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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遮住眼皺了皺眉,正要刺他兩句,商逸先開了口:“這幾天去哪兒了?”
他說這話的同時一身黑衣黑褲,正站在床尾處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臉上罕見地一分表情都沒有,一雙眼睛裡黑沉沉的一片,就像是一片安靜到死寂的沼澤地,讓人半點猜不透。
這是景致跟商逸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以往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商逸統統一笑置之,興致上來的時候,甚至還會陪著她一塊兒興風作浪。
她定了定神,聲音鎮靜:“隨便走走。”
商逸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來,又問:“隨便走去哪兒了?”
“哪兒都沒去。”
他突然伸出右手來,拿兩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淡淡地說:“說實話。”
景致一皺眉,把他的手使勁撥開,目光直視著他:“說實話會怎樣,不說又怎樣?”
商逸看看她,手指漸漸順著她的胸口滑下去,掐到她的小腹上,慢慢地說:“說實話就少受點苦,比如說,不打屁股。不說實話就多受點苦,比如說,多一頓屁股揍。”
景致按住他的手,目光也冷下來:“你敢揍我試試看。”
她的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壓著趴在了商逸的腿上。緊接著景致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睡衣被人撩到腰上,再接著屁股上就被重重地落了一巴掌。
景致以前從沒挨過打,以前連景肅年都沒捨得打過她一下。一怔之下大怒,隨即就要反抗,但她被商逸下了力道壓住,連翻身都不能,還沒有來得及還手,就察覺到商逸的手又抬起來,下一秒就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商逸的手一下一下地落下來,聲音清脆,中間都沒有間歇的時候。景致先是想反抗,結果沒有成功,反而被揍得更重;後來改為趴在商逸腿上開始大罵他人渣無恥卑鄙滾開你去死我問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但商逸完全無動於衷;最後商逸揍了不知多少下,景致痛得眼冒金星,連詛咒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口咬在被單上,恨不得那就是商逸的皮肉和骨頭,讓她全部咬下來然後扔去餵狗。
商逸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景致只覺得那裡鑽心的痛又鑽心的麻,甚至後背都連帶疼得微微發顫。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兩天在看複試的書,所以碼字少了一點,非常抱歉。我會儘量日更,最遲隔日更,有變故會請假噠,具體請看文案上的紅字公告欄。=3=話說,這兩天因為複試的事心神不寧,做的噩夢一串接一串的。而且還不止是跟複試有關,還有跟本文有關的。比如昨晚夢見上上章評論只有20條,上一章只有12條,然後這一章評論是0……立刻就心碎地醒了……= =|||||☆、第 十七 章
第十七章、
商逸收了手,把真絲睡裙撥回去,把景致抱進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沒得到什麼反應,便捏起她的下巴抬了起來,果然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串淚痕。
商逸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很疼?覺得疼才是對的。”
景致頓時大怒,抹了一把臉,一聲不吭要掙開他下床。商逸一直等她腳尖夠到拖鞋,而後手臂一收,又把她給籠回到懷裡。
景致咬牙切齒地一個耳光扇過去,很快就被商逸奪在手裡。過了片刻仍然掙脫不能,臉色白了青青了紅,惱羞成怒地大喊:“你給我滾!”
“現在還不行。”商逸一個打橫將她抱起來,往衣帽間的方向走,“你要是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就該知道這事情還沒完。”
商逸罔顧景致抗議,強行把她睡衣剝了換上連衣裙,又抓住她的腳套上高跟鞋。然後繼續罔顧景致抗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從二樓一路打橫抱到院中已經等待的車子旁,然後把她塞了進去。
景致不知道商逸要帶她去哪裡,大概他一直等著她發問,但她就是憋足了火氣不開口。兩人在車子裡的坐姿極其彆扭,商逸先是把她摟到了膝蓋上,但景致一直死命掙扎,他只好改為攬著她的腰並排坐著,然而這樣仍然不成,最後他只握住她的一隻手,可景致對此的回應是瞅准了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上去。
景致這一口用盡力氣,商逸立刻就噝地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就去掰她的下巴,力氣用到一半又擔心會把她的下頜掰脫臼,只好又鬆手,皺著眉看她又咬又掐毫無形象,一直到最後沒力氣了才終於憤憤罷休。
商逸揉著自己全面發紅的手背,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我剛才打你屁股都沒你咬得這麼狠。”
景致的眼神像是恨不能他立刻暴斃,語氣冷得更是能殺死人:“那我也打你一頓,讓你手背咬回來,你肯?”
