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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談,也只能約明天的時間。
臨走,池嚴回頭看了他一眼:“阿珝,明天約個地方,我有事要跟你聊。”
聞言,池珝微微睜開眼。
也沒太在意,答應得痛快:“好啊。”
只要不是去見老爺子。
別的事。
半點兒也不推脫。
池嚴離開後,房子重歸寂靜。
沙發上的男人很睏倦,躺在沙發,又闔上眼了。
黑漆漆的客廳里很安靜,牆邊古老的鐘擺,機械地走動著,在房子裡發出微微的輕響。
窗外黃色小燈照著枝葉灑進瀰漫夜色的房子,影影綽綽,偏於昏暗。
十多分鐘後。
傭人孫媽侍弄樓上的花草,再下來時就看見大少爺已經走了,小少爺回來了。
池珝整個人側躺在沙發,輪廓流暢乾淨,此時閉著眼睛。
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孫媽輕輕喊了聲:“小少爺?”
“……”
池珝緩緩睜開眼。
孫媽已是中年女人,對待從小看到大的小少爺,不自覺就帶了幾分老母親的操心:“上樓洗澡休息吧,別在這兒睡,不舒服的。”
池珝懶散應了一聲。
坐起身。
抽了根煙,醒了醒精神,他這才帶著一股菸草濃重的味道上了二樓。
待洗完澡,池珝回房之前,腳下踩著柔軟的波斯地毯,如同小貓皮毛細膩的觸感。他忽然想到,今天醜丫頭給的那朵白色小花,被隨意擱在了圓桌。
就那麼放著不管的話,估計明早起來就會枯萎掉。
池珝想到這稍微猶豫了下,隨即還是決定下去,找水滋潤它。
至於原因……
他悠悠地自我解釋,那小朵花勉強算得上好看,不是麼?
深色紅木扶手的樓梯。
自二樓彎著角度,延伸至一樓的出入口。
池珝穿著黑綢睡衣,疏懶散漫,下樓走回客廳,打算憐憫那朵小花。
很快,他就發現原本隨手放著的白色桑格花,現在豎落在透明花瓶里。
完好端正。
沒一會兒,傭人孫媽拿著灑水壺過來,一邊給其它綠植澆水,一邊笑吟吟地朝池珝解釋:“少爺,我看這桑格花放著怪可惜的,就找了個花瓶。這桑格花,也叫幸福花。以前啊,我們鄉下的山裡長著很多,看著弱不禁風很小,可風雨越大,它就開得越燦爛……”
默默聽著這些話,池珝揚了揚眉。
他坐下來,瞅了半晌。
原來這花也叫幸福花。
小小的幾片花瓣,深綠的枝莖,纖細嬌柔。
池珝靜靜地坐在桌前看著花瓶里的小白花,也不知道怎的,他覺得這花越看越惹人順眼。
夜色深濃,熬了一天一夜的池珝終是抵不過困意,重新上了樓。
窗簾遮住黯淡的光線,全部都看不真切。
躺倒床上前,他決定好明天見面的地點,按亮手機,給池嚴發了過去。
——柏拉圖酒店咖啡廳。
一室沉靜安寂,月光在阻隔在咫尺之外。
池珝闔著眼,困意朦朧。
他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想,最近也真是奇怪,為什麼現在總想著要去柏拉圖酒店了?
-
林小喬回了花店,把電車停在店裡,跟小姑姑一起收拾花材,忙完關店的準備後,熄燈離開花店。
晚上十點。
林小喬洗完澡,浴室霧氣氤氳。
她照著鏡子左右看,覺得臉上的紅疹消下去許多。
外敷的黃色藥膏,雖然黏黏糊糊的,塗抹了有點不舒服,但效果還挺不錯的。
林小喬套了件居家睡裙出來,想先把池珝的黑色外衣洗乾淨。
她珍惜地拿在手裡。
想起這件外衣是池珝給的,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彎起,像個快樂的孩子。
洗衣服之前,林小喬習慣性捏了捏衣兜。
然後,她發現外套口袋裡的錢包夾。
愣了愣,林小喬打開錢包夾,在夾層看到了許多。
除了大額的現金。
還有幾張黑卡,以及其餘金閃閃的銀聯卡。
林小喬盯著手裡的錢包,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
早發現,就會在離開前還給池珝先生。
可是現在,她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池珝的電話,也沒有他的微信。
雖然說池珝說了衣服下次見面再還,可錢包總是需要用的,何況裡面全是
她抿唇認真想了想。
決定先洗衣服,明天去找副經理問問情況再說。
第二天,外衣掛在陽台,微微泛著潮意。
還未完全乾透。
林小喬沒拿衣服,只身前往柏拉圖酒店。
因為裴默經理還沒回來,她只能去找副經理嚴姐,問能不能查到僱主的信息,好歸還衣服和錢包。
嚴姐正在等候室給陪伴者們開早會。
在酒店多年,早就見了不少想攀附有錢人的陪伴者。
故而林小喬開口表明意思時,就立刻認定她不夠老實,是在撒謊。
昨天林小喬確實接了單,但電話是路家公子打來的,僱主也是路澤。
沒來酒店官網上線,還能接到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