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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老婆辛苦你,洗洗碗。我難得今天早點回來,先洗澡去了。”
懶鬼,楊越越從溫馨的戀愛泡泡里爬出來,不情不願地收拾碗筷。
楊越越洗好碗,捶著背回房間,一進房間就被嚇到了,電視機打開了,是她之前看得本地電視台,一個裸|男支著上半身躺在自己床上,那人全身只穿著一條短褲,差一支三叉戟就是海王了。
“老婆,我賣|身來了。”許一珩很生硬地撩著,臉上扭著一個很“魅惑”的笑。
楊越越抄起一張大毛巾扔過去:“少來了,還是高冷適合你。”
許一珩翻過身躺下,彎曲著小腿翹二郎腿:“哎呀,舒服不過倒著啊。”
楊越越無語,曾經校園裡帥的大殺四方的學長,如今也油膩起來了。她趴到許一珩身上,捏了捏他的臉。許一珩抓住她的手:“幹嘛揩我的油?”
楊越越止不住笑:“揩油揩油,你看,我一揩你的臉,一手都是油了。”
許一珩翻身制住她:“嘲笑我是吧?我讓你嘲笑我!”他一邊說一邊撓撓她,楊越越癢得蜷了起來,腳丫子不住地踢他。許一珩大長腿壓下來,楊越越動也動不得躲也躲不得了,只能“咯咯咯咯”直笑。撓著撓著,許一珩捧起楊越越的臉,深深地親下去。
電視機傳來本地晚間新聞的聲音,正是許一珩拿著高音喇叭在說話。兩人停了下來,默默無言的看著電視,不一會兒,許一珩摸過遙控器關了電視。房間裡靜的聽得到外面的風聲,許一珩低頭親了一下楊越越,把她擁在懷裡:“越越,白天的時候,我擅自作主,答應職工按30%年利率付息,大哥很生氣,他說從來只有錦上添花的,沒有雪中送炭的,我這樣做太冒險。剛剛你說,你的父母願意給許氏借錢,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這就像雪中送炭一樣。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像在懸崖上走獨木橋一樣,很不踏實。”
楊越越拍拍他的胸口:“放心吧,獨木橋挑戰者,你的腳下還有海綿墊,要是掉下來了,我養你。”
許一珩笑:“你這小海綿墊,會被我壓扁的。”
“壓扁就壓扁了唄,我也不怕。我爸白手起家做玩具的時候,也前途未卜,他也沒怕過;你離開我那麼多年,沒有音信,我也沒怕過。我家就沒害怕的基因。”楊越越大大咧咧地拍著胸口。
許一珩欺身上來:“壓扁你也不怕?”
楊越越抬頭親上去。不怕。
許一珩第一次短暫地卸下心裡的包袱,抱著楊越越一起運動。楊越越就是一個寶貝,這個女孩對他說:“去殺惡龍吧,我給你打助攻!”在這一刻,還願意無所保留地接受他愛護他,這樣的後盾,讓他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他怎能不愛這欣欣向榮的木棉樹。
半夜,楊越越口渴醒來,睜開眼睛看見許一珩站在窗前看外面。他一手叉腰一手撩開窗簾一角,路燈的光線從下往上照進來,許一珩逆著光,看不清背影。這樣落寞的許一珩,這段時間裡楊越越見到許多次。每一次,她都走到他身邊,從身後抱上他,臉挨上他的背脊,聽他的心跳,許一珩握著她的手,乾燥而溫暖,厚實的手掌拍拍她的手背。兩人沒有太多交流,只傳遞了一個信息:我在你身邊。足夠了,身邊有依靠,依靠愛的人,這樣就夠了。
這一次,許一珩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怕吵著楊越越,他很快接起來。那邊是吵雜的腳步聲,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哭聲,許一珩餵了兩句,看了看號碼,是個陌生號碼,忽然一個女聲輕聲地在那邊焦急的說:“一珩一珩,我是嫂子,你哥,你哥讓人帶走了。”沒等許一珩反應過來,那邊掛了電話。許一珩看著戛然掛斷的電話,心噗噗直跳,後背一陣陣發涼。
楊越越開口問他:“怎麼了?”
他像被嚇到了一樣,抽了一口氣,反應過來後還是要關心她:“吵醒你了?”
“沒有,醒了一會兒了。”
“我哥可能出事了,”他一邊說一邊穿衣服,“我過去看一下。”
楊越越抓住他的手:“注意安全。”
“我知道。”許一珩拍拍她抓著自己的手,又親了親她,起身離開。
大哥一家住在城區里另一處公寓,方便汀汀上學。許一珩很快趕到,嫂子抱著汀汀不斷地安撫著,說爸爸不是壞人,警察叔叔請他去幫忙而已,不要擔心。
見到許一珩進門,嫂子強打的精神也有些崩了,閃著淚花對許一珩說:“本來這一晚上都好好的,我去接汀汀興趣班放學回來,你哥在公司加班。等你哥加班回來,我們就一起吃了宵夜,讓汀汀睡了。沒想到半夜他們來敲門,就…就…就把你哥帶走了…”嫂子說的無語倫次了。
許一珩第一次見端莊大方的嫂子這樣慌亂,想來也是被嚇到了。許一珩用儘量平靜的聲音安慰嫂子:“別著急,我來想辦法。爸媽那邊,也由我去說,你帶好汀汀,是不是去汀汀外婆家住幾天,有人照顧你們,我想大哥也放心些。”
“今天晚了,明天我帶汀汀回去吧。”嫂子恢復了一些神志,“一珩,你哥臨走的時候很亂,他也沒說什麼,就讓我打個電話給你,我想著你和他也許有我不知道的默契。別的我不怕,就怕孩子心裡難受。”