商逸笑了一聲,衝著她伸出手:“過來,讓我看看那裡腫了沒有。”
景致啪地打開他的手,商逸神色不變,又轉去捏她的下巴,慢悠悠地問:“你也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景致再次把他的手重重打開,眉頭緊緊皺起,目光掃視車內一周,最後固定在副駕駛位坐著的保鏢腰際的配槍上。
“我就打你一頓屁股,你就想殺了我,嗯?你還有點兒良心沒有?”商逸看到她不加掩飾的視線,口氣迅速冷下來,一把撈過她,不容置疑地把她鎖進手臂里,又把剛才的問題拋了出來,語氣沒有比上一次好到哪兒去,“說,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長久以來,一直只有景致拿這種對待罪犯一般的語氣審問別人,還沒有被審問過的時候。想要這麼做的人,上一個被她整到了夏威夷不遠處那座小島上,下一個就在眼前。
景致半分沒有要吸取教訓的意思,商逸話音剛落,她的火氣又噌地竄了上來,看準商逸那張白玉一樣的臉,狠狠地扇過去一個耳光。
下一刻整個車內都聽到極其清脆地一聲響。前面開車的司機肩膀一抖,差點把車子開到高架橋下面去。
車裡靜了足足有半分鐘,司機偷偷地瞟了一眼後視鏡,裡面商逸冷著臉,眼睛裡黑甸甸得覆著一層沉沉怒意。他給商逸開車這些年,只有寥寥幾回看到過他這種模樣,當即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覺要儘快擺脫後面這兩位祖宗,腎上腺素在那一剎那急速飆升,瘋狂地把車速提到了一百八十邁,一路超過一輛消防車兩輛救護車三輛警車以及數個紅燈,平時需要再花半小時的路程,他這一次只用了五分鐘,就把車子穩穩地停到了一家私人診所的門口。
兩人剛剛下車,就有個穿白大褂的年輕男子推開診所的門走出來,看看商逸的半邊臉,又看看景致被緊緊攥住的手腕,摸了摸下巴,一言不發地打量了老半天。
商逸冷冷地說:“再看就把眼珠子挖出來。”
“你們來得太早了,麻醉劑還沒制好呢。”年輕男子拿中指指關節把無框眼鏡往上推了推,慢條斯理地說,“我看你們大概是互相折磨了一路,要是還沒折磨夠,還能在這裡再來上幾分鐘。”
景致冷冷瞥過去一眼:“我看你是嫌舌頭太長命太久,要是活得不耐煩,不妨直接在這裡把舌頭切了下酒。”
鄢玉鄢醫生笑了笑:“我要是活不成,今天誰來招待你們呢?”一面轉身往診所裡面走,“商少爺,進來給臉上貼點膏藥吧。”
鄢玉三兩下給商逸抹完藥膏,端詳了一會兒商逸半邊有點紅腫的臉,最後還是忍不住說:“我可以拍張照片留念麼?”
商逸拿另外半張完好的側臉對著他,笑得十分溫柔:“如果你願意把你的照片明天掛進鄢家靈堂里,現在你可以試試。”
“……”鄢玉轉頭對旁邊早已等得不耐的景致開口,“景大小姐,這邊來。”
“去做什麼?”
鄢玉一本正經地說:“商少爺說你快一年沒檢查過身體了,先體檢看看。”
“做完體檢以後呢?”景致絲毫不買帳,依然坐得紋絲不動,“你剛才說配麻醉藥,是要幹什麼?”
鄢玉扶了扶眼鏡,依然一本正經:“體檢的時候用。”
鄢玉開的這家診所,裡面的東西屬於醫院該有的這裡都有,醫院沒有的這裡也有,並且從地址到醫療器械全不是正規途徑引進,平日裡接待的也全不是普通人。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手藝好又出了名的黑心腸,往帳單上畫一串串零的時候眼睛都不眨,搞得道上的人個個怕了他,沒有特殊緣由絕對不踏入他這家診所方圓一公里之內。
因此就算商逸再有錢,景致也絕不相信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給她體檢的這種胡話的。但她現在身邊有個被扇了耳光因而臉色非常不好看的商逸壓陣,幾米遠外還有兩個保鏢跟著,景致揣摩了一下,還是跟著鄢玉進了體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