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暗中跟隨景致的倆保鏢這兩天過得苦不堪言。
景致那天從製藥公司出來已經凌晨兩點,結果她沒去休息反而直奔下一個博彩公司,在裡面呆了三個小時又去了娛樂公司,等她從娛樂公司出來回到製藥公司的時候,正好迎上冉冉朝陽之下的上班高峰期。
緊接著景致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攝影棚,銀行,高級會所,又輪流去了三個公司,然後又是高級會所,銀行,公司,會所,公司……總之基本上每兩三個小時景致的地點就會換一次,但都是在繞著這三個地方轉,壓根沒去過酒店。
保鏢甲在連續盯了三十個小時後終於撐不住了,趴在駕駛盤上有氣無力地去拍保鏢乙:“哎,你困嗎?”
“你這不廢話嗎?”
保鏢甲指著一個樓層的窗戶:“那那個祖宗怎麼還不去睡覺!他媽的我這輩子要成為因困而死的第一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景致就是個沒三觀沒節操的黑心貨。當然商逸也是。所以這篇文也是一篇沒三觀沒節操的貨……今天生日什麼的,結果在碼字中度過……這樣還不求留言我覺得真對不起我自己……這樣你們如果不留言的話我覺得你們……哼哼。
☆、第 九 章
第九章、
景致也很想睡,但真正的事實是她一天四杯地連灌咖啡,已經整整兩天兩夜沒合過眼。
她那天衝著商逸飈狠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很沒底,在飆完狠話後看見商逸臉上依然一派鎮定自若似笑非笑時就更沒底,等後來把車子出乎意料順利地開走時就更加覺得匪夷所思,直到再後來發現不管去哪裡身後都有同一輛黑色奧迪在跟著的時候,景致才終於明白了。
商逸的心思一貫堪比西遊記里的無底洞,景致都懶得去猜他肯放她出門的真正意圖。再說就算真的問了有時也沒用,有回她跟他相處的時候難得心情好,主動問他為什麼要井水不犯河水地去截了城西林家海上的大批軍火,結果商逸比她心情更好地回了三個字:“我喜歡。”
景致覺得目前自己只需要意識到一點就可以了,那就是既然她已經出來了並且還有保鏢跟著,那就代表她只是暫時出門放風,不久之後還是要不得不回去商宅的,在這個不知不久有多久的情況下,她需要抓緊時間把該做的能做的都給做了。
本著這樣一個原則,三家公司的高層這兩天被景致折磨得非常銷^魂。景致不睡覺,他們自然也不敢睡。但這些高層平日裡都是得過且過醉生夢死最懶去健身房和辦公室的主,換句話說簡直就是景致的反義詞,如今卻要連軸轉地跟著景致去銀行去會所進會議室討論各種規劃和總結,這樣的密集勞動簡直讓這些廢物噩夢不斷冷汗連連,兩天過得就跟兩年一樣慢,開會的時候齊刷刷都在心裡祈禱此時能有個商逸從天而降抱走景致以拯救世界。
景致這兩天強撐著不睡的支柱完全在那虧空的兩千三百萬上。這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一日不除她一日心不安。景致這兩天跟各方洽談威逼哄勸,最後拿到手的消息里沒一個是好的,銀行咬緊了嘴不肯貸款,高官們又個個廢物,公司處處都是漏洞,如果硬要說勉強有點兒欣慰的地方,那就是其餘兩家公司經營得還不至於太慘烈,加起來也只虧空了八百萬,還不到製藥公司的一半。
到了第三天,連兩千三百萬都不能阻止景致的困意了。她只是打算在又一次高層會議上打個小盹兒,結果這一閉眼就睡得黑甜,會議結束的時候她都還沒醒。幾個高層面面相覷,最後集體用眼神踢出了總經理來頂包。
總經理硬著頭皮走過去,手還沒搭到景致的肩膀上就聽到身後一聲清咳。
商逸站在會議室門口,一臉微笑地看著總經理要拍到景致的那隻手,沒有動。
總經理心裡一抖,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麻溜地收回了手,臉上快速地打出一沓笑容:“哎呀商少爺!杜總助!”
要是景致還醒著,一定會嘲諷他就是個清朝紫禁城裡的低級太監,喊完了皇帝萬福接著喊李總管金安。但現在景致沒醒,這幫高層就有了充分的理由開始裝孫子,紛紛站起身來,一個摞著一個地往商逸身邊湊,臉上堆出來的笑容那真是秋色滿園關不住千朵萬朵jú花開。
商逸拿眼尾掃了掃桌上那本會議記錄,笑著低聲問:“打擾你們開會了?”
