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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薄薄的睡衣,身體的熱量相互傳遞,楊舟舟的呼吸淺淺的,一下一下落在他的鎖骨上,似有若無的,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加快。
就像是在偷東西,怕被人發現。
他現在沉浸在得到東西的喜悅,又害怕被發現了一無所有。
這不是正常的發展速度,六年的時光他也下了決心了,會慢慢填補,氣的是只要一在一起他所有的節奏就亂了,之前想好的什麼計劃好像都得臨時做出改修。
陸近雲抱著她小睡了會兒,沒有敢睡得太熟。
凌晨四點又起身去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睡,結果他發現他想的也挺多的,第二天他醒了,楊舟舟也還沒醒。
一覺睡到九點鐘,中間沒有被任何的聲音吵醒,望著泳池那邊的一團亂象,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睡眠質量,嘖嘖感嘆自己越來越能睡了。
出門擰門把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昨天睡覺前她明明把房門都給鎖了,現在開門卻又是沒有上鎖的狀態。
她下樓去找老保姆,老保姆正在泳池旁收拾殘局。
楊舟舟穿著拖鞋在泳池旁觀望了一會兒,猶豫要不要上去問。
其實本來就是陸近雲的房間,就算問清楚了是他昨天進去過,又能怎麼樣?
她假意在旁邊減垃圾,想找機會去問問,顯得沒那麼尷尬。
彎著腰撿泳池旁的垃圾,她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房子裡,三兩男女聚在一起。
“她怎麼住這了?”留著殘妝的女人“哼哼”笑著說。
“不知道,陸近雲什麼也沒說過,可能是昨天一起來玩的。”穿著松垮襯衫的男人說。
“昨天也沒看到過她啊?”另一個眼尖的說。
“應該是都不認識,沒好意思一起出來玩。”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留著殘妝的女人又最先說話:“不過她真的好不要臉,收拾房子,再怎麼樣都是保姆乾的,她又不是保姆,還是她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她說完大家都笑了。
楊舟舟聽到笑聲回到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裡面在說什麼,繼續撿垃圾。
有那麼一幫人看著,她也沒怎麼好意思再去問老保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把垃圾袋扔在旁邊,往另一扇門進了房子裡。
裡面的人看著還以為楊舟舟聽到了什麼,故意在耍脾氣,互相之間使了使眼色。
襯衫松垮的男人,叫住了楊舟舟:“楊小姐,你也是來玩的嗎?昨天怎麼沒在泳池看到你?”
本來想假裝視而不見,被人叫住了,也只能回道:“我身體不舒服,就先睡了。”
“在哪個房間?”
楊舟舟瞧著那些個男人女人就是想抓著她的尾巴,好好地嘲笑她一番,笑她不自知地高攀:“在davi房間,來了就進了。”
她肯定不能說是在陸近雲的房間,要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們之間又要怎麼擠眉弄眼了。
“現在身體好了嗎?”
“好多了。”楊舟舟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下一秒,這一群黃鼠狼交流了一笑眼神,帶頭那個男的就起鬨,朝著楊舟舟那邊走,“你是davi的媽媽,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昨天沒熱鬧,不如今天補一補。”
兩個女人左右架著楊舟舟的胳膊,她想抽手,沒抽出來,“你們幹嘛?”
“沒事的,我們就是玩玩。”
他的雙腿被抬起來,看著他們把她往門外抬,“我不會游泳。”
這是泳池趴的樂趣沒錯,可問題是根本不會水!
幾個人誰還聽她說話,高高地拋向空中,楊舟舟一個失重,在水裡拼命地扒水,幾次浮出水面,又沉下去。
“站起來就行了。”幾個人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站在岸邊捂著嘴嘻嘻哈哈地指揮著她。
楊舟舟有一瞬間恥辱感,馬上又丟下那種恥辱感,只剩下求生欲,斷斷續續地喊著救命。
張悅心穿著高跟鞋噠噠跑到泳池邊,看到這一幕,大喊一句:“你們有病吧,人都要沉了,還在岸邊笑!”
被張悅心這麼一喊,他們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過分了,兩個男人跳下去把楊舟舟從水裡救上來。
楊舟舟回到岸上捂著胸口吐了幾口水。張悅心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被從水裡拖出來,楊舟舟像只落湯雞一樣,髮絲上的水一滴兩滴地往下掉,抬頭恨恨地看著剛才把扔下去還在旁邊看笑話的人,到張悅心身上目光柔順很多,“我沒事。”
幾個人也覺得有點過分,推出和代表來,“對不起啊,我們不知道你真的不會水,還以為你是騙我們的。”女孩子現在嬌噠噠的,全沒了剛才的氣焰。
她最討厭做錯了事還一臉無辜道個歉就要別人原諒的人,她偏不原諒:“現在你知道了?”她就直勾勾地盯著她,不等她說出答案不罷休。
她才不說,多丟人!在這裡被一個沒什麼地位的陸近雲不知道第幾任欺負,“你這人怎麼這樣,我不是道過歉了嗎?”
“我怎麼樣了,不就問問你,你要還不知道我不會游泳等會兒再把我推下去,我還要原諒你嗎?”
對方氣地跺腳,“道歉還不行嗎,非要我給你跪下來求你原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