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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嘉許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看小胖梨,心說她傻傻的,還會背詩?
結果某小孩兒倒是重重地點頭,“我會呢!”
“星星來一個。”言奶奶說。
沈靈嬌補充,她會的是《梅》
沈星梨高高興興地說:
“牆角數枝梅,請問你愛誰,如果你不說,就是你同桌。”
剛一背完,大人們就哈哈笑起來。可真夠傻的這孩子,誰教的呀。
他們不知道,這個是沈靈嬌在學校里聽過來的,回家一直念叨著,被沈星梨聽了,她還特意教她這麼念。
沈星梨不懂大人們的意思,也跟著傻笑起來。
言嘉許看了一眼沈靈嬌得意的神情,微微皺了眉。
這個小傻子,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飯後他推開椅子,獨自上樓。後面的小跟屁蟲跟上來的時候,他第一次沒有表現出不耐煩,還甚至牽了她的小手。
*
言嘉許在回房間一個人看漫畫,躺在床上。他的屋子很大,足足有沈奶奶家兩個臥室打通了那麼大,沈星梨可以撒歡地在裡面跑。
不過最喜歡的還是那個功能轉椅,可以再地上滑,旋轉,躺平,都可以。
沈星梨獨自玩著,因為言嘉許沒搭理她。
過了會兒,她才鼓起勇氣說:“哥哥幫我推推嘛。”
言嘉許沒什麼耐心,長臂勾住椅背,用力一推,她就滾得好遠了,小傻瓜“咯咯”地笑,把椅子再推回來,坐上去,然後再叫言嘉許把她推出去,循環往復好幾次,玩得不亦樂乎。
繼續非常沒有眼力價的纏著言嘉許。
少年雖然覺得這個行為很傻,還是強忍著不耐逗她。
沈靈嬌本來在樓下給大人們表演背古詩的,聽見樓上的歡聲笑語,實在忍不住了,就跑上來看。
正巧看到沈星梨鬧著言嘉許,抱著他的手臂祈求道:“哥哥,再來一次嘛,就一次。”
沈靈嬌趴在門邊看了一會兒,又有點不好意思湊上去一起玩。
言嘉許倒是注意到了,但沒主動喊她進來。
玩轉椅的時候,星星一不小心被飛掉小來,人一個蛤.蟆趴,掉在地板上,小孩兒玩得開心了也不嫌疼,爬起來拍拍小膝蓋,又跑過來。
不過一堆小玩意兒從她的衣兜里掉出來了,一顆玻璃球,一隻紙青蛙,還有幾包南瓜子。引起言嘉許注意的還是滾到他腳邊的麻將。
三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奶奶已經找了它一個星期了,上周問過他一次:“嘉許,放在你玩具箱子裡的那盒麻將怎麼少了一個。”
這周又問了一遍:“你想想,拿到哪裡去過?”
言嘉許完全沒印象。
但現在,這個“小偷”就在他眼前。
沈星梨終於想起來要問言嘉許的事情,就是這個不能吃的奶糖。
她小胖手舉起大大的“奶糖”沒等言嘉許來質問,她首先委屈地控訴:“哥哥,你給我的這個奶糖,根本就咬不動!”
言嘉許無語了,很想掐自己的人中,不要被她的傻氣給氣到暈過去。
小胖梨更是走近一步,明晃晃的麻將放在他眼皮底下,粉色的小嘴巴嘟起來,十分不滿,又飽含委屈,哥哥騙人!
控訴完,她依舊不死心地伸出粉色的小舌尖,再次舔了舔,確認沒有甜味,因為沾染了手心的汗和各種味道,倒是有點兒鹹鹹的。她還不由分說地塞到言嘉許的嘴邊道:“哥哥你舔一舔,真的不甜。”
言嘉許看看小胖手,再看看傻乎乎的小孩兒。
他不想舔。
頭疼。
這時,始終站在門外隔岸觀火地沈靈嬌終於找到一個由頭髮表意見了。
她不作聲息地走進來,因為言嘉許不太善意的氣場而未敢走得太近,嫌棄地說:“這是麻將,是打的,根本就不是奶糖,傻子。”
沈星梨懵懵懂懂地問:“不可以吃的嗎?”
沈靈嬌哼唧一聲。
其實這不怪沈星梨傻,她從小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圈子非常簡單,到了三歲以後就上了託兒班,接觸的大人是比較少的。而且她之前生活的那個城市,根本不流行打麻將。因此家長沒告訴她過,她也從來沒見過。
沈靈嬌:“當然不可以了。”
沈星梨恍然大悟,葡萄一樣圓溜溜的黑眼珠兒流轉著瞟向言嘉許,笑的很燦爛。
沈靈嬌再次嫌棄地嘲笑沈星梨:“真是個傻瓜,連麻將都不認識。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吃。”
沈星梨說不過姐姐,本來搞笑而明亮的黑眼珠,現在轉而委屈得暗淡下來。
嬌嬌姐姐很厲害的,她上學了,個子高高的,會背很多故事,還認識麻將。小胖梨想反駁的,可是找不到話,最後只好難過地耷拉著小腦袋,小身體也隱藏在哥哥身後。
沈靈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欺負了小孩子的愧疚,依舊洋洋得意。她的嘴皮子傳承自媽媽張莉莉,干銷售的人嘴皮子都很溜,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張莉莉平時在家就是這麼跟丈夫沈永虎吵架的,嬌嬌自然是有樣學樣的。
言嘉許感受到後背有個小胖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裳,某人的臉蛋更是蹭了蹭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