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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致對這兩個人的爭鬥完全是樂見其成推波助瀾的態度。而商逸對景致這種態度的態度則仿佛是漫不經心無動於衷。期間景致倒是應陳五的要求幫過忙,但那次她把費盡心機從商逸辦公室抽屜里弄到手的資料交過去,過了幾天居然被告知那份資料是假的,景致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跟難得抽出空來的商逸在外面吃午餐,她在掛了電話往餐廳里走,看到商逸仍然一派沉穩從容雲淡風輕,甚至還停下刀叉抬起頭,沖她無辜又溫柔的一笑之後,心中一凜,毅然決定如果不是到了關鍵時候,她就不再去跟陳五暗通消息。

    景致如今雖然出入祖宅**,但自從那天賀晚非遭暗殺,商逸就以此為藉口將她的保鏢數提升了兩倍。除了在祖宅,哪裡都寸步不離。包括她去洗手間都有女保鏢站在隔板外面無表情地候著。景致這一次的態度倒是很無所謂,聽到之後抬起眼皮看了看他,隨後就將嘴巴里的泡泡糖吹得更大。她這種反應倒是讓商逸有點驚奇,走過來把她合肩一摟,笑著說:“怎麼乖了這麼多?”

    景致懶懶地挑起眉梢:“你難道不喜歡?”

    結果商逸柔情蜜意地回了她一句“你怎樣我都喜歡”,把她所有假裝的曖昧調調迅速煞光。

    又過了一些日子,有兩天商逸壓根沒有回來,倒是陳清回通過線人發來消息,說是急需一份資料,並且允諾給景致一份前所未有的豐厚條件。第三天臨近傍晚的時候,突然杜衡開來祖宅,說是按老闆的意思要帶景致去商氏。景致毫無異義地跟著他一路去了大樓頂層的商逸辦公室,比較出乎她意料的是,等杜衡推開門,發現裡面居然有許多人。

    先前她還以為商逸**的愛好又上來,突發奇想地又要在辦公桌這種地方跟她歡^愛。然而眼前真實的狀況是,這屋子裡有幾個人正低眉肅穆地站著,一個人養尊處優地疊腿坐著,此外還有一個人灰頭土臉地跪著。

    站著的除了一身正經西裝手扶醫藥箱的鄢玉,大都是一身保鏢打扮。坐著的那個自然是商逸,至於那個跪著的,景致仔細看了兩眼,又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那個陳清回手底下被抓了逃逃了抓的王渠。

    王渠這一次的情形顯然非常不好。旁邊桌子上有把裹著刀鞘的匕首,地上一灘血。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青紅血痕遍布交錯,額上豆大的汗珠景致隔了這麼遠都能看得見。眼睛裡明顯有著惶恐,偏偏還咬著牙一聲也不吭。

    商逸偏頭看到她,平淡如水的臉上露出點兒笑容,招手叫她過去。等她真的過去,給他摟在懷裡揉了一把腰窩以後,商逸又站起來。

    “你那主子對我的建議至今沒作回復,顯然是沒有救你的打算。你還能這樣捨生取義,我要是陳清回,早就被你感動了。”商逸手裡攥著一枚西洋棋,施施然走過去,拿棋子一端挑起王渠的下巴,一臉微笑,“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王渠說:“你殺了我好了。”

    “我不殺你。”商逸一本正經地開口,“中國是個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這麼說的時候,景致分明看到一旁的鄢玉撇了撇嘴,扶了一把眼鏡,接著就將醫藥箱裡的東西拿了出來。下一秒景致就聽到清晰的骨頭錯位的聲音,同時伴著一聲悽厲的慘叫。

    景致忍不住頭皮一緊,回眼去看時王渠的手已經軟軟地垂下去,人也跟著暈了過去。接著商逸衣冠楚楚地背手後退一步,一旁躬身的保鏢乾脆利落地把王渠剩下幾根手指一根根掰斷分筋,錯骨動作相當精準,甚至每一根手指發出的聲音都一模一樣,儼然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

    商逸低著頭看王渠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臉上始終蒙著一層淡淡的溫柔笑容。王渠被四個木頭樁子一樣的保鏢按著,大口喘氣渾身抽搐,商逸看看他,一邊開口:“鄢醫生,你覺得王助理這雙手,以後還會恢復麼?”

    鄢玉面不改色地回答:“就算再接上也已經廢了。”

    “那就是沒用了。沒用的東西留著也是沒用。”商逸這麼說著,慢慢抽過一旁的匕首,蹲下來,尖銳雪亮的刀鋒沿著王渠的臉和手臂一路滑下,最後停在手背的位置上,商逸拿它比量了兩下,笑了笑,柔聲說,“王助理,你還是不肯說是不是?”

