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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依然不動聲色的維持著外表的平靜。
她不能亂!……班達不滿二周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班達是國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唯一的血脈。
“學人做後媽?這孩子真討厭,瘦得像猴子一樣,臭死了。”他抽出手帕,蹙著眉,擦拭著胸前的泥濘。
他一向不喜歡孩子。
孩子只代表髒亂差這三個字,這個一身泥巴的孩子身上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孩子再過一個月才二周歲,老實說,初聽見有這個孩子時,他炸點抓狂,不過和聖儉掐指算了一下時間,二年半前她獻過骨髓,如果當時她懷著身孕,根本不可能會獻骨髓。
所以,聖儉大膽的猜測,處於某種幫助,她或者可能只是冒名頂替了某位東方王妃,反正這裡的人,從來不知道這位來自東方的王妃真實姓名。
“瘦得像猴子?醜死了?”她的眼角嚴重抽搐了一下,她的寶寶是不漂亮,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勉強稱得上好看,不過也不用這樣損她的兒子吧?!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的種,也不怎麼樣。”那個國王長得那麼俊美,生個兒子這麼丑不拉幾的,也真是奇蹟。
瘦成這樣,象非洲難民一樣,比普通快二周歲的孩子,瘦小多了。
深呼吸,深呼吸,她命令自己不許生氣,不許和他一般見識。
可是,如果不是她已懷孕就成了棄婦,心情煤炭都這麼消沉,什麼都吃不下,也不至於班達足月出生也只有四斤多,一生下來就小的像只小貓。如果不是她剛生下班達那幾天,為了和樊家的約定,就不顧辰伊的強烈反對,執意為小念獻了骨髓,以至於一病不起好幾個月,她的兒子也不至於一生下來就沒有母辱餵養,被養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的兒子瘦成這樣,誰害的?!!!
她知道自己有點不講理,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兒子被嗤笑成“猴子”,她怎麼能不生氣?!
“是啊,這孩子長得不好看,把我和辰伊殿下最不漂亮的地方都遺傳過來了,辰伊還抱怨過,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二個多月了我不知道懷了他,獻骨髓時用了麻藥和急速的關係。”她說的平平淡淡,好像和朋友閒話家常一樣。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話多有攻擊性。
唉,許久不見的硬刺,怎麼見了樊翊亞就馬上瘋長?
“你……”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其實仔細看看,孩子的唇形和我長她不顧兒子亂揮,抗議的動作,故意扳過孩子的臉,讓他看清楚。
就算是瘦皮猴,也是得很像。”他樊翊亞的種。
她發現自己氣得快悶傷。
“你生的?”顯然,他嚴重打擊到了。
因為,經她一提醒,他發現仔細看,孩子的唇形還真的和她很像。
“是啊,和辰伊殿下像不像?你在仔細看看,所有人都說眼睛長得和辰伊殿下很相像。”終於,她路出了潔白的牙齒,反常的笑了起來。
針鋒相對的感覺,居然……有點慡……
瞠目,老實說,這孩子丑到他不相信是她生的,如果說撿到,他覺得還比較可信一點。
“你騙我的吧!你根本不可能生出這丑東西來!”他讓自己鎮定住。
三年後的樊翊亞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不再是那個一遇見不如意的事,馬上失去冷靜,一起亂吼的大男生。
“樊翊亞,你再說一句,我兒子是‘丑東西’,試試看!”樊翊亞,你好毒的舌頭。
她笑的眼睛微眯,迸she著冷光,美麗的臉孔,和她懷裡,正一臉不耐、故意的盯著他的醜醜‘瘦皮猴’形成鮮明的連盟線。
“我們別再氣對方了,好嗎?”平視著她,他盡力保持冷南京,不去相信她的話。
夏雨沫最喜歡口是心非。
曾經他想過,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即使彼此折磨,也要一起沉淪。
但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馬上明白,樊翊亞只想要幸福,有夏雨沫的幸福。
“跟我回中國,把這個孩子該還到哪去,就還到哪去。”如果這個孩子是王子,他知道就算她真的喜歡,有了“母子感情”,也帶不走。
“樊翊亞,我再說一次,這是我的兒子,千真萬確,從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
到底是他遲鈍,還是她的兒子真的丑的有這麼誇張?
她還一直覺得兒子有點像他 ,特別是眉毛和眼睛……
她的表情太認真,他逕自冷靜的微笑再也無法維持,整個唇角僵在那裡。
“你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假意結婚?”他眼裡的暖意,在一點點收斂。
這段日子,他或多或少調查了一點辰伊·阿卜杜拉·沙特,這個現任國王在身為王儲時,一直被人質疑,攻擊為有不正常的性取向,就因為這樣,差點無法登基為王。
是這個班達王子的降生,破除了一切謠言。
“樊翊亞,你的幻想能力很強。”她冷冷撇了一下唇角。
居然被他說中了!
