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顏叔叔的床啊,只給過一個人坐:)
第14章 榮光(14)
米安安送谷小釗進的火車站,顏梁淮和那善在車上等。
顏梁淮本想說先走,可那善不答應。
“顏隊,你想啊,人小姑娘是跟著我車出山來的,完事兒我們把人家丟這,萬一被人給拐走,弄山里當童養媳去了,回頭老太太還不來找我拼命啊?”
於是,倆大老爺們大眼瞪小眼,停在路邊板等。
隔了會,那善想想,還是覺得得問一句:“哥,我私底下問一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別跟我惱,成嗎?”
“有話就說。”
“你是喜歡那小妮子嗎?”
顏梁淮:“……”
那善:“……”
三秒後,那善雙手脫開方向盤,舉在頭邊,“甭這樣看我啊!我就問問……你說,小姑娘長得好看,性格又好,我這也是打了二十五年光棍,不得給未來考慮考慮?但兄弟妻不可欺,我這不是先來問問你嘛。”
顏梁淮板著臉,語氣嚴肅得不像話,“她才十九。”
“十九,又不是未成年。”
“年紀差太多,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當成半個女兒寵,多好!”
顏梁淮眉頭都快揪成川字了,“變態。”
“……隊長你怎麼罵人呢?”那善委屈地據理力爭,“我雖然讀書少,但也知道不少偉人都是老夫少妻。何況男人晚熟——你就說剛跟她一塊兒那小子吧。年紀大差不差吧?念書腦筋也是百里挑一。但那又怎樣呢?在女孩兒面前跟呆頭鵝似的,根本聽不出人家的弦外之音。”
顏梁淮:“那你就能聽出來了?”
“那當然,”那善想了想,頓悟,“你不會也沒聽出來吧?”
顏梁淮:“……”
那善扶額,“不是我說,隊長你把對敵人的一半敏感用在對女人上,就絕對不會打光棍打到三十歲。”
顏梁淮:“二十九。”
“……行,二十九!”那善無奈地湊近他,“那小子問能不能給她寫信、她會不會回。她說有話就回,沒話就不回,你說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