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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六千五百萬。

　　  她真恨當時，怎麼就想不通跟他翻了倍。一時財迷心竅，她現在想回頭卻發現找不到岸了。

　　  幾次手指頭就要碰到門了，又收回來。

　　  老保姆看到了，問她:“你是不是要叫小陸總?”

　　  楊舟舟搖頭。

　　  收起合約回自己的房間，她得像個辦法把錢給還上。半夜睡覺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打開筆記本，寫了一大堆，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才弄完。

　　  寫的時候，那叫一個暢快，就一個想法，她要瀟瀟灑灑地走!

　　  她可以先還一千萬，然後剩下的七千萬，她都可以分期上利息還。

　　  有一條很重要……

　　  還款可僅銀行轉帳，私下不接受見面。

　　  第二天出發去農場前，楊舟舟把這份合約推到他面前。陸近雲淡淡地看了幾眼，只說了句:“我憑什麼答應?”

　　  她恨得牙痒痒，指著當初簽的合約的最後一條:“這裡你自己寫的，違約金8000萬，你不會是想加錢吧或者反悔吧陸總?”  

　　  陸近雲指著最底下的一行小字:“這才是最後一行。”

　　  楊舟舟打開手機後置，放大放大放大再放大，才看清楚那行字，“你卑鄙!”

　　  她一直以為那是打的時候不小心多出來的墨水，結果那行字竟然是“一切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我卑鄙。”

　　  “你無恥!”

　　  “我無恥。”

　　  “你不要臉。”

　　  “……”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陸近雲乾脆跟他坦白了。

　　  晚上他也想了很多，王潔藝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或許再像以前一樣藏著掖著已經沒有必要了。

　　  開往農場的時候，車窗外的景物一路後退，從城市退換成了鄉下，楊舟舟突然開口:“講真的我很感激你，能讓我擁有一個全新的自己，現在的我是我從前都不敢想的。我也很感謝你，讓我完全不用像同齡的女生那樣，有這種那種經濟上的煩惱，不會為了工作而加班，但是……你以前怎麼對我的，我也一點都不敢忘，再怎麼感激，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轉頭，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好看的側臉說，“我和你就那個合同的關係，你再用什麼心思也沒用了。”  

　　  她不想說什麼“心死了”這種噁心的話。

　　  陸近雲也沒回她，像根本沒聽她說話一樣。車子就那麼大，也就坐了三個人，她不相信他會聽不到。

　　  “還有，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能不能把你自己捅出來的簍子給解決了。”

　　  她早上起床手機推送就是昨天她和王潔藝夜談的圖片。她這波冷飯炒得楊舟舟又受了不少罵。

　　  她這話他倒是聽了，馬上給蔣方庭打了電話，讓人把熱搜撤了。

　　  “我能不能好奇一下，你昨晚怎麼想的，把鄭植請來了?”

　　  “你很關心他?”

　　  他終於開始和她的對話。

　　  “是啊。”楊舟舟說，故意說給他聽的，他越是聽不得什麼，她就要說什麼，“有點害怕他誤會咱們的關係，畢竟我跟他關係還不錯，我們的深層關係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

　　  “你陰陽怪氣地到底要說什麼?”陸近雲不吃她那一套。  

　　  楊舟舟失去了和他聊天的興致，“我就是想說我不會忘記的，我真的都不會忘記，一輩子都記得。”

　　  他又不說話了。

　　  不是她現在知道了，這些話她都會好好地憋在心裡，不告訴他，默默地說服自己，既然一個人已經可以做到讓她在金錢上完全滿足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反正以後也就那樣了。

　　  怪就怪他讓她知道了。

　　  楊舟舟像個刺蝟，滿身的刺，現在她把自己卷在一起，一點弱點也不展示，沒事還要往他身上扎兩下。

　　  車開到農場，楊舟舟領著davi先從上面下來去了茶室，陸近雲去停車。

　　  孩子有陸近雲帶著，楊舟舟有點想待在茶室里不出來，但是一父一子顏值太高了，在花棚里被幾家大人圍著，幾個女孩子圍在davi身邊，結果陸近雲那個沒情/趣的就理都沒理那些女孩子，帶著davi離開了。

　　  她看著不行，從茶室里衝出去，帶著davi重新回到那些小女孩堆里。

　　  “你在幹嘛?”陸近雲很不愉快地回去剛剛人堆里，被幾個年紀稍大些的一男一女圍著。  

　　  他們生的早，像davi這個年紀的小孩，一般父母都該在三十上下，他跟那些人本來就沒有共同話題，特別那些人還一個勁地說:“帶弟弟出來玩啊。”

　　  davi比他爸爸禮貌很多，扎在女孩堆里依舊是最清秀的，和幾個女孩兒一起觀察含羞草。

　　  “你是他女朋友吧?”

　　  楊舟舟尷尬:“是他妹妹。”

　　  “哦，你們一家人哥哥和妹妹帶著弟弟出來逛，也挺好的。”

　　  楊舟舟笑笑。

　　  陸近雲臉色很難看，錯過去沒禮貌地抱著davi強硬地要離開。

　　  楊舟舟在農場對妹妹這個梗耿耿於懷，一路上碰到人說話的，她也沒拒絕，反正他們管陸近雲叫davi的哥哥，她就管自己叫陸近雲妹妹。

　　  中午去了一家自炒小館吃飯，上菜之前，楊舟舟太熱了，和davi一起先點了一個冰激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