一眾人等忙說絕沒絕沒,會早就開完了只不過大小姐操心勞力過度瞌睡過去了,商少爺要是不忙就坐一坐喝杯茶,雖然主位給景致占了,但剩下這十幾把椅子您隨便坐……這群高層嘰嘰喳喳,聲音一時大得能掀房頂,景致趴在桌子上給攪得略略皺眉,商逸看到笑容頓失,眼皮一抬,眼睛掠過各個高層,沒什麼情感,卻莫名地讓這些人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噤了聲。
當靜得能聽見呼吸聲的時候,商逸嘴角勾著的一點兒微笑又慢吞吞回來了。也不再客套,走到景致旁邊,半俯身看了片刻,然後伸出雙手微微用力,將景致打橫抱到了懷裡。
景致給他晃得張開了一絲眼fèng兒,還沒看清楚就又閉上。商逸彎了彎唇,低下頭在她耳廓上輕輕一咬,景致不耐煩地擰眉,愈發往懷裡縮,抓住他袖子找到合適的位置,鼻尖貼著襯衫又睡過去。
一干高管眼觀鼻鼻觀心,全都當沒看見。直到商逸穩穩抱著景致穿過眾人走進電梯,總經理才想起來拽住杜衡,但又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剛才,這,這……”
“這什麼這?哎呀我跟你不熟你別拽著我,”杜衡嫌惡地抽|回自己的袖子,一臉的藐視,“想問我剛才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讓你們這群精蟲上腦的高管們別整天拿著豆包不當乾糧,你們的大小姐不給逼到一定地步不忍心真收拾你們,可她身後還一個商少爺呢。你們有空也坐坐辦公室干點正事,整天就想著嫖賭行樂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車子裡,商逸一手摟住還在睡的景致,一邊儘可能輕聲地把膝上的匯報文件翻了翻,翻到中間一頁停了一下,挑了挑眉:“總共虧了三千多?這幫廢物比我想的更蠢。”
景家剛倒那會兒,這三家公司立刻就跟抽了骨頭一樣沒了形。那時正逢景致初初給關在商家祖宅,商逸為了安撫她,曾拿出不小一筆錢扔進了這三個無底洞。結果商逸把這個消息告訴景致的那天正好是他跟景致初次上床的第二天,惹得一貫習慣往壞處想的景致當場炸毛,差點真的把祖宅給燒了。
杜衡從副駕駛位上回過頭,拿出貼身總管盡職盡心的派頭壓低聲音說:“那我明天就去劃帳?”
商逸一根食指在架起的腿上敲了敲,笑了笑:“你覺得如果我不主動幫忙,景致這回會怎麼籌錢?”
杜衡心想我怎麼會知道景致那腦袋瓜里會想些什麼,我只知道你要是不遂了她的願那接下來的日子大家一定都不好過,這麼想著的時候正好看到景致窩在商逸懷裡熟睡的半張側臉,長睫毛,翹鼻尖,嘴唇微抿,皮膚白而亮,恍惚覆了一層玉一樣。
杜衡忍不住分神了兩秒鐘,回過神來以後在心裡罵了句娘。就算他討厭死景致那種囂張傲慢的死德性,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漂亮得就像個狐狸精一樣。
“先不管她,回頭再說。”商逸瞥了一眼杜衡,淡淡地說,“杜衡,你那對眼珠又不想要了?”
“……”
景致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過來睡眼迷濛的片刻里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但她知道自己的手正給商逸攥在手心裡。商逸的手修長柔軟,掌心略有薄繭,是握槍慣了留下的痕跡,這點觸覺細微,一時並不容易在意,但景致被他禁閉關了半年多,沒少被迫跟他十指相扣掌心摩挲,時間久了,這絲不同就不由自主畫在了心裡。
景致面無表情地順手一抓,覺得有點不一樣,抬起手一看,發現自己的十根手指全都變成光禿禿,指甲一丁點都沒剩下。
“我幫你把指甲全剪了,省得一會兒你到處亂抓。”商逸坐在床邊,覺得景致躺著拿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先瞪著手指再瞪著他的模樣有點好笑,給了她半分鐘緩衝時間,而後手開始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游移,垂著眼看她深紫色吊帶睡衣與瑩白皮膚對比出來的衝擊力,慢慢地說,“不要給我說你月事還沒完,你睡著的時候我幫你洗了澡,確認你現在完全可以進行,嗯,怎麼說呢,房事。”
說完的同時突然在景致胸前頂端不輕不重地一掐,景致眉頭一皺,忍不住溢出半聲悶哼,另外半聲還沒有發出來就被商逸捏住下巴,俯身勾住了舌尖狠狠吮吸。
基本上來說,只有跟商逸在一塊兒,更確切地說是在床上時,景致才會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女人。商逸對她的身體一直非常感興趣,感興趣到之前她在這裡住的那半年多甚至有一多半的時間都是在臥室度過的,不是被商逸折騰得生不如死休養中,就是在被商逸折騰到生不如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