在沙漠裡辰伊救了她,所以,那些人以無後之罪,想逼死辰伊,取而代之,她不能坐視不管。
“你真的和其他男人生了孩子?”他的眼神漸漸酷冷。
“我的兒子叫辰伊‘爸爸’,你說呢?”她答非所問。
“很好,很好!夏雨沫,我是瘋了,才會讓你繼續糟蹋!”咬牙切齒,他轉身就走。
她居然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夏雨沫總是有本事將樊翊亞變成徹頭徹尾的傻瓜!
夏雨沫總是有本事將樊翊亞傷的體無完膚。
……
僵在原地,她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就這樣吧。
這樣,很好。
只是,“媽媽,痛,痛。”兒子抗議。
原來,一不小心,她握著兒子的手,居然緊了又緊。
一驚,她趕緊鬆開。
她蹲下,正想看看兒子有沒有受傷。
突然,身子被劇烈的一扯,黑紗被扯掉,飄落在地上,一個火熱的唇,已經火辣辣的壓了上來。
熟悉的氣息,她早已經知道是誰,抗議的掙扎,背卻已經被粗暴的抵在了石柱上,雙手被制壓,貝齒被激狂、絕望的舌,久久糾纏,進攻。
她死抵著自己的貝齒,拒絕他的侵犯。
但是,他比她更倔。
血的腥味,越來越濃,他也不放棄。
閉上一直瞪著的眼睛,心房一顫,任他的舌肆意的闖了進來。
他的激狂燃燒著她死譚一樣沉靜的心。
顫抖,顫抖,不住的顫抖。
“沫沫,跟我走……我一定要帶你走!”
終於鬆開她的唇,他進攻她纖細的脖頸,將絕望、痛楚傳達。
“我愛你……不管你是不是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愛,為什麼這麼讓人絕望?除了她,根本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即使,她已經有了其他男人,他還是只要她!
一再的受傷,一再的絕望,一再的妥協,這就是愛……
……
第十章
她怎麼了?心,好像被焚得厲害……
“不准欺負我媽媽!”小傢伙沖了過來,對著他又打又踢。
他絲毫不顧,任著小傢伙胡攪蠻纏,繼續“欺負”著他的媽媽。
他不能放手……
睜開眼,她卻醒了。
冷冷的,她的眼角瞄到一昧黑袍的裙擺,鬼鬼祟祟,連同惡毒,不懷好意的目光,片刻就消失在花園的一角。
她推開他,冷冷的說,“樊翊亞,你想吧命丟在沙國嗎?!”
通jian,是要用亂世砸死的!
在沙國,男女私自約會已經構成通jian罪,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行為!
“我不怕!你本來就是我樊翊亞的老婆!”他堅決無比。
他知道,如果帶著她出逃,皇室一定會追究起來,可能天涯海角的永無寧日,但是,他不怕!
“我們離婚了!”又一次,她戳破他,冷冷的提醒。
但是,他充耳不聞,“收拾一下,今晚,我帶你走!”
“樊翊亞!我不會跟你走!”別過臉,她的心,跳得好快,從樊翊亞吻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早已經失律。
抱起孩子,她匆匆離開後花園,只撇下一句話,“樊翊亞,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馬上離開沙國!”
“夏雨沫,我會離開沙國!但是,必須是帶著你一起走!”他在後面,用他和她之間足夠聽得到的距離,斬釘截鐵的喊著,“夏雨沫,我晚上在這等你!你不來,我就去找你!”
今晚,他一定要帶她走!
……
房間裡,她又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兒子的小臉蛋。
她的臉色,越來越冷峻。
那一昧黑袍……
只怕……
隱隱的,有一股不詳的預兆。
樊翊亞必須馬上離開沙國!
沙國,是一個容易讓外族人,輕易喪命的地方!
……
“辰伊,那些來自中國的外交使節什麼時候可以離開?”辰伊回放以後,她嚴謹的問著他。
“這幾天吧,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今天的辰伊有點心不在焉。
或者該說,心事重重。
“可以交他們早一點離開嗎?”她知道這樣不符合理解,但是,她不希望出事。
辰伊淡轉著俊雅的臉龐,一直看著窗外,那一片黑壓壓,黑夜裡的太陽花,沒有認真聽她的話,更不知道在想什麼。
“辰伊、辰伊……”她喚了他好幾聲,他才轉過臉,卻突然說,“沫,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吧……”
大吃一驚,她整個人僵住了。
辰伊,今天怎麼了?
“辰伊,你?……”心好慌,卻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她知道她和辰伊之間,太和諧,遲早會更進一步。
她和辰伊不可能一直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老實說,這件事,她考慮過,答案是,可以。
但是,當時考慮的時候,她根本沒想過樊翊亞會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