    王渠眼睛裡充滿恐懼,望著他一邊緩緩搖頭:“別……不行……”

    商逸笑盈盈地開口:“我說可以。”說完握著匕首,眼也不眨地一刀剁上去。

    景致在他切下去的同一瞬間閉眼,卻沒聽到那聲意想中的慘叫。她睜開眼,地上有四根與人體分離的手指頭,王渠嘴裡不知被誰塞了一塊破布,早就軟跌到地上暈過去。鄢玉面無表情地蹲在一邊包紮,商逸已經後退一步,胸前隱約被濺上血跡,卻因為襯衣的黑色而看不清楚。

    商逸抽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手,等擦乾淨了才開口:“拍張照片給陳五發過去。問他手指頭還要不要,不要就扔了去餵狗。”

    杜衡應了一聲,等鄢玉簡單包紮完,就很快領著一干人等撤走。走之前還盡職盡責地把地板上的穢物給打掃了乾淨。不過這些事情景致都沒怎麼理會,她一直思索的是商逸給她看這場血腥表演的意味所在。

    景致之前早就聽聞商逸行事慵懶又狠毒,不過那也僅僅是限於聽說。就算景家倒下那會兒,她也只是見到商逸兩面三刀玩背後手段,也沒見著他這樣眼睛不眨地砍人家手指頭。景致就算試過諸多不入流的手段,今天這樣的場面她也還是第一次親眼遇到。那幾根血肉模糊的手指頭仿佛一直在眼前晃動,結合著陳清回前一天請她幫忙找線索的事,一直到商逸把她合身抱到腿上,她的心也還在砰砰直跳。

    他的手摸上她的臉,景致下意識一偏頭,緩了口氣,說:“去洗手。”

    “我洗過了。你沒看到?”商逸還是一臉笑微微,把手指湊到她鼻尖底下,“你聞聞看,應該還有股清涼薄荷味兒。”

    景致又是一偏頭,使勁鎮定了一下,冷聲問他:“你讓我來這兒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商逸笑了一聲:“你又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覺得我會麼?”一雙手已經探到衣底,熟練地挑開裡面的胸扣,“當然是因為我想你了。”

    景致握住他的手腕,面無表情:“我沒心情。”

    商逸仔細打量了她一遍,這一次居然沒有堅持要繼續,而是又把她的胸扣系了回去,然後幫她略略整理了下頭髮,半摟半抱地站起來,笑融融地開口:“好吧,那就沒心情。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飯。”

    景致忍不住諷刺出聲:“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看過這種場面還吃得下飯?想警告我就直說,一直拐彎抹角地你煩不煩?”

    商逸依然笑微微:“我警告你很多遍,你哪回不是裝沒聽到?既然你不想吃飯,正好我也沒什麼胃口,”說著又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壓上去,“那就先做一次。”

    那天晚上的晚飯景致一直到十點才吃上。景致被商逸折騰得餓極,把一碗餛飩吃得無比香甜。最後一口咽下去的時候,商逸坐在床頭給她擦擦嘴角,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這兩天先不要出去。”

    景致瞅他一眼:“我要是偏要出去呢?”

    商逸摸摸她的頭髮,笑意清淺:“那就打屁股。”——☆、第二十三章

    景致把商逸那句不准出門的話仔細考量了一下,愈發肯定這一次他跟陳清回之間的結局不會善了。這兩個人如果堅持鬥成你死我活,那道上震盪得必定會比景家那回還要劇烈。

    然而若是單純按照景致本心來講,她其實並不希望陳清回這次慘敗。畢竟她跟他到目前為止都還合作得算是很愉快,甚至她當時提供線索時獅子大開口,單憑嘴上幾句話就要求陳清回把瓜分到商家的東西五五分,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沒想到陳清回那時也只皺眉考慮一下,就痛快答應。

    這樣一看的話,陳清回著實要比商逸慷慨許多,也更容易打交道。基本上除了他那張稍遜一籌的臉蛋,其他地方在景致看來都要比商逸順眼許多。而對於商逸,景致根本就拒絕對他真的贏了以後的事做任何假設。

    這麼一想,景致就覺得很有必要再幫一把陳清回。然而等她這一次真的琢磨找那份資料的時候才發現,商逸表面上准許她在祖宅暢行無阻,暗裡早就把所有相關的東西保護得滴水不漏。

    比如說,她先是拿鐵絲撬開了商逸書房裡的抽屜,結果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隨後又去翻找臥室,更是一無所獲;最後她面無表情直接拿消音槍把商逸衣帽間裡暗格的保險柜給崩開,把裡面一份文件夾拿出來,打開,發現裡面只有一張A4紙,上面只有一個符號四個字,典型的小人嘴臉幸災樂禍:上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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